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別墅。
嚴月華拿著一本剛翻看完的時裝雜誌,隨意地擱在手邊的桌上。
餘瞥見在外麵打電話的顧禾,開口喊:“禾禾啊,看什麽呢?快過來吃水果。”
“來了!”
顧禾聽著電話的忙音,眉頭不由得蹙起。
不是說事已經辦妥了嗎?為什麽又聯係不上?
顧禾有些煩躁地掛了電話,調整了表後走進客廳,在沙發上坐下。
“嬸嬸,我哥還沒鬆口嗎?”顧禾挽住嚴月華的手臂,微微撒地搖了搖,“我真的不想去國外上學。您可是最疼我的了,幫我勸勸大哥吧~”
嚴月華歎了口氣,目複雜:“昨天跟他說過,看他那態度,應該是有所鬆。一會兒等他回來,你乖乖道個歉,這事八就能過去了。”
“真的?”顧禾眼睛一亮,興地抱住嚴月華的胳膊:“嬸嬸您太好了!還是您最厲害!”
嚴月華笑了笑,挑起一瓣剝好的橘子,遞到邊:“你哥心,從小就這樣。隻要你態度好,他哪裏真舍得跟你計較?”
“我當然不會計較了。”顧禾一邊咬下橘瓣,一邊撇了撇,“我們可是脈至親,肯定不是桑嫵那狐貍能輕易搖的。”
提到桑嫵,嚴月華臉淡了淡。
“要我說,當初解除婚約是對的。要是真讓桑嫵進了門,還不一定把顧家禍害什麽樣子。就是可惜宋嵐因那孩子......哎,不過顧衍不喜歡,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正在這時,管家匆匆跑進客廳,滿臉驚慌失措,氣籲籲地開口:“夫、夫人,不好了!外麵......外麵來了好多警察!”
“警察?”嚴月華微微皺眉,放下橘子,“警察來做什麽?”
管家張得手心冒汗,支支吾吾地回道:“他們......他們說是來找顧小姐的,要帶去警局問話。”
“禾禾?”嚴月華愣住,轉頭看向顧禾,卻見臉上全無,心裏頓時咯噔了一聲。
顧禾渾一僵,心虛地不敢看嚴月華。
不過是讓人給桑嫵的果裏加了點讓過敏的獼猴桃,為什麽會驚警察?!
“你——”嚴月華抓住的手腕,語氣低沉而急促,“你到底做了什麽?”
顧禾哆嗦著,目閃爍不敢直視嚴月華,將做的事跟嚴月華說了。
嚴月華在心裏罵了顧禾一句蠢貨!
這麽明顯的把柄,是生怕別人抓不到嗎?
話音未落,一名穿著深藍警服的警員從外麵邁步走進。
他舉起手中的警徽,聲音公事公辦而又不容置疑:“顧禾小姐,請配合我們,到警局走一趟。”
“嬸嬸!”顧禾慌地抓嚴月華的手,眼中含淚,聲音發,“我害怕!”
嚴月華將顧禾護在後,冷著臉看向警察,聲音沉了幾分:“沒有調查令,就想把人帶走?未免也太兒戲了吧!”
警察目微冷,從文件袋裏出一張紙,遞到嚴月華麵前:“這是調查令,請過目。”
嚴月華接過文件掃了一眼,雖然恨不得撕掉它,但文件上的紅章和署名讓無從辯駁,隻能恨恨地了手。
“就算有調查令,你們也得告訴我,為什麽要帶人?!”
“顧禾小姐涉嫌謀殺未遂。”領頭的警察語氣平靜,卻如驚雷一般在客廳炸開。
“什、什麽?”顧禾瞪大了眼睛,聲音都抖了,“我......我隻是想讓過敏,怎麽會謀殺未遂?!”
話剛出口,猛地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頓時僵住,臉瞬間雪白。
嚴月華聽到這話,心裏恨不得扇一掌,暗罵了一句沒腦子。
下心頭的怒火,臉卻更加難看,試圖補救:“顧禾頂多隻是惡作劇的玩笑,你們這是未免小題大做!”
“獼猴桃過敏嚴重時可能引發窒息甚至衰竭。桑小姐有明確的過敏史,而顧禾小姐蓄意添加過敏源,行為已經超出故意傷害的範疇。”警察冷冷掃了顧禾一眼,聲音毫不容。
“禾禾!”嚴月華一把扶住雙發的顧禾,死死擋在麵前,“這件事必須等律師來了再說!”
“證據確鑿,況急,請配合執法。”領頭警察抬了抬手,其他警員迅速上前,將瑟瑟發抖的顧禾拉了出去。
“嬸嬸!救我!救我啊!”顧禾拚命回頭,滿臉驚恐地掙紮。
嚴月華手去拉,卻被兩個警員擋住,眼睜睜看著顧禾被帶走。
大門“砰”地一聲關上,客廳裏隻剩下一個人。
頭腦嗡嗡作響,嚴月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拿起手機撥通了顧衍的電話。
顧衍正站在會議室中央,麵對投影屏幕的藍圖沉聲分析:“這批項目的風險評估還有不足,財務部門務必重新核算——”
手機屏幕忽然亮起,嚴月華的名字在屏幕上閃爍。
顧衍皺了皺眉,會議桌前的高管們下意識停止了記錄,目掃向他。
“會議暫停十分鍾。”顧衍臉平靜,但眉宇間已有幾分冷意,拿起手機走到落地窗邊。
“喂?”
電話那頭,嚴月華的聲音低而急促:“顧衍,禾禾被警察帶走了!說涉嫌謀殺未遂!”
顧衍聞言,眉頭頓時皺:“又做了什麽?”
嚴月華語速飛快,像是生怕耽誤了時間:“警察說在桑嫵的果裏加了獼猴桃,桑嫵不是過敏嗎?他們說這會致命!可明明隻是一時糊塗,怎麽能算謀殺?!警察肯定是被沈行川指使的!”
“活該。”顧衍語氣低沉,寒意人。
“顧衍!”嚴月華提高了音量,“你怎麽能這麽說禾禾?可是你的親妹妹!”
“是我妹妹,所以就能一次次挑釁別人底線?你們不是不知道沈行川在港城的勢力有多大。屢次針對桑嫵,你們是想讓我給你們收拾多爛攤子?”顧衍眼神冷峻,抑著緒。
“我不是說這個!”嚴月華的聲音裏帶著怒意,“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把禾禾救出來!才多大,怎麽能得了警察的那些審訊?顧家再出這種事,名譽也完了!”
顧衍閉了閉眼,語氣低啞:“我會想辦法。”
他不等嚴月華再說,直接掛斷了電話。
站在窗邊,顧衍低頭看著手中的手機,指尖握,連骨節都泛白。
許久,他深吸了一口氣,將通訊錄拉到一個悉又陌生的名字上。
指尖微頓,最終還是撥通了電話。
“嘟——嘟——”短暫的等待音後,那頭傳來一道慵懶低沉的嗓音:“喲,原來是表弟啊。怎麽,想哥哥了?”
顧衍沉聲開口:“沈行川,我想和你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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