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雪倒在床上，不停的搐，雙眼翻白，好像陷某種驚厥中。

    “姐！”

    盛輕整個人都慌了，“你怎麽了？別嚇我！”

    盛雪沒有反應。

    盛輕抖著手找出手機，當機立斷給管家打了電話：“鍾伯，我姐暈過去了，你讓司機準備好車，再找個力氣大的上來。”

    一兩分鍾後，鍾管家帶著人上來。

    看到床上的搐的盛雪，鍾管家都嚇著了：“怎，怎麽了這是？”

    盛輕住同樣傻住的司機：“過來，把我姐送醫院！”

    司機立刻上前，扛起盛雪就下樓。

    “鍾伯，你給姐夫打電話，告訴他我姐的事。”盛輕一邊說，一邊上車，“讓他別擔心，說我已經帶姐姐去醫院了。”

    鍾管家連連點頭：“好，好。”

    車子立刻行駛出去，用最快的速度開到了最近的醫院。

    一到急診室，就有醫生過來。

    盛輕從車裏跳下來，冷靜的講述病：“我姐突然暈過去了，暈過去之前，還搐了。”

    醫生問：“病人有癲癇嗎？”

    盛輕愣了一下，搖頭：“據我所知，應該沒有……”

    “那先做檢查，排除病因，你去掛號錢。”

    醫生推著移病床去了檢查室。

    盛輕立刻去辦手續。

    辦完手續，電話響起來，是鍾管家打來的。

    盛輕接了電話。

    鍾管家帶著焦急的聲音響起：“將軍沒接電話，可能在忙，盛小姐沒事吧？”

    “不知道，醫生已經去做檢查了。”

    盛輕砰砰跳的心髒到現在才慢慢平緩下來，仿佛是在安自己：“沒事的，可能就是了些刺激，一定不會有事的。”

    鍾管家似乎想問什麽，但又不好多問，隻說了會盡快聯係秦震，就掛了電話。

    盛輕找了個椅子，茫然的坐下。

    突然又拿起手機，找出個號碼，撥了過去。

    **

    手機響起來的時候，秦勢和季子明正在機場。

    江蔓芝的航班快到了，他本來想讓季子明接機，想了想，還是親自過來了。

    剛到沒一會兒，盛輕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他拿著手機，走到一邊接了電話：“輕輕？”

    “二哥，你在哪兒？”

    秦勢幾乎是立刻就聽出了盛輕不對勁的聲音，迷茫中帶著無助。

    他表瞬間發生變化：“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盛輕低著頭說：“我在醫院……”

    “你在醫院？你怎麽在醫院？”他語氣變得張。

    “不是我，我沒事……你能過來一下嗎？”

    秦勢二話不說，大步往外走：“等著，我馬上到。”

    季子明買了咖啡過來，到座位一看。

    嗯，人呢？？？

    **

    盛輕掛了電話，單獨在椅子裏坐了好久，才有護士過去。

    “你姐的檢查報告都出來了，生命征是完好的，除了心跳有點快之外，沒有別的危險。”護士說。

    盛輕這才鬆了口氣：“好的，謝謝醫生。”

    “住院觀察兩天吧，人在病房裏，還沒醒，你可以過去看看。”

    “好。”

    來到病房，姐臉蒼白的躺在病床上。

    旁邊的心跳檢測儀顯示一分鍾的平均心跳次數。”

    護士代：“有什麽異常立刻我們。”

    盛輕點點頭。

    護士出去了，盛輕在椅子裏坐下，握住姐的手。

    秦勢過來的時候，就看到盛輕一不，呆呆坐在床邊。

    病床上躺著的人，竟然是盛雪。

    難怪剛才在電話裏，這丫頭一副快哭的聲音。

    們姐妹倆的一向好，每次盛輕生個病，盛雪都能抹著眼淚守一整晚。

    現在盛雪住院，這丫頭心裏肯定也特別難。

    “輕輕？”秦勢走過去。

    盛輕抬頭看他，眼睛紅紅的，“二哥，我把我姐氣得住院了。”

    秦勢在邊坐下，“怎麽回事？”

    怎麽自己就一個晚上沒有回去，家裏就翻天覆地了。

    看著姐姐深陷昏迷的模樣，盛輕心裏隻有深深的自責與懊惱：“我跟我姐說了一些話，接不了，暈過去了。”

    “醫生怎麽說？”暈過去還好，不算大事。

    “做了檢查，說生命征穩定，隻是心跳有些快。”

    秦勢摟住：“那就沒事，暈得快，醒得也快，別擔心。”

    怎麽可能不擔心呢。

    這是姐。

    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膽子小，一隻小蟲子就能嚇得尖，我知道接不了那些真相，所以才一直瞞，就算想去找姓董的，我也可以說的委婉一點，別那麽直白。”

    心裏難的時候，一個人可以很堅強忍。

    但當那個肩膀出現，所有的強大都灰飛煙滅，所有的緒也都可以明正大的宣泄。

    盛輕沒想過自己會當著秦勢的麵掉眼淚，“還好沒有出事，要是出了事，我該怎麽辦？”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和姐姐在孤兒院待過一段時間？”盛輕突然說。

    秦勢皺眉：“孤兒院？”

    “嗯，很小的時候，我父母就去世了，我姐隻大我五歲，卻又要當姐姐，又要當媽媽，很辛苦的把我拉扯大。”

    “後來去了孤兒院，我太瘦小了，總有人欺負我，拳頭打在上，真的很疼，姐姐那個時候也是個小孩，不會打架，就算別人欺負，也不會還手，看到我被欺負，隻會義無反顧的撲到我上，替我擋拳頭。”

    “我看到被打，很生氣，就學會了反抗，別人怎麽欺負我，我就怎麽打回去。”

    “在那種弱強食的環境下，是個人都會變吧。”

    “我也變了，但我姐沒有，一直是善良的。”

    “我以前很不理解，都被人踩著臉了，為什麽不試著反抗，後來跟我說，想要變壞去打人很簡單，隻要亮出拳頭就行了，所有人都能做到。”

    “但要保持善良，不去欺負、嘲笑別人，卻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事。”

    秦勢愣了下。

    那個總是哭哭啼啼，不僅沒腦子，還膽小如鼠的人，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盛輕抹了下眼淚，“小時候一直是保護我，現在我不僅不保護，還把氣的住院。”

    盛輕都想打自己。

    秦勢眉頭擰起來，他不擅長安人，對盛雪也沒有多大的，躺在那裏，他心裏半點波瀾也沒有。

    隻是看盛輕默默掉眼淚，他心裏就不舒服。

    這種時候，本應該是他大哥在這裏承煎熬，而不是讓盛輕來承擔這份責任。

    “陪你姐坐會兒，我去打個電話。”

    秦勢起出去，拿了手機就撥通他大哥的電話。

    電話通了，但沒人接。

    秦勢一字一句的發過去：“你的人躺在醫院裏半死不活，我不管你是在見國家元首，還是在研究外星人，都立刻來醫院。”

    開玩笑，要哭也是你坐在病房裏哭。

    自己的人自己心疼。

    **

    秦震這會兒還真是在忙一個軍方的項目。

    因為事關機，手機扔在辦公室裏，沒有隨攜帶。

    等他理完文件，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就看到了電話上好些未接來電。

    正準備一一回過去，就看到秦勢發來的消息。

    秦震表猛地一變，豁然起。

    他大步往外走，了警衛員：“去備車。”

    他火急火燎的趕往醫院，警衛員要打電話去封鎖醫院。

    秦震不耐煩的揮手：“封個屁，一切從簡，誰也別驚。”

    趕到醫院後，立刻給秦勢打電話。

    電話響了半天都不接，秦震急得要上火，那頭才慢悠悠的接了：“喂。”

    “小雪怎麽樣？人在哪裏？哪個病房？醫生怎麽說？好端端的為什麽會住院？”

    “這麽多問題，讓我回答哪個？”

    秦震怒吼：“撿重要的說！”

    秦勢了耳朵：“七樓，21床，你來吧。”

    說完，掛了電話。

    秦震氣得差點摔了手機，這小子存心要讓他急死？

    秦勢覺得讓他大哥先來病房，重要的，不知道病房，怎麽知道病人的況？

    他站在走廊上，看著電梯方向。

    抬起手腕數著時間，心想從停車場過來，就算是用跑的，大概也要十分鍾。

    結果剛過五分鍾，電梯門一響，他大哥穿著便服，火急火燎的出來了。

    秦勢嘖了聲，跑這麽快，這是把當年考軍校時那勁都拿出來了吧。

    秦震膛劇烈起伏，額頭上都出了汗，“人呢？”

    秦勢一指病房，秦震就大步奔了過去。

    “……”秦勢肩膀還被撞了一下。

    房門“啪”一聲被推開，盛輕回頭一看，就看秦震從外麵疾步走了進來。

    “姐夫……”盛輕站起來。

    秦震看都沒看，徑直來到床前。

    病床上，盛雪閉著眼睛，眉頭蹙著，臉蒼白，沒有一。

    監護儀在旁邊滴滴答答的響著。

    響得秦震心髒跟著狂跳：“怎麽回事？我早上出去門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盛輕說：“都怪我……”

    秦震猛地轉：“你做了什麽？！”

    盛輕被他兇神惡煞瞪過來的一眼，嚇了一跳，“我，我……”

    秦勢剛進門，就看到他哥在嚇唬他老婆。

    他臉一沉，走過去，攬住盛輕的肩膀，帶到邊護著：“你兇幹什麽？盛雪是親姐，還能把盛雪弄死？”

    秦震太突突突跳著：“那到底是怎麽回事？”

    “還能怎麽回事，你的人弱多病，了點刺激就躺醫院了，這麽弱的，能怪誰？”

    秦震眉頭死死擰起來，“刺激？什麽刺激？”

    盛輕咬著說：“我跟說了當年董昌平要找人販子買我們姐妹倆的事，我姐一時不了，就暈過去了……”

    秦震先是一怔，接著錯愕，然後抿了起來。

    原來是因為姓董的，把自己搞進了醫院。

    他心裏又氣又怒，還有點不是滋味。

    最後所有的緒，全都一個人咽回肚子裏：“醫生怎麽說？”

    “沒有生命危險，隻是驚之後暈厥過去了。”盛輕看了眼床上，“不知道為什麽還沒醒，醫生讓住院觀察一晚上。”

    聽到沒有生命危險，秦震一顆心才落下來。

    他點點頭：“行，我知道了，你們回去吧，我來守著。”

    盛輕搖頭：“我不走，我得留下來照顧我姐。”

    “你留下來沒用，隻會徒增煩惱。”秦勢牽住的手，把往外帶，“先跟我回去，你休息一下，等你姐醒了，我們再過來。”

    “可是……”

    “沒有可是。”

    秦勢已經關上病房門了。

    盛輕被他半拉半哄著帶走。

    回去的路上，秦勢幫把車椅放下來，讓躺下休息會。

    盛輕搖搖頭：“我姐不醒過來，我睡不著的。”

    “那閉著眼睛小憩。”

    秦勢把車窗都關上，車裏一下就安靜下來。

    盛輕閉著眼睛也放鬆不了，“我回去也休息不好，不如去醫院守著我姐……”

    “你是因為知道了董昌平做的事，才對秦家和我的態度，發生改變的？”秦勢問了個問題，轉移的注意力。

    盛輕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就是用刀劃傷了大哥，之後態度突然發生變化的那次？”

    盛輕不知道怎麽跟他解釋自己重生的事，就含糊“嗯”了一聲。

    秦勢若有所思：“那你是從什麽渠道了解的？大哥怕你姐知道了真相，會難，就把這事給理幹淨了，你人在帝都，又是怎麽知道五年前董昌平做的那些事？”

    盛輕了，“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秦勢好整以暇：“都想聽，你都說說看。”

    “……”盛輕就說，“假話我還沒有想好怎麽編，真話就是，我做了一個夢。”

    “一個夢？”

    想起上輩子的事，盛輕喃喃自語：“夢裏發生了許多事，我也做了許多後悔的事，特別是對你和姐夫……董昌平想要賣我們姐妹的事，我也是在夢裏知道的，隻是可惜，夢裏我知道真相的時候，姐姐和姐夫都去世了，我姐恐怕在死之前，都還一直惦記著姓董的那個人渣。”

    秦勢眉頭慢慢蹙起來，“你在夢裏，對我做了什麽？我大哥又為什麽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