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怎么突然态度转变这么大?他说错什么了吗?!
沈清黎的手指僵了一下,觉璟的呼吸喷在手指上,烫得很。
璟快贴好了,还仔细的把创可贴两端按了按,力道很轻。
他抬头时,一双眼睛沉邃,像荒野上的明月,蛊人心魄。
“沈清黎,你从小金尊玉贵,跟我谈爱的时候我也不敢把你往下拽,生怕玷污了你,结果为了这些畜生,你却向我弯了腰,你后悔吗?”
万籁俱寂,只有璟的声音掷地有声的砸在桌上。
四位长辈脸上的如水一般褪去。
畜生。
他用的词极重,像重拳击打在心口。
沈清黎眼尾沁出一点红,心口颤动。
还以为,璟不会在乎刚刚发生的事。
但璟现在,是在为撑腰。
他的追问,更是对四位长辈的辱。
现场一片死寂,只有陈钊站在璟后一脸冷酷的憋着笑。
他就知道,璟不会善罢甘休。
这几个人也不想想,他们欺负的人是谁啊?
这可是璟哥捧在心尖尖上五年的人啊!
他从一个没有豪门背景的穷小子,打拼到如今的高度,他这格会平和恭顺吗?
除了沈清黎,他眼里本就看不到任何人。
璟握住了沈清黎贴着创可贴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抬起眼睛的时候,眼底压着汹涌的暗。
“我之所以答应,放弃对你们追责,让你们领了赔偿金,体面的滚出公司,全都是因为我怕不开心,怕委屈。”
他角的笑意淡去,“可是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东西,领了的,一转头就把单独过来,端着长辈的架子,摔杯子砸碗,好不威风。也许是我太好说话了,让你们不把我放在眼里。”
话音落下,现场风声肃杀。
四位长辈,每个人的眼中都写满惊惶,手放在前颤抖着。
“清黎……”小婶婶想开口求助。
璟一声呵斥,“陈钊!”
“璟哥,你吩咐。”陈钊一步上前来,恭顺的在他侧弯下腰。
璟的目平静,余扫过沈泗安。
“大伯的茶杯空了,给他倒茶。”
陈钊人高马大,走路时带起风声,拳头犹如沙包大小,鼓鼓囊囊。
沈泗安眼看着他来到了自己跟前,说话时声音都在抖。
“你想干什么?”
“璟哥说了,让我给你倒茶。”
陈钊的声线犷,单手拎起了桌上装着滚烫开水的茶壶,直接倒进了沈泗安面前的杯子。
他动作豪迈,热水注杯子,冒气一大阵白烟雾。
沈泗安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只见热水哗啦一下涌出了杯口,沸腾的热水淌过了桌面,哗啦啦的流在了他的上。
“啊……”一声哀嚎,沈泗安手忙脚乱的从椅子上起,却又不小心绊倒了椅子,砰的一声巨响,他连人带椅子摔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人也没比他好过多。
大伯母离他最近,沸腾的热水也流在了大上,惨一声跳了起来。
只有小叔和小婶婶坐的远,没怎么被波及。
“大哥,你没事吧?!”小叔第一个冲上去,把沈泗安从地上扶起来,手去他的下,却被一把推开。
沈泗安五狰狞,看向下的位置,烫到的偏偏是那个地方,他又不能当场把裤子脱下来,但是热水滚过时像麻麻的刀刃划过,现在他下半只有火辣辣的痛,再没有别的知觉。
眼前的一幕让沈清黎震惊了一下,那可是100℃的开水啊,回头看了璟一眼,却瞧见璟眼底压着的一抹笑意。
他是故意的。
他们弄伤一点皮,他要把这苦痛百倍的还给他们。
沈泗安抬头看向了罪魁祸首陈钊,怒气冲冲问道:“你怎么回事?!”可这毕竟是璟的人,他也不敢发太大的火,“笨手笨脚的!”
陈钊听了话,却没有丝毫反应,面无表的把水壶给放下。
璟开口:“陈钊,做错了事应该怎么办?”
“道歉。”
陈钊话音落地,现场风声肃杀。
此时沈泗安终于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璟的示意。
陈钊分明是他的保镖,做事不可能这么没轻没重。
璟之所以会坐在这里听他那些大言不惭的话,等的就是这一刻。
当年的头小子早就学会了收敛锋芒,把刀尖从背后对准敌人的心脏,一刀捅进去。
他翕动了一下,因为下的疼痛,全直打哆嗦。
坐在椅子上的那个男人,却牵起了沈清黎的手,站了起来。
“审计报告还在我桌上,会计师也还没签字,如果你们不想晚年生活凄惨到在监狱里度过,就现在走过来,为你们畜生不如的行为,对我老婆弯腰道歉。”
现场一片死寂。
大伯母也不知道是被烫的,还是难的,脸上那种高傲终于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泪水。
沈泗安太阳突突直跳,看了一眼脸苍白的弟弟,又看了一眼表仓皇的弟妹,最终看向了面容平静的沈清黎。
不道歉,他转移资产的那些事就会被查出来,别说自己保不住,家里那点钱还得拿去充公,老婆孩子以后的日子怎么办?
往前迈的时候,膝盖弯都在打着颤。
他一步一步,缓缓走到了沈清黎面前,脊背一寸一寸的弯下去。
“孩子,是大伯的错,大伯对不起你,大伯不是人。”
小叔也紧随其后走过来,弯下腰,“清黎,小叔也对不起你……”
“婶婶对不起你……”
“伯母也对不起你……”
四个长辈,相继弯腰。
沈清黎的眼底泛起红。
真的以为,这些人永远不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永远不会为他们的薄寡义低头。
可璟却让他们对弯下腰。
的手在璟的掌心里蜷了一下,体下意识的往他边靠拢,像寻求庇护的鸟。
别过脸去的时候,璟揽住了的肩膀,把带进怀里。
他贴在耳边告诉。
“有我在,往后没人可以对你大声说话,更没人敢对你摔杯子砸碗。”
沈清黎的体颤抖了一下。
璟回头看向了面前的沈泗安。
沈泗安忍着疼,眼神已变得殷切,低声道:“璟,之前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不是,我们也认识到了错误,你能不能高抬贵手……”
他在沈家作威作福几十年,让他弯腰,可是真不容易。
璟看着他此刻卑微的模样,声音质冷。
“离开沈氏后,不要再来纠缠,否则,我璟在京市呆一天,你们就别想在京市站着讨上一口饭吃。”
他们想的没错,脱去金尊玉贵的皮囊,他骨子里就是一个暴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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