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輕愣住了。

    浴室裏空的，一個人也沒有。

    花灑打開著，在“嘩啦啦”的流水。

    不是說董昌平住這裏嗎？

    他人呢？

    難道這家夥知道要過來，提前跑了？

    盛輕在房間裏找了一圈，連董昌平的影子也沒有找到。

    黑著臉離開。

    回到樓下的房間，姐坐在昏暗的房間裏，一不。

    看到進來，問了句：“你們談的怎麽樣？”

    盛輕氣得不輕：“姓董的不在樓上。姐，你確定董昌平是在403嗎？”

    “確定，他把房間號都發給我了，還能有假。”

    “可是房間裏沒人，你給他打個電話再問問吧。”

    “好。”

    盛雪拿出手機，撥通董昌平的電話，開的免提。

    響了很久，無人接通。

    盛輕簡直氣笑了：“這王八蛋逗我們玩呢，今天估計是見不到他了，我們先回去吧。”

    盛雪卻說：“外麵天都黑了，就在這裏住下吧，反正開好了房間。”

    “那姐夫那邊……”

    “我給他發消息說一聲，就說我們今天不回去了。”

    盛輕點點頭，想著待會兒也跟秦震說一聲。

    “別氣了，昌平既然是特意來找我的，他沒有弄到錢，就不會這麽輕易的離開，說不定明天又出現了。”

    “我們今天先住一晚上，明天看他會不會聯係我。”

    盛雪給遞了杯水，盛輕接過喝了兩口，點頭：“也隻能這樣了。”

    “躺下休息。”盛雪拿著盛輕躺下，“什麽也沒帶，今天就不洗澡了。”

    盛輕抱著盛雪的胳膊，依偎在邊，“姐，我們好久沒有這樣睡在一張床上了。”

    盛雪“嗯”了一聲。

    盛輕打了個哈欠，“我看到你從秦家離開，我以為你想和姓董的私奔。”

    “你想多了。”

    “是啊，我想多了……”

    盛輕覺得好困，眼皮上下打架。

    閉上眼睛，喃喃自語說了句什麽，再也支撐不住，頭一歪，沉沉睡了過去。

    盛雪了聲：“輕輕？”

    盛輕毫無靜。

    盛雪麵無表推開肩膀上的盛輕，起坐了起來，了個懶腰。

    把盛輕喝的剩下那半杯水，倒進馬桶裏衝掉。

    又清理幹淨了房間，看了眼床上睡著的盛輕，詭異的笑了下，轉出去。

    ……

    盛輕隻覺得這一覺睡得酣暢淋漓。

    已經很久沒有睡過這麽深過了，連一個夢都沒有做。

    睡得太死了，醒來覺得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

    在床上躺了半天，意識才慢慢回歸，懶洋洋的哼了聲：“姐，你醒了嗎？”

    沒有人回應。

    盛輕手去旁邊，什麽也沒有。

    “姐？”疑起，打開燈，床上隻有一個人。

    盛輕愣了下。

    姐怎麽不在？

    下床去浴室看了眼，也沒人。

    難道是出去了？

    盛輕洗漱完，離開小旅館，給姐打電話。

    盛雪接了。

    “姐，你人呢？”

    “回來了。”

    盛輕愣了下：“你一個人回秦家了？怎麽沒醒我？什麽時候回去的？”

    “不醒，想讓你多睡會，我就先回來了。”

    這解釋讓盛輕覺得怪。

    姐不是那種會丟下就走的格。

    不過回都回去了，盛輕也不好說什麽，掛電話前，又問：“董昌平今天聯係你了嗎？”

    “沒有。”

    “他要是聯係你，一定要告訴我。”

    “知道了。”

    掛了電話，盛輕沒回秦家，直接去了學校。

    今天是周一，早上有課必須要上。

    雖然昨晚睡得很沉，但是很累，盛輕上課的時候，一直沒什麽神。

    最後一節課快上完的時候，校長突然來到教室，把正在講課的老師了出去。

    有些同學開始議論。

    沒過一會兒，老師回來，邊跟著兩個警察。

    老師的目在學生之中掃了一圈，目落在角落裏的某，抬手指過去：“就是，在那裏。”

    盛輕正趴在桌子上昏昏睡，突然覺四周格外的安靜，疑的抬頭，看到了兩個警察朝自己走過來。

    “你就是盛輕？” 其中一個警察問。

    盛輕遲疑的點頭。

    “起來吧，跟我們走一趟。”

    **

    審訊室。

    已經換了第二波警察進來問話了，上一的問話持續了半個小時，而且第二的問題，和剛才一樣。

    盛輕按著太，頭疼的說：“我已經回答了你們無數遍，我昨天晚上在睡覺。”

    正常人晚上都會睡覺，這些警察為什麽對昨晚的事那麽興趣？

    警察：“十點到第二天早上七點，一直在睡覺？”

    “對，我昨天睡得很早，不到十點就睡了，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

    警察：“在哪裏睡覺。”

    “當然是在家裏……不對，昨天不在家，昨晚在小旅館。”

    兩個警察對視一眼：“那個小旅館的名字什麽？”

    盛輕回想了一下：“好像什麽宜什麽賓館，記得不是太清楚了。”

    “宜家賓館？”

    “好像是這個名字。”

    警察又問：“你去宜家賓館做什麽？”

    “找個人。”

    “找誰？”

    盛輕煩燥道：“警察叔叔，你們到底想問什麽？”

    警察板著臉：“問什麽你就回答什麽，廢話，多配合。”

    “我也想配合，可是你們什麽都不說，這樣跟審犯人一樣，我心裏沒底，也很害怕，我什麽壞事都沒有做過，你們到底想知道什麽，不如直接問，不要繞圈子了，我一定知無不言。”

    另外一個警察笑了笑：“小姑娘，我們就隨便問問，了解一下況，你去宜家賓館想找什麽人？”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打配合開始了。

    盛輕歎了口氣：“找我姐。”

    “你姐昨天也在宜家賓館？”

    “是。”

    “去賓館做什麽？”

    “見個人，別人約過去，被我知道了，我也跟了過去。”

    警察：“跟？這麽說，你們不是一起過去的？”

    “不是，我姐先去，我後到。”

    警察：“你們要見的那個人是誰？”

    “一個以前認識的人，不是什麽好人，我怕我姐被他欺負，就跟著我姐過去。”

    警察：“你幾點到的賓館？”

    盛輕想了想：“沒記時間，大概下午四五點吧。”

    “見個人要見這麽長的時間？下午四五點過去，第二天早上才離開？”

    盛輕說：“我和我姐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要見的人，他放了我們鴿子，後來時間太晚了，我和我姐就在賓館裏住下了，這有什麽問題嗎？”

    “一般等不到人，都會離開。”

    “房間都開了，不住一晚就走，那不是浪費錢。”

    “……”警察又說：“你們開的那個房間，房號是多？”

    “310。”

    年輕的警察哼了聲：“開的310，那你為什麽要去403？”

    盛輕一愣：“什麽？”

    警察看了看手裏的表格，“我們調取了家宜賓館的監控，昨天晚上七點二十分左右，你去了403房間，你不是說你開的房間是310嗎？要見的人也沒有見到，你去403幹什麽？又做了什麽？”

    盛輕解釋說：“我去403是要找人，那人給我姐發消息，說他來了，就在403，我就讓我姐等著，我去找他，結果他不在。”

    警察笑了下：“小姑娘，你這話真是百出，那個人要找的是你姐，為什麽你去見他？那個人如果不在403，你又是怎麽進的房間？監控裏顯示，你在403待了快十分鍾，這十分鍾你都做了些什麽？”

    說到最後，警察的語氣，已經變得有些咄咄人了。

    盛輕心裏升起一不好的預，急急說：“我之所以去見他，是因為我姐說，有點怕和那個人單獨相，想讓我上去和他談一談，我去了之後，發現403的門沒有關嚴實，就直接進去了，進去後發現浴室裏有水聲，我就以為他在洗澡，等了好幾分鍾，他沒有出來，也不吭一聲，我就推開浴室的門，結果發現隻有花灑是打開的，浴室裏一個人也沒有，我就離開了。”

    盛輕一口氣把昨晚的事說了出來，“你們問這些到底是什麽意思？是不是昨晚在403出什麽事了？”

    警察並沒有回答的問題，而是說：“你去403要見的那個人，什麽名字？”

    “不是個重要的人……”

    “是不是董昌平？”

    盛輕完全愣住：“你們怎麽知道的？”

    警察看著的眼睛，一字一句說：“董昌平昨晚死在了403，你是唯一一個進過403的人，房間裏到都是你的指紋，你現在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警察還在說什麽，盛輕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

    腦子裏嗡嗡嗡的仿佛有千上百隻蜂在聒噪，隻為了告訴一個事實。

    董昌平死了。

    董昌平死了？！

    “小姑娘，看到牆上那幾個字了嗎？抗拒從嚴，坦白從寬，隻要你能配合我們說出事實，法院會對你酌減刑。”

    “我沒殺人。”盛輕猛地抬頭說，“你們確定死的是董昌平嗎？他怎麽可能會死？”

    警察：“這個問題，我們也想問你，董昌平為什麽會死？你去見他是因為私人恩怨？還是提前預謀？”

    “我跟他沒有恩怨……”

    “這裏都有口供和錄音，你剛才說的話，我們也都有書麵材料記錄，你說董昌平不是個好人的時候，語氣非常不滿，眼神也充滿了鄙視，如果和他沒有恩怨，會有這樣的反應嗎？”

    盛輕抿著角說：“我沒殺他，我昨晚確實想去見他，但我本沒有見到他。”

    “誰能證明？”

    “有，有證人，昨晚我和我姐在一起，你們可以去問問我姐。”

    “知道了。”

    盛輕又說：“我可以給家裏人打個電話嗎？”

    “先等著吧。”

    兩個警察說完就出去了。

    盛輕坐在椅子裏，心裏著急，又覺得意外和驚訝。

    董昌平竟然死了？！

    還是唯一的殺人兇手？

    搞笑吧。

    雖然曾經確實想過要弄死姓董的那個垃圾。

    但那隻是想一想。

    過了好久，才又有警察開門進來，問了手機碼。

    盛輕如實說了。

    警察說：“我們會通知你家人，你等著吧。”

    說完就出去了。

    盛輕被關在審訊室裏，

    **

    秦家。

    盛雪手機響起來的時候，是放在茶幾上的，人不在。

    鍾管家看那手機一直在響，而且來電顯示是盛輕，他就代盛雪先接了電話。

    電話裏傳出來的，卻不是盛輕的聲音。

    而是陌生的男聲：“盛輕的家人是吧，通知你們一聲，人在我們警局。”

    “什麽？盛輕進警局了？為什麽？”

    “和一樁謀殺案有關。”

    說完，對方就掛了電話。

    鍾管家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秦震在回家的路上，接到了鍾管家的來電，那邊一說完，秦震的臉就沉了下來：“什麽時候的事？”

    “就在半個小時之前，警局的人剛打來的電話，這會不會搞錯了？”

    “小雪知道嗎？”

    “已經知道了，電話打完我就跟盛小姐說了，很擔心，不知道該怎麽辦。”

    “跟說讓別擔心，我這就過去了解一些況。”

    秦震掛了電話，讓司機掉頭往回開。

    去的路上給警局領導打了個電話，等到他到地方，王局長已經在等著了。

    “那丫頭人呢？”秦震下車後直接問。

    王局長亦步亦趨跟著，語氣中著小心：“在審訊室裏，我們都是按流程來，不好私自放了，隻是例行詢問了一些問題……”

    秦震沉著張臉，看不出什麽緒。

    王局長親自打開審訊室的門，“您先去跟說說話，讓不要害怕，事跟沒關係，我們很快就會放人。”

    盛輕趴在小桌子上，迷迷糊糊間，覺有人在自己。

    睜開眼睛一看，秦震彎腰站在麵前。

    盛輕立刻說：“姐夫，我沒殺董昌平。”

    秦震在來的路上，已經了解了全部的事，那些監控和記錄他都看了。

    他在盛輕麵前坐下：“我相信你沒有殺人，但有監控記錄，證明你是唯一進過死者房間的人。”

    並且在董昌平房間逗留了好幾分鍾。

    這麽長的時間，想要殺一個人，足夠了。

    盛輕苦笑道：“我剛才一個人想了半天，警察既然找到我頭上來，肯定是有了確切的證據，我是不是要坐牢了？”

    “說什麽傻話，怎麽會讓你坐牢。”

    “我也不想坐牢，我更加沒有殺人。”

    過了剛開始的慌和不可置信後，盛輕現在已經冷靜下來了，“就算我想殺人，我也不會蠢到留下那麽多明顯的證據。”

    秦震問：“我看了警方的書麵記錄，你說你昨晚和小雪在一起？”

    盛輕連忙點頭：“對，唯一能證明我清白的，就是我姐，從昨天下午，到睡覺前，我們都在一起。”

    秦震沉默片刻後，沉聲開口：“可是丫頭，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你姐都在家裏，今天早上我們還一起吃了早飯。”

    “而你，一直不在家，也沒人知道你去了哪裏。”

    盛輕錯愕道：“你說什麽？我姐昨晚在秦家？不可能，昨天和我在一起，你去問，要是還不相信，可以去看旅館的監控，我們一前一後進的旅館。”

    秦震角抿了抿：“監控我看過了，你姐本沒有進過旅館，監控裏隻顯示你一個人進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