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跟墨澤江被一堆記者圍堵著追問了半個小時,鬧哄哄的嘈雜聲,實在是折騰得人腦子都要炸了。
面里終于顯出了幾分不耐,怎麼會覺得,這幫記者問得差不多了,也就該散了。
可眼前這些人顯然半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話題一路東扯西扯,都快扯到沈言跟墨澤江未來的孫子打算什麼名字上面去了。
有記者甚至直接從酒店里借了桌椅過來,一邊打開電腦做現場直播,和現場寫新聞稿上傳,一邊一副要跟沈言和墨澤江一起促膝長談,好好嘮嗑的架勢。
墨澤江將上大包裹住沈言,示意不遠的小李帶人過來阻隔開記者,再開口道:“抱歉,今天就先到這里吧。
等到時候我們的婚禮時間定下來了,會另外召開發布會,屆時再一一回答各位其他的問題。”
一幫記者不愿意散,眼看著人要走了,搬著攝像機和話筒就要追過來。
小李帶了一眾保鏢,跟酒店里的保安過來,一邊分外友好溫和地勸記者先散了,一邊不忘魯強地拉起了警戒線,攔住了一眾記者,好讓沈言跟墨澤江順利上車。
開車回去的路上,毫不意外地,墨董事長的電話就轟炸到了墨澤江的手機里來。
那邊快要氣瘋了,電話一接通就開始質問:“結婚這麼大的事,你就這樣在公眾面前自作主張了,你眼里還有我跟你媽嗎?還有墨家那麼多的長輩,和列祖列宗嗎?!”
沈言現在面對墨董事長這樣的態度,已經平靜了很多。
反正墨董事長是不太喜歡的,以前還覺得有點介意和不好,現在是真的越來越看開了,覺得無所謂。
反正真說起來,墨澤江因為他母親的緣故,跟自己這個父親也一向不太和諧。
對這樣一番質問沒太多覺,反倒是聽到墨董事長很嚴肅的那句“列祖列宗”時,不知道怎麼還覺得有點想笑。
輕咳一聲掩飾住了笑意,將頭側向了窗外,有些無聊地看向外面深冬里禿禿的樹干。
墨澤江應得頗有些敷衍:“我結婚為什麼要跟別人商量,至于爸,你要是對這個未來兒媳婦滿意,我們以后就多回來看您幾眼。
不滿意的話,我們就回來看您幾眼,實在很不滿意,我們不回來也是可以的。”
墨董事長本來還想發怒說,以后他別想帶沈言進墨家老宅的門,現在墨澤江倒是先說了,他氣得心口疼得厲害,一陣劇烈不甘的咳嗽聲傳過來。
那邊墨夫人有些無奈而著急的聲音約響起:“你激什麼,小江喜歡誰,你就讓他去,你自己又不好,那麼多心干什麼。”
墨澤江聽到自己母親的聲音,心氣也多順了一點,沒再多說別的話,去氣墨董事長。
那邊墨董事長一邊咳嗽,一邊氣吁吁地說了好幾聲:“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還沒等他想出什麼阻攔的對策,或者好好提一下條件,比如讓沈言答應先收養個他看中的孩子,墨澤江居然就這樣當眾求婚了。
現在江城上下算是都知道了,別說他還攔不攔得住,就算還有可能攔得住,真執意去攔,到時候外面還可能得說他不講理,拆散兒姻緣了。
畢竟現在這網絡上的多數都是年輕人,江城權貴圈子里,年輕掌權的富家公子小姐也越來越多,可沒多人,還會信奉那一套所謂的“父母之命妁之言”。
到時候沒準還得嘲諷痛斥一番,他墨董事長封建迂腐。
墨董事長越想越氣,想到什麼,又抱著最后一希問了一句:“領證了嗎?”
墨澤江一時沒應聲,看了邊的沈言一眼。
求婚功了,他自然不得立馬跟沈言領證,但這種事他也不能擅作主張,還是得征求沈言的意思,畢竟多顯得有點突兀和急促了。
沈言半點沒遲疑,沉默點了下頭。
一是覺得,既然答應求婚了,之后的一些事也沒有再矯拖延的必要。
二來也可能,現在多有點了墨董事長的刺激。
這一點頭,墨澤江眉眼都是笑意,干脆利落應了一聲:“領了。”
那邊兩秒鐘的死寂,隨即是又一的劇烈咳嗽聲響起,再是多的一個字也沒了,大概是絕了,直接掛斷了電話。
墨家的傳統,男人對待婚姻,都是絕對的敬畏和忠誠的,無論怎麼樣都不能對不起自己的妻子,更不能拋棄妻兒。
至墨澤江的堂哥堂弟,以及父親爺爺曾爺爺,上下好幾輩的墨家男人,從沒有一個離過婚的。
墨澤江的爸媽以前也起過沖突,其實也沒到鬧離婚的地步,就是外面鬧出了點傳聞,說他們夫妻怕是過不下去要散了。
結果墨澤江的爺爺氣得不輕,直接讓他爸跪在墨家列祖列宗前面,跪了差不多三天三夜,還險些打斷了他爸一條。
沈言側目看向墨澤江手機,聽到傳來的“嘟嘟嘟”的掛斷聲,一時生出了些許不忍:“是不是應該悠著點,你爸不會有事吧?”
墨澤江將手機放到一旁,一雙眸子含著深意盯著沈言:“沒事,我爸心臟還不錯,何況他以前也沒被我氣,大概也該習慣了。”
沈言還想說什麼,墨澤江的手已經撐到了側來,將圈在了車門和他的手臂里面。
他隔得很近含笑看:“小辭,說話是要算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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