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隅之的辦公室左手邊有一大片的落地窗玻璃,窗簾打開的時候,會投進來整片整片燦爛的金芒。
耀眼的芒落在黑皮質沙發上, 好似靈般跳躍。
但林隅之覺得太刺眼,會影響他工作,經常只打開沙發那端的半邊窗簾,線足以照到辦公桌這邊,也不至于被直曬。
屬于比較舒服的工作環境,不過于明亮刺眼,卻能保證足夠的線,讓他專注于工作之上。
不過,陳助理卻有不一樣的。
事都是在對比下,才會呈現出不同的畫面。
因為沙發那端燦爛,就會顯得辦公桌這邊的世界像是被遮擋在影下。
如此,每次推開門走進來的時候,陳偉杰總是需要走過那片炙熱的芒下,慢慢走到藏匿在郁之下的林隅之。
若是再加上林隅之心不好影響,那個地方便更像是寒潭黑似的,讓人不敢靠近。
此刻,在陳助理的眼中,林隅之便是如此。
坐在沒有強的辦公桌前,他修長的手指了那堅的鋼筆,片刻后將鋼筆輕輕放下,抬起頭。
毫無預兆的,陳助理對上了那雙如獵鷹般的雙眼,晦暗不明。
“初稿作廢,讓他們重新擬定。”
果然。
陳偉杰看了眼桌上的項目書,不得不開口問:“林總,初稿是有什麼問題?”
“不是項目部的問題。這個項目不跟宏合作了。”
陳偉杰滿臉不解。
“去安排下,我要參加下周的地皮拍賣會。”
陳偉杰何其聰明,立馬反應過來,“林總是打算直接拍下地皮,我們自己做?”
“是。”
林總的決策自然不是他們助理能左右的,但項目部送來的項目書被打回,還要重新開始,自然是需要一套說辭。
陳偉杰猶豫片刻,還是繼續問了句,“林總,這個項目之前專責小組已經評估過了,獨自開發確實會比聯手合作的利益高上許多。但我們公司手里頭還有好幾個項目,資金周轉是一個問題,投資風險也是一個。這也是宏之所以會找到我們林氏的原因。”
“這些我很清楚。”
陳助理跟在林隅之邊好幾年,別說陳助懂得林隅之,林隅之更是對他了解甚深。
他的顧及,林隅之以為自己不說請,他肯定也能理好。但有些事跟陳助說清楚也沒什麼,畢竟很多事還要經過他的手。
“不跟宏合作只有一個原因,宏得罪了我,我并不覺得我還要跟他們合作,或者說,我不想讓他們好過。”
林隅之坐著的是黑皮質辦公椅,華麗得像是王座,他坐在那兒,氣勢全發。
他手指搭在桌上,輕輕叩了兩下。
“利益分析是項目組的工作,你可以告訴他們,獨立開發還是與其他公司合作,方式我并不在意,我只看利益。”
“好的,我明白了,林總。”陳助識相不敢再多問。
“另外,我記得上次開會,有提到宏這季度進了一批車。打電話給躍風達管事的,跟他說,無論如何,這批車我要了。如果這批車最后進了宏,讓他可以滾蛋。”
陳助理膽了下,“好的,您放心,我立馬吩咐下去,絕對誤不了事。”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后,陳偉杰懷里還抱著那份項目書,心底反倒是松了一口氣。
原來不是被甩了啊。
今早,江琳早給他發了郵件,上報的是一份昨天曾翼去俱樂部鬧事后損壞的設備清單。
當時,他顧著查收其他郵件,還沒能跟江琳了解的況。
現在想起來,估計是曾翼去俱樂部鬧了一場,林總知道許小姐被欺負,就生氣了,所以一大早過來才冷著臉。
找曾翼報仇都不夠,還把宏總公司都拉下水。
嘖嘖曾家那位老子也是可憐。
不過管他呢,反正林總火力不是對著自己人就好。
*
這天中午,和景園那邊照樣讓人將午餐送到了俱樂部辦公室,不過林隅之沒過來。
人雖然沒過來,但他給許俏打了個電話,說是最近忙,不能陪吃飯。
通話的時候,許俏還,“我不需要你陪吃飯。”
林隅之沒有被堵到,反而聲音帶笑地說,“這麼善解人意。”
“??”
“不要委屈,忙過這幾天有空就陪你。”
許俏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滾。”
掛完電話,許俏將手機丟在旁邊,打算開始吃飯。
旁邊的江琳一臉漫不經心的笑容將著,許俏疑,“干嘛?”
江琳揶揄:“被大佬看上的人,果然不一樣啊,天天有號稱‘現代膳房’的和景園給送餐過來,嘖嘖。”
忙了一早上,許俏是真的有點了,已經拿起筷子大快朵頤,邊罵了句:“不吃就讓出來,何超能吃兩份!”
“你當我傻啊,有這麼好吃的飯我不吃,難道我回去吃盒飯啊!”
江琳抱住了自己的木制飯盒,抬眸看到何超笑嘻嘻地看著他們,里還塞著糖醋里脊,傻傻的樣子。
笑著對他揮了揮拳頭,“還不趕吃,看能飽啊。”
迎風慨,“嘖嘖,惡人就是惡人,連小孩子都要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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