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包廂里，姜圓到底是坐著沒，“我覺得你更應該去安一下梁舟衡，我擔心他會哭。”

殷東哧地笑出聲，“他又不是第一次失，這回是不太一樣，哭應該不至于，頂多再喝個爛醉。”

“你還是去看看他吧。”

姜圓催促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殷東朝微微挑眉，眼神一定，口問：“是宋存擔心他？”

還是被他給猜中了，什麼事都瞞不過他，姜圓只好老實承認，“是，但是你最好不要告訴梁舟衡，宋存是在著自己放手，做到這一步，很不容易，我不想撤后。”

殷東沉默片刻，隨后出聲問：“你們人都這麼擰？非要跟自己對著干？你那時候是不是也這樣？”

姜圓蹙眉：“什麼時候？”

他漫不經心地回：“拒絕我的時候，是不是心底其實早就很想重新跟我在一起了？就是骨頭？”

姜圓一口否決，“不一樣，我是不想拉你下水，宋存是自己好不容易從坑里爬出來了，不想再跌回去，誰知道跌回去的后果會不會是玉石俱焚？”

殷東是頭一回聽姜圓解釋之前屢次三番拒絕他的原因，他站起來，朝走過來，沉聲道：“我一直以為，你是因為之前我見死不救的事耿耿于懷。”

姜圓慢慢勾起角，“你不提我都把這事忘了，你看你干過的好事。”

是笑著說的，但殷東的臉卻眼可見地暗了下去，對他來說，那件事，就是深深扎進心里去的長刺，隨便一，都得陣痛半天。

“到底是誰多愁善？”姜圓開雙臂，朝他抬了抬下，“過來，抱抱。”

殷東朝閉的包廂門掃了一眼，兩步繞過餐桌，朝姜圓走過來，把人抱進懷里。

姜圓安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埋在他膛里，悶悶地出聲：“怎麼聊別人的事，聊著聊著又到我們上來了？過去的事，以后都不提了好不好？都過去了。”

那些過去就像不可及的傷疤，隨便揭開哪一道，都能讓兩人疼上好一陣。

索還是不提，就讓它們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被覆蓋，被消融。

姜圓又哄了好一會兒，才把人哄好，殷東被好說歹說地勸著去了梁舟衡那里。

殷東另外還上了匡野，周執和季川。

幾人給梁舟衡打電話都打不通，問了酒吧經理，說是沒看到人，又打電話問了錦升那邊，說也沒見到人。

最后打給了梁舟衡的司機，司機說他下午回了家之后，就沒再出門。

幾人敲了半天門，房門終于被人從里面打開了。

梁舟衡穿著睡袍站在門里，臉說不上頹唐，但明顯看得出是有幾分落寞的，“你們怎麼來了？”

“怕你失尋死。”

匡野推開門，大咧咧地往里進。

梁舟衡嗤笑，頓了兩秒，轉而問：“誰告訴你的？”

匡野跟殷東對視一眼，隨口回：“掐指一算算出來的。”

梁舟衡臉微變：“姜圓說的。”

殷東兀自在沙發上坐下，兩一疊，出聲道：“宋存擔心你，特意拜托我來看看你，還不讓姜圓說，宋存是個好姑娘，你何德何能，分手了，還讓人這麼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