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秦綿的大腦快速運轉。

鑰匙鎖在換間里，這個時候已經關門了。

兩人都沒帶份證，也不可能去住酒店。

這時，突然想到了什麼，試探開口。

“陶教授，我在劇院有休息室。”

陶柏庭黑眸一亮，他的確是故意不帶鑰匙，想找機會和秦綿一起回家，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

男人下頜微抬，淡笑詢問：“那走？”

秦綿略顯遲疑：“嗯……我記得您的辦公室后面，也是帶了休息間的。”

他們明明可以，各回各的休息室。

陶柏庭啞然失笑。

合著是他想多了，他的小妻子是要跟他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陶柏庭神如常：“辦公室的鑰匙和家里的鑰匙都放在一起，也沒帶。”

秦綿微愣，這還真的沒想到。

男人狐疑：“你要拋下我？”

這個質問，約帶了點若有似無的委屈。

秦綿眨了兩下眼，琥珀瞳孔中生出幾分歉疚。

今晚出的錯已經夠多的了……

罷了，一日為師，終生為……

沒轍，秦綿帶上無家可歸的大齡尊師，回到劇院。

只不過——

劇院外的圍墻邊，秦綿看著眼前的男人。

“陶教授，大門有門衛看著，可能得麻煩您……”

小姑娘指了指頭頂：“翻墻進去……”

陶柏庭抬眼著兩米高的圍墻，最上面的四分之一有雕花。

男人狹長的黑眸中溢出惘然。

秦綿小心翼翼問：“陶教授，您會翻墻嗎？”

未等男人回答，有些泄氣道：“覺您出書香門第，應該是不會這……”

“書香門第？”陶柏庭反問。

“對！”

陶柏庭竭力克制心的笑意，面不改點頭。

“嗯，書香門第。”

“那您行不行啊？”秦綿聲音急切。

陶柏庭定定著眼前的小姑娘，一張臉上是單純的問號。

男人一字一頓：“我、很、行！”

秦綿放心似的點點頭：“那您上吧。”

陶柏庭的眸暗了又暗。

秦綿又指了指后面：“我走大門過去，等我到里面說‘可以了’，您再進去。”

陶柏庭緩緩深吸一口氣，點點頭：“去~吧~”

男人著小姑娘跑遠的背影，眉心微擰，惆悵。

他給江原打了電話。

“把劇院里面員工宿舍那一片的監控，以及外面和平路這一段監控黑掉。”

“嗯？”

“快去。”

“哦，好。”

不遠的私家車里，江原掛掉電話。

保鏢A：“原哥，為什麼要黑監控？”

保鏢B：“老大是要殺人還是放火？”

保鏢C：“臥槽，咱們去看吧，多年沒搞事了，憋死了都！”

……

幾分鐘后，四人舉著遠鏡看向不遠。

男人手抵墻壁，兩腳一抬就要往上爬。

江原的五逐漸飄移，仿佛看見墳頭蹦迪。

“……翻墻？”

***

保安室的徐大爺見到秦綿，一臉笑容迎上來開門。

“秦老師今天住劇院啊？”

秦綿點點頭：“嗯，對。”

又問：“今天住劇院的人多嗎？”

“不多，您那一層就你一個。”

秦綿暗道：真好。

月黑風高，夜風呼嘯，毫無人聲的歌舞劇院里。

秦綿心跳加快，呼吸急促，往小花園里跑去。

覺在干見不得人的勾當……。

跑到圍墻邊，手敲了敲。

“陶教授，您還在嗎？”

陶教授扶額，他還能不在了？

“嗯，在。”

“那我準備好了，您上吧，快進來！”

墻外的陶教授努力平心靜氣，言無忌。

“……好。”

秦綿害怕極了，左顧右盼給人放哨。

不怕陶教授摔了，但怕陶教授被人看見。

總算，墻上邊探出一顆腦袋，秦綿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陶教授，您，您慢點跳！”

怎麼說也是三十的人了，骨頭脆些。

當然，這句話秦綿沒敢說。

陶柏庭無奈，又有點想笑，順著道。

“好，你放心，我一定不快點跳。”

秦綿一臉黑線，怎麼這時候還在講笑話？

就在這時——

“喂！誰呢？那墻上誰呢？”

墻外傳來一聲驚呼。

秦綿嚇傻了，電火石之間，猛地跳起來，手拽住男人的胳膊。

陶柏庭一個失重，直直朝著秦綿摔了下去。

——

私家車里。

四個人，八只眼，通過遠鏡直愣愣盯著前方。

那一幕已經消失了，卻被502膠永遠粘在他們的眼睛里。

保鏢A：“……老大，不會出事吧？”

江原頓了頓：“不會，有夫人在。”

保鏢B：“對，夫人會接住老大的，況且也就兩米高，摔不死。”

江原：“……我的意思是，有夫人在，老大不會讓自己出事。”

“不然沒人保護夫人。”

“哦——”保鏢ABC恍然大悟。

“怪不得你是我們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