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橫亙在和凌東言之間最現實的問題。

灰姑娘和王子能終眷屬不是因為王子非灰姑娘不可，而是因為他們在家世相當，門當戶對的前提下。

而呢，如今連灰姑娘都算不上了。

聶家到現在還被人不齒，聶向恒之前的墓地還被人潑過油漆，這些都是聶行煙還完帳以后，給他重新找了個清凈的地方才沒有再發生這種況。

維港兩岸的煙花還在繼續炸響，照得凌東言的臉晦明晦暗。

“煙煙，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聶行煙為了讓他死心，也為了說服自己，從善如流的重復了一遍，“我配不上你。”

“不是這句。”

不是這句是哪句？

“就算我喜歡你，想跟你在一起？”

重復的極慢，凌東言卻一字一句反復咀嚼。

他雙手按著的肩膀，把圈在方寸之間，灼熱的氣息仿佛能隨時點燃，“記住你說的話。”

聶行煙嘆了口氣，有點無語，“凌東言你不講武德啊，重點是最后一句，你怎麼盡撿自己想聽的聽呢？”

凌東言不置可否，“我家里沒有皇位要繼承，配不上這三個字你也不必再提及，退一萬步說，真論配不配的上，那也是我配不上你，記清楚了嗎煙煙。”

看眼珠子來回轉，想認真又瞻前顧后的模樣，凌東言干脆把話再挑明了些，“煙煙，你只需要做你自己，其他的事，我來擺平。”

這是承諾，也是安。

維港的這場突如其來的煙花秀足足放了十分鐘，放完煙花后還有無人機表演，一千臺無人機同時在維港上空，先是湊了個圣誕樹模型，接著翻轉國際金融地標。

等到把標志建筑都拼湊了遍以后，無人機的隊形拼了兩個大大的Y字。

附帶著心，遠還有個戒指。

Y LOVE Y

聶行煙察覺到了什麼，低頭朝凌東言食指上的戒指看去。

銀戒很普通，跟凌東言的份一點也不匹配，可他卻從不離。

“我們的名字里的最后一個字都有Y。”凌東言看了遠天空中的無人機，徑自解釋為什麼會是這個字母。

他把銀戒摘下來，那一圈比周邊的皮更白皙，一看就是從不離。

凌東言拉過聶行煙的手指，輕輕的挲，“還記得嗎？這個銀戒是五年前的那晚，落在我床上的耳環。”

這是他第一次說起五年前。

那一晚，是彼此的第一次。

現在想起來聶行煙還老臉一紅，“你……”

凌東言自顧自地說著，“當初本來是想還給你的，可你不僅躲著我，更是直接消失了，我找不到你。”

他的聲音聽起來好像還有一后怕，只不過語調閃的太快，聶行煙自己也不敢確定。

“這耳環我就找人做了戒指戴在我的手上，我想你的時候，就看著它，就好像你依然在我邊那樣。”

戒指戴在食指的意義就是找尋人。

當初為了那一晚能功，事前甚至還喝了不酒，迷迷糊糊的，完事以后一醒來天大亮，嚇得落荒而逃。

這對銀耳環還是當時圖新鮮去打耳，順手買的一對，據說銀能預防染，所以就一直戴著了。

后面發現掉了一只，也一直沒找到，沒想到竟然在凌東言這里。

“上面的Y字，也是你的名字，從頭到尾都是你，煙煙。”

盯著逐漸訝異的眼神，凌東言苦笑一聲，“本來這些我自認為的浪漫小細節，是想著等哪一天你自己發現，結果弄巧拙。”

戒指上的Y字母，被有心之人編造閑言碎語，刺激了。

“所以，那天你在直播間說的人，真的是我？”

凌東言當著幾百上千萬的人當眾表白，當時當局者迷，不知道凌東言是在對表白。

“不然呢，我早說過，我喜歡的人，一直是你。”

月亮高懸，把夜空照得格外明亮，無人機按照最后表白的姿勢一不，仿佛被定格了。

看傻愣的看著，凌東言開口解釋，“放心，這些沒有花多錢，優行在儲能測試方面有了突破進展，今晚這個無人機表演也是沈漫的手筆。”

一聽到沈漫，聶行煙就回神了。

像是知道要問什麼，凌東言摟著，一起看無人機表演，聲音輕輕地，“沈漫說，雖然不是主讓你誤會的，但是也有共謀的份，剛好無人機儲能要進一步優化，也好試試這些電池蓄能能不能超過兩小時。”

能測試只是其中之一，加上又能哄老板的心上人開心，一舉兩得。

頂級浪漫被這個人玩得明明白白。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不得不說，沈漫確實很優秀。

“你跟很，不止上下級關系這麼簡單吧？”聶行煙發誓，并沒有任何其他想法，只是單純好奇。

沒想到凌東言卻看了一眼，眉眼含笑，“真吃醋了？”

當然這句話換來了聶行煙的白眼，“你不要這麼淺好不好，優秀的人只會相互欣賞，我是覺得這麼厲害，不可能只靠優渥的薪水就讓死心塌地的為你辦事。”

凌東言被這個理由說服了，低頭親了一口的額頭，“我的煙煙就是聰明，我救過的命。”

……

羅曼尼康帝酒醒的差不多了，聶行煙給凌東言也倒了一杯，站在高看著景，品嘗酒倒也別有一番趣。

紅酒，凌東言講起了他和沈漫相識的淵源，“優行一開始創業并不順利，有幾個難題始終攻克不過，我和公司的幾個初創人員年關就去了帕勞。”

“那一年太累了，想要找個海島去放松，去世界著名潛水勝地，在完全閉的環境里，有助于思考。”

“當時潛水我報了個私人團，里面就有沈漫，我們下潛點以后，突然遇到了下降流。”

下降流又稱洗機流，稍不注意會把人往深海里帶，如同走在颶風呼嘯的峭壁一般，幾乎很難躲過。

“沈漫在海底被下降流吹得左右直飄，我拉住趴在小礁石上，帶著一點點往山凹里游出來，才找到接應的人，如果不是我拉的那一下，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