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責所在,義不容辭。”
蕭大人?謝錦嘉耳朵裏只聽到了這三個字。
原來他姓蕭啊……還是朝廷的員。
謝錦嘉回過神來,才發現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離開了。
但是沒關系,反正已經找到他了。
——
明亮的燭下,謝錦嘉趴在桌上,一眨不眨地看著手中的手帕,上面沒有過多的花紋,只繡了一枝拔的竹子。
這是他給眼淚忘記帶走的。謝錦嘉收了起來,誰也沒發現。
青珠揮開簾子進來,謝錦嘉連忙把手帕藏好。
清了清嗓子問,“青珠,你說朝中姓蕭的員多不多啊?”
一個一個找,肯定能找到的。
青珠思考了下說,“據奴婢所知,朝中姓蕭的員,除了蕭老太傅,就只有蕭祁白蕭大人了。”
“啊,原來今天救我們的,就是蕭祁白大人啊!”
謝錦嘉得意地揚起角。
蕭、祁、白。原來他就是蕭祁白。
青珠看公主笑得那麽開心,不明所以地問,“公主好端端地問蕭大人做什麽?”
而且公主這眼神……
“青珠,你知道母妃最近在為本公主擇婿吧?”
“青珠知道。”
“可是那些浪公子本公主一個也不喜歡。你說……”謝錦嘉慢吞吞地看向青珠,“本公主選蕭祁白做夫君怎麽樣?”
青珠嚇了一跳,沒想到公主竟然看上了蕭大人。
搖了搖頭,“奴婢不敢說。”
“公主真的看上蕭大人了?”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啊。
謝錦嘉轉回頭,看著窗外,眼神明亮又堅定,“嗯。”
找了他一年呢。
——
第二天謝錦嘉換了一裳,趕在下朝的時候特意等在了宮外。
等了許久,才終于見到他出來,眼看他就要上馬車。謝錦嘉連忙跑了過去,“蕭大人,能不能載我一程。”
蕭祁白上馬車的作一停,轉過來看見一個頭戴帷帽,蹦蹦跳跳的姑娘走了過來。
正疑是誰,這時就見謝錦嘉手揮開白薄絹,出一張燦爛明豔的小臉,“蕭大人,是我呀。”
堂堂一個公主,竟然喬裝打扮在大庭廣衆之下攔他的馬車。
蕭祁白不贊同地皺了皺眉,“胡鬧。”
“男有防,臣恐怕載不了公主。更何況時間不早,公主這個時候不該出宮了。”
“好吧。”他一說,謝錦嘉就乖巧地答應了,“那本公主就不出去了。”
“昨天的事謝謝蕭大人,我想謝大人,”謝錦嘉從手裏拿出一支巧的男子玉簪,“本公主挑了許久,送給蕭大人可好?”
即便是謝,哪裏有子送男子玉簪為謝禮的。還真是個孩子,什麽都不懂。
“不必了,舉手之勞而已。”不好再久留,蕭祁白直接上了馬車,只留下一句話,“公主不必掛懷,還請快點回宮吧。臣還有事,先行一步。”
眼看著馬車越走越遠,謝錦嘉喪氣地抿了抿。
他怎麽一點也不接自己的好意呢。
過了一會兒,臉上又綻開笑容,沒關系,會繼續努力的。
玉簪他既不收,謝錦嘉就派人備了其他謝禮,加上自己寫了一晚上的謝信,送到了蕭府。
第二天,第三天,依然喬裝打扮去宮外堵他。連他邊趕馬的車夫都認識了。
接連被堵了三天,蕭祁白終是沒了辦法,無奈地收下那支玉簪,“既如此,臣便多謝公主好意了。”
“臣已收了禮,還公主不要——”
“蕭祁白。”謝錦嘉突然了他的名字,眼睛亮晶晶的,“母妃正在我為擇婿,可是別人本公主都不喜歡,你來做我的夫婿吧?”
“反正你都收了我的聘禮了。”
聘、禮。
蕭祁白一頓,看著手上那支白玉簪,無奈地呼出一口氣。
原本以為這小公主只是胡鬧。他接下這支簪子本是為了終止這場鬧劇,沒想竟然是這個心思。
將那支簪子遞還,蕭祁白氣笑地搖了搖頭,“荒謬。”
便是拒絕了的提議,頭也不回地離開。
可是謝錦嘉不曾放棄。
一有時間就追在蕭祁白後跑,雖然還是一次又一次地被他拒絕。
沒過多久這件事就傳開了。京中很多人都知道這個草包公主對蕭祁白有意,但被他拒絕了。為此又有很多人在背後笑。
可是謝錦嘉一點也不介意。
不管們怎麽嘲笑,就是喜歡蕭祁白。也絕對不會放棄。
——
謝錦嘉費盡心機得了一塊溫涼的玉石,打聽到蕭祁白的手有舊疾,這塊玉石對舊疾有好,準備送給他。以後他就不會被舊疾困擾了。
可是今天不知為何下了很大的雨,青珠憂心地說,“公主,要不我們今天就不要出宮了吧?”
“不行,我今天就要送給他。”他早一天拿到就早一天能減緩傷痛。區區大雨算什麽。
雨下得越來越大,黑沉沉的天像是被挖了一個大,雨水倒灌而下。
兩邊的商販匆匆忙忙收拾東西回家。街上都是奔跑避雨的行人。
蕭祁白撐著傘緩緩往蕭府走,在蕭府前的一個偏僻的巷子裏忽然停下了腳步。
“出來吧。”
謝錦嘉從牆後出一個賊兮兮的小腦袋,吐了吐舌頭,“被你發現啦。”
然後屁顛屁顛就跑了上去,把手裏裝著玉石的盒子舉到他面前,額頭前的頭發已經被雨水打了,有些狼狽,白皙小臉上卻很是明豔,漉漉的眼睛裏俱是笑意,“這是我托人找了好久的,可以減緩你手臂舊疾的痛苦的。”
舉著盒子,眼裏盡是期待。連飄來的大雨濺到了臉上都沒發現。
雖是縱,但依然孩子氣。得到了什麽東西便迫不及待地要拿出來。
“你拿回去吧。”蕭祁白直接拒絕,“我不需要。”
“為什麽,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
“沒有為什麽,”蕭祁白道,“公主,臣早就和你說過了,我們不合適。以後別做這些了。”
“哪裏不合適了?難道就因為我喜歡你,所以做什麽都是錯的麽?”謝錦嘉咬了咬,好心好意冒著大雨給他送玉石,他還不領,的公主脾氣一下就上來了,“本公主不管,你必須得收下。”
“恕臣做不到。”蕭祁白搖了搖頭,轉走。
竟是不給一餘地。
謝錦嘉站在原地,看著他的影,任由噼裏啪啦落下的雨水打了的角,賭氣喊他的名字,“蕭祁白。”
從袖子裏掏出一塊青竹手帕,“你不接我,我明天就拿著這塊手帕和所有人說,你和我有私!”
蕭祁白一頓,緩緩轉過,看到手裏那塊屬于他的手帕。
那天他有事走得太急,便忘了拿回來。他只當還小,本以為早就丟了,沒想到還留著。
他的手帕出現在手裏,他便是有千百張也說不清。
現在,竟然拿這塊手帕來威脅他。
雨還在下,瓢潑的雨幕讓倔強任的臉都有些看不清了。
蕭祁白面平淡,閉了閉眼。
“公主若打算如此,便去說吧。”
他的聲音有些冷,著失,“明日,臣便會上一封罪己書,呈明此事,辭請罪。公主想威脅我,絕不可能。”
寧願辭,也一一毫不的威脅。
這還是他第一次對說這麽重的話,以前他對總是溫和的,即便是拒絕,也不會很嚴厲。謝錦嘉立馬慌了,丟下手中的傘,快步跑到他前,“不要。”
“是我錯了,對不起……”眼淚一瞬間流了下來,慌慌張張地把那塊手帕塞到他手裏,“蕭祁白對不起嘛,我就是說氣話的。你別辭,我再不威脅你了。”
大概是真的嚇到了,眼淚不斷落下,聲音都哽咽了。
丟了傘,豆大的雨點不斷落在上,將的頭發幾乎全都打了,哭得眼睛通紅,看著狼狽又可憐。
蕭祁白垂眸看了一會兒,嘆了口氣,還是將傘慢慢舉到了頭頂。
還是個小姑娘,嚇一嚇就慌了。
謝錦嘉被雨水淋的服讓冷得蜷起來,的睫都快要黏在一起。蕭祁白的妥協讓更委屈了,睜著哭紅的眼問他,“我真的費了很多功夫才找到這個玉石,也是真的很喜歡你。蕭祁白,你,”
哽了下,“為什麽就是不喜歡我啊?”
晶瑩的淚珠沿著眼尾不斷滾落,仰著雪白的小臉,執拗固執地問他為什麽不喜歡。
就像是,被拋棄的小貓一樣,哭得讓人心。
蕭祁白有些無奈,聲音溫和下來,“你還小呢,懂得什麽是喜歡和?”
“我不小了,再過一年我就及笄可以親了。”謝錦嘉焦急地反駁。
帶著哭腔,認真而又乞求地著蕭祁白,
“我會長大的,你能不能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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