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喬轉過去,與此同時,謝之南也回過來。
沖他搖了搖頭,隨后反問:“我們為什麼離婚,你不是清楚嗎?”
他們離婚的原因,只是因為他不而已,而顧嘉的存在不過是恰好證明了這一點。
故作輕松的笑著,可這副神態,配上現在蒼白的面和通紅的眼眶,謝之南看著只覺得心底一陣麻麻的酸痛。
他們在一起三年,他幾乎沒有見哭過,可這段時間里,他每次見到,好像都是哭著的。
而這些又都是他造的。
謝之南下意識俯下來,想要去抱,但被林喬給避開了。
“既然不我,就不要再做這些會讓我誤會的舉,你應該更狠心點兒的,那樣,我才更容易死心。”
眼睫輕,面上神清冷,謝之南甚至從中看到了一決絕,心頭突然像是被一針刺了一下,頓時警醒,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心慌和焦慮。
他說不出來為什麼會有這種覺,好像有什麼東西,開始在指中悄然流逝。
“快去吧,他們還在等你。”林喬催促了一句。
“嗯。”謝之南緩緩回過神來。
客廳里的氣氛依舊沉重,謝槐和何玉珍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聽到他進來,才抬頭看了一眼。
“爸,媽。”
他們沒有應,半晌后,何玉珍才緩緩開口:
“之南,你實話告訴我,你跟喬喬離婚是不是因為顧嘉!我知道的,現在已經回國了!”
說著,何玉珍冷笑了一聲:“倒是能耐,竟然搭上了陸家的這條線。”
“媽,跟沒有關系。”
一聽這話,何玉珍的緒再次變得激起來:
“你到現在還護著是嗎?我就不明白了,到底哪里好了,讓你這麼死心塌地的,喬喬到底哪里比不上,你這樣對!”
“事不是您想的這樣。”
“那你來告訴我,是什麼樣的?你說啊!”
何玉珍通紅著雙眼,一瞬不瞬的視著他,一定要得出一個答案來。
謝之南默了半晌,才開口:“喬喬很好,值得更好的人。”
何玉珍愣了一下,消化掉他話里的意思,隨后卻笑了起來:“你說的沒錯,是你配不上,往后,你的事我不會再管了,只有一件,你如果要娶顧嘉,那就等我死了之后再說。”
“媽,我跟早就已經分手了。”
“你知道就好。”何玉珍嘆了一聲,接著擺了擺手,神突然疲倦了下來:“你走吧,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謝槐也給他使了個眼示意他先走。
謝之南緩緩站起來,看了眼別過臉去不肯再看他一眼的何玉珍和一直沉默著的謝槐,深吸一口氣,隨后抬腳往外走。
“離婚的事,如果你跟喬喬已經商量好了,我跟你媽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你好自為之,只是日后……不要后悔。”
快要出門時,后面謝槐突然開口,這還是今天他第一次說這麼長的話,語氣平平,可莫名的,謝之南聽起來卻格外的沉重。
他胡地點了下頭,匆匆走了出去。
林喬還在院子里,在花園的秋千上面坐著,見他出來,下來,朝他走過來。
“聊完了?”
“嗯。”他淺聲應道。
林喬扯了扯角,點頭回應了一下,之后又是相顧無言。
“那我就先回去了。”
“中午一起吃飯吧。”
他們幾乎同時開口。
“不用了,我還約了玲姐。”林喬說。
“好。”
“離婚協議……”
“等律師擬好,我會跟你聯系。”
“嗯。”
謝之南目送著走遠,三年里,他們來過這里很多次,這好像還是第一次他們沒有一起離開。
他把手進口袋里,想拿煙出來,突然后知后覺意識到,煙剛才就已經完了。
他便也走了,沒有去公司而是直接回了熙園。
家里關于的東西,都已經不在了,又恢復他婚前的模樣。
空曠,安靜。
謝之南一時竟有些恍惚,好像過去的那三年都只是一場夢一樣,現在夢醒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先生,您回來了。”吳姐從廚房里出來就看到他在客廳里愣神。
“嗯。”
“您中午想吃什麼?我馬上去準備。”
“不用了,我先上樓了。”
“哎,好。”
他剛走了幾步,吳姐突然又喚了他一聲。
“先生……”
“怎麼了?”
“太太……什麼時候回來?”
“應該……不會再回來了!”這話他不知道是說給吳姐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
“先生,有些話可能不該我說,但我也是從您跟太太結婚,一路看著你們過來的,夫妻之間吵架鬧矛盾都很正常,說開了就好了,可要是離婚了,就什麼都結束了。”
“嗯。”謝之南默了片刻,才應說完,他又想到了什麼:“吳姐。”
“您說。”
“我跟太太的婚紗照,是怎麼理的?”
“太太讓人摘了下來,放到了雜間里,說等您回來,讓您決定是該扔掉還是……”
觀察著謝之南的面沒再說下去,隨后試探的說:“我現在就讓他們都掛回去。”
“暫時不用了,讓人好好保管,不要磕了了。”
“好,我這就去安排。”
“嗯。”
上樓后,謝之南換了家居服,隨后便和在床上躺了下來。
他將眼鏡取下來,放在床頭的柜子上,雙手疊著枕在腦后,黑沉沉的眸子,一不的盯著上方的天花板。
這段時間里,他睡的不好,很難睡,也經常會醒,總是不自覺的就會想起林喬在時的景。
以往,如果沒有應酬,晚上他們很早就會回自己房間。
三年來,在這個房間里,他們做過太多的事。
除了做那事以外,其他大多數時間,就只是坐在床上,做自己興趣的事。
他可能會看看書,林喬會做的則比較多,看書,做手工,拼樂高或者就干脆就是玩手機。
自己忙自己的,互不干涉,也不打擾。
偶爾,林喬看到或者突然想到什麼有意思的東西會湊過來分給他。
“不好笑嗎?”
很是不解,那副表好像在說,明明這麼好笑的東西,他怎麼能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呢?
“好笑。”謝之南配合著點頭,雖然他經常會get不到林喬所說的好笑的點在哪兒。
“那你怎麼都不笑?”
這時候,他多半就會笑了,不是因為林喬剛才跟他說的那些,而是當時表,神怨懟,像個氣鼓鼓的小包子。
見他笑了,林喬就會滿意的離開,繼續去忙自己的事。
等玩的膩了,會再次湊過來,拿手指的在他腰上撓幾下,像是會勾人的小貓一樣。
謝之南則順勢把手里的東西放下,將抱在懷里,去親,然后順理章的去做那事。
也不一定每次都做,也可能就只是那麼抱著。
突然想到之前在飯局上,無意間聽人提起的一個八卦。
“林喬……”他下意識的轉過頭,喚了一聲,想要講給聽。
只是一出聲,他便清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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