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遲遲沒有傳來任何靜，梁舟衡手里提著一袋子東西站在地下車庫里許久沒能挪一步。

像是某種應，也或許是對太了解，他猜到此時此刻，電話那頭的應該在哭。

心底的火燒火燎逐漸被清晰的痛所取代。

把東西放到地上，梁舟衡攥著手機，來來回回地走了好幾步。

之前，每次跟家里打完電話，心里都不痛快，有時候會掉眼淚，他總是輕而易舉就能把逗笑，但現在，隔著電話，他不知道該說哪句話能讓停止哭泣。

這一刻，他只想馬上見到，把摟進懷里，狠狠地哄，讓知道，他有多舍不得。

他停下步子，語氣焦灼又果斷：“你在哪，我過去找你。”

“對不起。”

他聲音剛落下，就聽見了哭著回復他的這三個字。

梁舟衡兩只腳立刻定在了原地，一輛跑車呼嘯著從他邊快速駛過，冷風夾雜著排氣管里噴出來的尾氣從他面前席卷而過。

他皺了皺眉，隨后眉心慢慢沉了下去。

“梁哥，對不起，我們到此為止吧。”

的聲音還帶著哭腔，但聽得出，把每個字都咬得異常堅定。

梁舟衡沉默了足足有十幾秒，他知道這時候應該說點什麼，好讓這段面地結束。

但平時那麼巧舌如簧的一張，卻第一次啞然失聲。

他自嘲地勾起角，但接著又一點點放平，嚨往下一，他只啞聲回了一個“好。”

電話掛斷，梁舟衡低著頭往電梯里走。

剛走出幾步，轉回頭，視線在他特意收拾出來的那袋東西上停頓片刻，隨后兩步走過去，將東西重新拎起，帶上了樓。

繁華而忙碌的金融街上，人-流不斷，宋存低著頭，用手把眼淚干，接著用手機了一輛網約車，司機的電話很快打了過來，跟對方確認了上車地點，隨后站起來，朝街邊走去。

當天晚上姜圓的電話打了過來。

“今天面試怎麼樣？”

宋存：“還算順利，進終面了。”

姜圓：“那就好，有件事，想跟你說一聲，今天我跟東哥出去吃飯，見梁舟衡了，他點了好多甜品，就是之前你喜歡吃的那家，他明面上說是給我點的，但其實是想讓我帶回來拿給你，我拒絕了，他如果真想挽回，何必拐彎抹角的？他后來有沒有自己找你？”

宋存沉默兩秒，把翻涌的緒極力下去，“他給我打電話了，他說想見一面，我拒絕了。”

姜圓停頓片刻，聽出宋存平靜語氣下，努力制的難過，溫聲道：“你既然已經做好了選擇，那就不要再多想了，往前看，好好準備終面，不要影響到接下來的面試，把握住這個機會，爭取一舉拿下，等職通知下來，我幫你慶祝，等你好消息。”

“嗯”

姜圓：“要不要我過去陪你？”

宋存馬上拒絕:“不用，最難的時候已經過去了，我沒事了，但是，我想拜托一下殷總，能不能去看看梁哥，我擔心他會出事，可能也是多余的擔心，但是以防萬一。”

姜圓心底默默地嘆息，宋存這哪里是沒事，分明是還放不下。

電話掛斷之后，姜圓抬頭看向餐桌對面的殷東，語氣摻雜著幾分失落，“他們這回是徹底分了。”

殷東放下筷子，拿干凈巾了手，打量著姜圓的神，淡淡道：“我怎麼覺你難過的？”

姜圓微微嘆了口氣：“有點惋惜，宋存不好過，估計梁舟衡也打擊的。”

“我怎麼覺得你最近有點多愁善了？你之前不是還說宋存離開梁舟衡對更好嗎？”

殷東往后撤了下椅子，朝招了招手，“過來，老公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