商場好像已經關門了，晚場電影的人陸續從樓梯下來，奇怪地看著兩個坐在臺階上。

蔣南舒若無其事地站起來，拽起程嘉嘉，“走吧。”

兩人走出商場，去程嘉嘉公司樓下取車。

上車后，蔣南舒轉頭問：“還要吃東西嗎？”

程嘉嘉搖頭：“現在已經不了，你呢？”

“我沒心吃，也不。”

“……那我送你回去。”

此時已經十一點了，車開在路上，蔣南舒兜里的手機響了兩聲，拿出來看了眼。

S：[圖]

小貝趴在籠子里睡覺的照片。

S：[什麼時候回來？貓不要了？]

蔣南舒有種被查崗的覺，不過，貓還是要的。

shu：[快到樓下了。]

shu：[你等我十分鐘。]

等紅燈時，程嘉嘉轉頭看一眼，發現角的笑意，挑眉：[宋野發來的？]

蔣南舒收斂表，淡淡地嗯了聲。

程嘉嘉覺得有必要再重復一遍：[千萬要穩住，知道嗎？]

蔣南舒無奈看一眼：“知道。而且他也沒跟我表白呢？我還能自己上趕著啊？”

“表白也不能點頭！”程嘉嘉現在對宋野意見很大，要不是看他長得帥，配別人有點可惜，實在不想蔣南舒搭理他，“你也拒絕一次，這樣才公平。”

蔣南舒：“……”

這種事，還講究公平嗎？

“我盡量。”頓了頓，“如果他真的表白的話。”

說實話，想象不出宋野表白的樣子。

可能當初被拒絕印象太深刻了，總覺得宋野只會拒絕人，不會表白。

十分鐘后，蔣南舒按了宋野家門鈴。

宋野打開門，低頭睨一眼，沒什麼緒地說：“進來吧。”

這次，玄關多了一雙白的士絨拖鞋，很簡潔的款式，但上面有個小貓刺繡。愣了一下，抬頭看宋野高大拔的背影，心想可能是他新買的。

穿上拖鞋，走進去。

“謝謝。”對著男人的背影說。

宋野轉，低頭盯著看了幾秒，緩慢開口：“你心不好？”

蔣南舒一愣，有點好奇：“為什麼這麼覺得？”

“覺。”宋野只是覺得，跟程嘉嘉出門玩，回來應該不是這種狀態。心似乎有些低沉，雖然不太明顯。

蔣南舒不知道要怎麼回答，笑了下，隨口說：“可能是因為沒吃飽吧。”

“沒吃飽？”

“……圣誕節，到都是人，懶得排隊吃飯。”蔣南舒對上他深邃的目，只能著頭皮瞎編，“還好公司發了蛋糕，不至于太。”

宋野也不知道信沒信，盯著看了幾秒，轉撈起沙發背上的外套，低頭看：“走吧。”

“啊？”蔣南舒有點懵，看著他轉，下意識跟上去，“去哪兒？”

宋野勾了下角：“你不是說沒吃飽？帶你吃東西。”看傻愣著沒，他手拽著的胳膊，把人帶出門。

第25章 【補了段對手戲】這就是……

一直進了電梯,宋野才松開的手，抬手按了負二層。蔣南舒抬頭看旁的男人，他最近加班太狠，前一晚還通宵了,今天難得早下班,本來應該好好休息的，這麼一來一回帶吃頓宵夜,可能回來又凌晨一點了。

因為在追嗎？所以愿意這麼折騰？

看向前方,盯著電梯門上映出的兩人的影，緩緩開口：“其實，我也不是很,你不用帶我出去……太麻煩了,回去早點休息吧。”

宋野羽絨服敞著，一手拿著車鑰匙，一手抄在兜里,目也落在锃亮的電梯門上,看著：“所以，你說沒吃飽只是騙我？為什麼心不好？”

“……”蔣南舒不知道他到底從哪里覺出來的，那種事今天說一遍就已經耗盡力氣了,低頭抿了抿,“是真的沒有吃飽。”

話題又回到了原點。

宋野低頭看：“港式茶點吃不吃？”

“上次那家嗎？”眨了眨眼。

“嗯。”

“吃……”

車開出小區，蔣南舒看了一眼時間,距離進小區又出來,還不到十五分鐘。程嘉嘉肯定還沒到家,如果知道……

蔣南舒想了想，給發了條信息。

shu：[我跟宋野去吃港式茶點，你去嗎？]

還把定位發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等紅燈的程嘉嘉看到這條信息，直接回了條語音：[我趕著送你回家，就是為了讓你抓最后的時間跟他過個圣誕節？]

蔣南舒聲音調小，放到耳邊聽完，也有點過意不去，又回復。

shu：[那你去不去？]

程嘉嘉：[我這電燈泡去干嘛？]

shu：[……]

程嘉嘉：[你跟宋野去吧，吃飽了好好睡一覺，別想太多。]

回憶起那些沉重的往事，蔣南舒心確實不好，今晚大概率是要失眠。按熄屏幕，轉頭看宋野。

宋野這人看著冷淡，有時候還有點毒舌，說話讓人沒法接，但一直是周到細心的，至高中那會兒，對是這樣的。剛重逢的那段時間，他們的相還很尷尬，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兩人的關系慢慢發生了變化。

好像……是從撿到小貝開始的。

一路上通意外順暢，大概是老城區人比較的原因，宋野在巷子口附近停好車，還不到十二點。

跟商場和市中心相比，老城區的圣誕氣氛并不濃厚，蔣南舒站在路邊，往巷子口那邊瞧了瞧，只有兩家店門口放了圣誕樹。

其中一家就是巷子口的茶餐廳，這家茶餐廳的裝修風格跟深城和羊城那邊一些老牌茶餐廳很像，招牌上寫著“陳記香港茶餐廳”，搭配紅的霓虹燈，在夜晚格外醒目。

宋野鎖好車，走到旁，“走吧。”

茶餐廳面積不大，只有七八十平米，里面人卻不，蔣南舒一進去就聽到有人在講粵語，順著聲音看過去，是一個五十多歲模樣的中年人，上穿著工作服，但燙了個卷發，畫著致的妝容，很像港片里風韻猶存的老板娘。

這也確實是老板娘。

老板娘是羊城人，嫁到這邊多年，跟丈夫經營這家茶餐廳十幾年了。站在窗口前等著給客人上菜，轉頭看到他們，喜笑開地招呼：“靚仔，帶朋友來啊？吃什麼？來這點單啊。”

蔣南舒：“……”

抬頭看宋野：“老板娘認識你啊？”

“來過幾次。”宋野垂眼看，語氣淡淡地，“可能記住了。”

蔣南舒走到窗口前，對老板娘笑了笑，用粵語說：“我唔係佢朋友。”說完，覺后有道目盯著自己，頓了頓，轉頭看向他，“你聽得懂嗎？”

簡直此地無銀三百兩。

男人冷著臉，面無表地睨著：“聽不懂。”

老板娘聽到會講粵語，更高興了，直接用粵語跟聊天，問是哪里人，又說宋野這麼靚仔，不是男朋友可惜了。蔣南舒其實粵語說的很一般，一邊跟老板娘聊了幾句，一邊把單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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