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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哄我》 第61章

第61章

離十五還有三日,整個蕭府就忙碌起來了,府中管家指揮著小廝仆婦將蕭府上都清掃了一遍,布置,采買,給京城各大世家,親眷好友發請柬,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蕭老太傅在朝中德高重,桃李滿天下,他為孫廣發請帖,誰都會給三分薄面。蕭老夫人是平林郡主之,果敢堅毅,素有賢名,京城多世家夫人都欽佩其品行。

收到請帖後,甚至有些世家夫人還提前遣人來告知一定會出席。

這場宴可謂是聲勢浩大了。

謝錦嘉和雲泠在園子裏散步,笑著說,“我們蕭家雖然曾經隨著祖父快致仕落魄過一段時間,也曾過冷落。但是你哥哥現在可是太子近臣,祖父又是太子哥哥的恩師,頗得太子哥哥敬重,現在滿京城,誰敢不看重我們蕭家?”

“阿泠你現在是京城一等一的貴呢,這個陣仗也是應該的。”謝錦嘉笑了下,打趣道,“宮宴你都籌備過,什麽大場面沒經歷過,難不還會怯場呀?”

雲泠笑著搖搖頭,“怎會。”

知道作為世家,這些際都是不可避免的。

得起多大的榮耀,就要承擔起多大的責任。

謝錦嘉:“對呀,我們雲尚宮是多麽厲害的人呀,大家都誇呢。”

兩人在園子裏一邊散步,一邊說著話。

今日的很溫暖,公主有六個月的孕,大夫囑咐平常可以多走走,可利于生育。雲泠就陪著多走了一會兒。

正說著話,從假山後面忽然傳來一道訓斥的聲,倒是聽不清在說些什麽。

話音落下,一個著華貴深青花紋領襖,年約三十往上的婦人,細長眉眼,眼尾上挑,看著便很是明的長相,帶著一個桃紅容貌清秀的姑娘走來,後還跟著幾個唯唯諾諾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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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走來,一擡頭,看見雲泠和邊的謝錦嘉,神突然換了,帶著滿面的笑容,“公主邊的這個,就是剛剛找回來的大姑娘吧?長得真是絕代芳華呢,怪不得全家都寵著護著。”

謝錦嘉臉變了變,在雲泠耳邊先小聲地說了句,“這是繼母,柳氏。”

說完後便上前見禮,“婆母帶著明容妹妹回勇忠伯府參加喜宴,這些時日可還好?”

柳氏笑著說,“公主小心子,你肚子裏懷著我們蕭家骨呢,可別有什麽閃失了。”

謝錦嘉:“謝婆母關心,錦嘉省得。”

柳氏角翹了翹,又轉頭看向雲泠。

雲泠走上前,對著柳氏行了個禮,“兒雲泠,見過母親。”

柳氏雖不是生母,但也是正當娶進來的繼室,作為小輩,作為蕭家都應該做足了禮數,給應有的尊重。

做足了禮數,也就沒什麽話柄好挑的。

柳氏連忙上前熱切地扶雲泠起來,“快起來快起來,真是個好孩子。聽說你回來,我這心裏也真是高興得不得了,只是母家有事耽擱,回來晚了,你不會怪我吧?”

雲泠搖了搖頭,“怎麽會。”

“那就好,”柳氏笑著說,忽然一把拉過後的明容,“傻站著做什麽,還不快來見過你姐姐?”

蕭明容用力地揮開柳氏的手,高高在上地撇了雲泠一眼,

“什麽姐姐,當我不知道,就是一個低賤的宮,這樣的人也配當我蕭明容的姐姐?”

謝錦嘉眉頭一皺剛想說話,柳氏就立即大聲道,“住口,你真是被你爹爹寵壞了,要什麽給什麽,平常一句重話也舍不得對你說。現在你真是什麽話也敢說出口!”

然後轉頭又對雲泠賠禮,“阿泠啊,你妹妹年紀還小,不懂事。平常也是被寵壞了口無遮攔。母親知道你是個懂事的,不會和計較。”

擺明了就是要雲泠忍下。

原來是給下馬威來了。

謝錦嘉聽著都覺得憋屈,忍了忍想開口說些什麽,就聽雲泠已經語氣甚是平靜地開了口,“我作為姐姐,自然是不會和自家的妹妹計較。”

“否則傳出去,倒還要說我這個姐姐不大度,容不下妹妹了。”

柳氏笑了笑沒說話。

知道就好。

這時又聽雲泠不不慢繼續道,“但明容作為蕭家,在外要接世家貴,在家也就罷了,作為家人我自然會擔待。但若在外出言不遜闖下大禍,夫人難道也能只笑著對別人說一句,不懂事,就可萬事揭過嗎?”

“口德不修,禍從口出的道理夫人應該明白。我作為蕭家的長,自然也要為蕭氏的名聲和榮耀考慮,是以不得不提醒一句,還請夫人勿怪。”

柳氏角笑容僵了僵,片刻後道,“大姑娘好利落的皮子。”

“真不愧曾是左右逢源的尚宮姑姑。”

雲泠笑了笑,“謝謝夫人誇贊了。”

柳氏角一扯,拉著蕭明容快速離開。

等柳氏離開,謝錦嘉這才走到雲泠邊,擔憂地說,“阿泠,柳氏可是母親,你若與對上,一個孝道下來,有損的只會是你的名聲。”

雲泠看著們消失的影,“非我生母,若願意與我相安無事,我也願和好好相。”

“可是剛剛你也見了。我回來之前,蕭明容原本是這蕭府唯一的小姐,現在突然多了個我,一時會不高興也是正常,但卻不該毫不遮掩地開口辱。若我忍下這口氣,們只會更加得寸進尺。”

雲泠對謝錦嘉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蕭明容出言不遜在先,柳氏理虧,不會把此事宣揚出去的。”

“倒是你,沒過氣吧?”

謝錦嘉搖了搖頭,“平常對我倒是還算熱切,沒怎麽磋磨過我。就是有,你哥哥也會護著我,還是很忌憚夫君的。”

“那就好。”

雲泠輕嘆了聲。

可見在蕭家也不是完全太平的。

……

三日過後,蕭家廣發請帖,在家中擺宴,一大早,許多世家大族的馬車都到了。

一輛又一輛豪華馬車停在蕭府門口,好不熱鬧。

還未開宴之前,眷們都聚集在園子裏,隔得不遠,就是男賓的院落。

園子裏,賓客雲集。

雲泠穿著一淺緋花鳥紋上配雪鍛織錦,耳上搭著一對南珠耳墜,臉上敷著桃花妝。站在百花中微微笑著,雪,當真是人面如桃花,絕傾城。倒是連這滿園子裏培育的名貴花卉也比不過了。

有幾個大臣公子不小心看了眼,當場作起了酸詩。什麽“溶溶月,不敵娘顧盼一眼”之類的。

眷這邊,打量的目也一直落在雲泠上。

雲泠曾經是東宮又不是什麽,今天出席的大部份貴可都是見過雲泠的面的。

只是三年前,卸去了尚宮之位,京城就再沒人見過了。

三年前雲泠出逃,太子以捉拿東宮刺客為理由封城,後下通緝令追捕用的也是這個理由。

只有小部分人知道與雲泠有關,剩下的京城大部分人都只知這雲尚宮三年前犯下大錯便被放出宮了。

也不知是不是了太子的厭棄,從此後再沒回過東宮。

只是沒想到,時隔三年再出現在京城,份竟然是蕭老太傅十六年前丟失的孫,這也是造化弄人,誰也不曾想到啊。

一些貴三五群,在不遠打量著雲泠,一時間沒有人敢上前。

蕭明容與好的手帕姐妹在一旁輕嗤了聲。

世家貴本就是一個圈子,曾經是東宮尚宮,大家自然都會給幾分薄面,可現在不是了,還妄想進貴圈?誰能容得下?

場面看著頗為尷尬。

雲泠與一大臣的夫人正說著話,倒是沒在意這些。

這時一個穿著大紅,英姿颯爽,恣意飛揚姑娘匆匆走進來,四了眼,看見雲泠後飛快地走了過去,開心地喚,“阿泠!”

雲泠轉過眼,就看見沈春香快步向走來,臉上湧出驚喜的笑容,“沈姑娘。”

沈春香大大咧咧地說,“這麽客氣幹啥,我春香就行,聽說你回來了,我興地睡不著覺。你現在出宮了,以後終于可以和我一起玩了。”

“恭賀你回家,我特意給你挑選了一副上好的馬鞭,我來教你騎馬!”

雲泠開心地收下,“多謝,那我就認春香你為老師了。”

想學騎馬很久了。

沈春香愉快大笑,“保管給你教會!”

雲泠也忍不住彎起眼睛。

沈春香帶了一個頭,後面許多貴便一個接著一個地過來找雲泠說話。

蕭明容見狀,手指都快掐紅了。才是蕭家正經的小姐,憑什麽蕭雲泠來了所有人都只關注

不僅如此,這次出席的除了各家貴,還來了不的侯爵夫人。

這可是天大的臉面,在全京城也是頭一份的。

一侯夫人熱切地與雲泠說話,言語中盡是誇贊,“當初在宮中見你時,就知道你是個能幹聰惠的孩子,頗有氣度。我那時就滿心地誇贊,現在才知原來是蕭老夫人的孫,果真是與你祖母像極了,不失你祖母的風範吶。”

字字句句,滿口都是誇獎之語。在場的所有人哪個聽不見。

蕭老夫人笑著謙虛道,“哪裏哪裏,夫人過譽了。”

還有幾個夫人也是口稱贊。

這場宴會之後,雲泠的好名聲,便要傳滿京城了。

這麽多人給做臉,實在是極為有面子了。

幾個小姐聚集在一地咬起了耳朵,

“那個不是很出門的懷遠侯夫人麽,竟然也來了?”

“還有常老夫人,都來了。”

“這蕭姑娘的宴會,難不竟是把滿京城的大人都請來了麽?”

滿園的歡聲笑語,一時之間好不熱鬧。

眼看時辰快到了,大家正要席,這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一道尖利的唱喝:“太子殿下到!”

園中所有人頓時停下了腳步,眼睛穆然睜大。

一個小小的為一個閨閣子開辦的宴席,竟然連太子殿下都來了?!!!

這蕭家,真是好大的面子!

只見重重林軍魚貫而,肅目整齊站在兩邊守衛。這時候門外緩緩走來一道拔高大的影,著玄四合如意雲紋繡金兗服,氣度冷峻,矜貴無雙。不是大晉當朝的太子殿下又是哪個。

院中所有人頓時齊齊行禮,“參見太子殿下。”

謝玨停下腳步站定:“起來吧。”

蕭老太傅與蕭祁白立刻上前。

蕭老太傅道,“殿下怎麽來了,未曾遠迎,萬勿怪。”

謝玨薄一扯,輕笑了笑,“老師家中有喜事,孤怎麽能不來?”

說著視線往園子裏掃了一眼,看見某個影後停了下。

園中眷暗自震驚不已,這蕭老太傅頗太子殿下尊敬,擺個宴連太子殿下都出席,這是何等的榮耀。

蕭老夫人這時帶著雲泠和明容一起走過來見禮。

在滿園的賓客目下,雲泠走到謝玨前,恭敬地福行禮,“臣雲泠,見過太子殿下,殿下萬安。”明容也跟著行了個禮。

話音落下後,謝玨深幽目直直落在雲泠上,一時沒有說話。

滿園寂靜,無一人敢說話。

這園子裏幾乎所有人都知曉,這蕭大姑娘曾經是太子殿下親封的,頗為寵信的尚宮。雖犯了錯被罰出了宮,但太子此次能來,便就是給這蕭大姑娘的臉面和分。

片刻後,謝玨淺淺勾了勾角,“蕭姑娘曾為我東宮屬,聰慧敏捷,蕙質蘭心。亦知書達禮,賢良溫和,堪為閨門典範。”

太子殿下如此重譽,讓在場的人都驚不已。

雲泠站在他前,福再次行禮:“謝殿下。”

謝玨淡淡嗯了聲,“起來吧。”

衆目睽睽之下,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儲君,一個是閨閣小姐。

也沒什麽好再說的了。接下來太子便由蕭祁白引領,了席坐上首位。

沒過一會兒便開了宴。

因為太子突然到來,因著前段時間的賄案,太子最近更加狠厲了,員都戰戰兢兢的,席間氣氛便小心謹慎了些,沒有之前的松懈活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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