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叔嚇了一大跳,一邊讓醫生幫忙,將傅星寒帶去了病房的床上,一邊沉聲質問:“你們護士是一口氣了多?”
的實習護士看出了事,匆匆趕過來,也是一臉慌張。
“了……了六百毫升。醫院里沒有熊貓了,我看這位先生說自己沒有不舒服,那邊搶救室又急著用,就多了點。”
正常來說,傅星寒的況,了四百毫升的時候,就應該有明顯不適了。
但他一直說,自己沒有任何不舒服。
值班主任沉聲呵斥:“收拾東西別干了,你一個護士,這點常識都不清楚?
正常人單次量最多兩百到四百毫升,你當是飲水機上接水嗎,卷起你自己的袖,去個六百毫升試試!”
護士嚇得不敢說話了,埋低了頭直發抖,生怕傅星寒這一昏迷就醒不過來了。
主任低了聲音還要責問,床上男人的聲音響起:“行了,我簽字讓的,王主任別沒事找事,你開除,回頭我開除你。”
王主任看傅星寒醒了,這才長長地松了一口氣,真要出了什麼好歹,傅家跟傅老爺子,不得來醫院拔了他這主任一層皮。
他立刻陪著笑臉去床邊:“傅先生您醒了,您說笑了,我也就跟這護士隨口說幾句,哪有什麼開除不開除的。”
傅星寒不跟他多說,直接掀開被子起下床。
明叔著急想阻攔他:“先生,您還是再休息一下吧,搶救室那邊有人盯著的,您剛過量獻,對的損傷怕是不小。”
傅星寒直接往病房外面走:“幾管子能有什麼損傷,我去守著,等出來看不到我,多不習慣。”
明叔跟了出去,暗自腹誹,沈小姐如果看不到他不習慣,那只怕也是高興得不習慣。
傅星寒一整天沒吃飯了,今天大早上因為傅老爺子跟林嘉月的事,跟沈言吵了一架,他將沈言鎖在臥室里,自己也悶著口氣,沒心思吃飯。
要不然好好地個,或許也不至于真昏倒。
他坐到搶救室外面等,看向搶救室外面亮起的“搶救中”三個紅的大字,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抓了。
吐了那麼多,在那麼冰涼的搶救臺上躺著,也不知道冷不冷。
傅星寒心里不是滋味,他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他看到沈言吐了。
他很討厭看到上有,那樣猩紅的,會讓他有些難以控制地聯想到死亡。
哪怕接連幾次的檢查結果,都清楚告訴了他,沈言只是普通的心臟病,不可能會死。
傅星寒對很多事都是不太確定的,但有一點他再清楚不過,他絕對接不了沈言的死。
大概是搶救室外面真的太安靜了,人一閑下來就容易多想,他不知怎麼又開始起了那種奇怪的疑心。
明叔站在他的旁,他出聲道:“普通心臟病,真的會吐那麼多嗎?”
明叔應聲:“先生,這個我也不大清楚,但心臟本來就是最重要的一個,心臟病發作是比任何其他發病,都要嚴重的。沒能及時吃藥抑制的話,急病發作吐,應該也是可能的。”
傅星寒回想起以前的沈言,他也記不起來了,以前到底有沒有吐過。
想了想,他自我安般說了一句:“應該也吐過吧,普通心臟病,及時吃藥一定就沒事了。”
他在搶救室外面坐了良久,一直到深夜,搶救室外面的紅燈牌才熄滅。
傅星寒有些張,掌心里有汗,看燈滅了立刻起,急著等醫生將沈言推出來。
他又覺得有些沒臉見,臉有些別扭地偏向了一側,看著墻面,眼角余看著搶救室的門。
厚重的大門打開,推床從里面被推了出來。
傅星寒走近過去,都不大敢正視推床上的人,手推著推床一側往走廊另一邊走,有些不自然地開口:“醒了啊。”
搶救室里出來的醫生,有些奇怪地看向傅星寒:“傅先生,您夫人還沒醒。”
傅星寒低眸看過去,沈言雙眼閉,看起來睡得正安穩。
他面僵了一下,自顧自緩解了片刻的尷尬,有些不悅地問醫生:“沒醒怎麼推出來了?”
醫生出聲解釋:“您夫人在搶救室已經醒過一次了,現在離了生命危險。
但因為麻藥的作用,加上過于虛弱疲累,快的話今晚,慢的話可能明天白天甚至更晚才能醒來。”
傅星寒看過去,走廊上的強下,沈言一張臉白得有些明。
他俯靠近了一些,用自己幫擋住了眼睛上的燈,多問了一句:“不醒的話,就讓這麼睡著?”
醫生應聲:“您今晚先陪您夫人待重癥監護室吧,您隨時觀察一下您夫人的況,多幫做下,多跟說說話,如果明天中午之前不醒,我們另外想辦法。”
傅星寒剛放下的心又懸著了,有些不大痛快地應了一聲:“知道了。”
醫生又多補充了一句:“您夫人溫有些冷,您注意一下,一定要幫維持好溫,患者雖然昏迷,也還是會怕冷難的。”
傅星寒推著推床的手,將沈言的手背在了自己掌心下面,應了聲“嗯”,將人推進了監護室。
明叔跟到門口,小心問了一句:“先生,要不我個傭人過來照顧吧,您累了也該休息一下了。”
傅星寒將推床推進去,反手關門:“不用,我照顧就行,別讓人進來。”
他想起什麼,又說了一句:“你去想辦法查一下,白天有沒有其他人進過南苑。”
明叔點頭:“好的。”
門被關上,傅星寒打開了房間里的燈,房間外的聲響和線都被隔斷。
他將沈言從推床上抱下去,打算放到病床上。
將打橫抱在手里時,他多站了一會,掂量著重量覺有些奇怪:“你怎麼這麼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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