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話,兩人回了老宅。
傅青看著空曠了許多的房間,淡聲道:“屋子裏了好多東西。”
甚至不用刻意去想,傅青就能看出了什麽東西。
當初,和宋子言解除婚約,和宋政領了證。
爺爺擔心自己去了後,傅青沒有娘家做支撐,也沒有倚靠。
他不想傅青靠著宋政的良心過日子,所以陸陸續續把自己的書畫和珍藏送了出去。
隻盼著日後發生意外,能有人站出來幫傅青一把。
後來,屋子裏的一件一件的被送出去。
傅青知道自己攔不住,也不想讓爺爺擔心,隻能裝作不知道。
等以後,再慢慢把爺爺的東西收回來。
如今再來老宅,看到空的屋子,口像是缺了一塊。
宋政從背後抱著,“難了?”
傅青驟然出聲:“我記得,你說大年三十來老宅,告訴我你當年想娶我的原因。”
傅青歪頭看著宋政:“現在可以說了嗎?”
宋政沒說話,牽著傅青的手上了樓。
兩人走到二樓左邊的一間客房。
宋政:“當初投奔傅老,我一直住在這間房間。”
傅青掃了一眼,很幹淨簡單的一間臥室,沒有留下任何獨屬於某個人的痕跡。
也算是巧合。
宋政因父親出事被迫來老宅,借著傅爺爺的名聲避難。
那時候的傅青逃跑失敗,回到傅家遭到了極為嚴苛的監視調教。
這之後的幾年,除了過年,傅青都回不了老宅。
當時的傅青太忙、太累了,沒有心、也沒有渠道去打聽老宅的消息。
所以傅青隻約知道有人借住在老宅,但並不清楚這個人是誰,長的什麽模樣。
還是後來宋政在宋家掌權,日漸顯赫。
傅聞聲慕強,才偶爾提起一兩句,滿是唏噓,後悔當初沒有把兩個兒送回老宅養,好提前攀上這棵大樹。
這些話當時的傅青聽的直泛惡心。
但傅爺爺年年都會資助幫扶不學生,宋政隻是其中之一。
除了後來發達了,當時的傅青也不覺得他有什麽特殊。
所以傅青無法理解宋政說的,三年前就想娶。
傅青看著宋政,定定道:“我很確定,除了在國外那一晚,我們再沒見過麵。”
宋政勾淺笑,“我們確實沒見過。”
傅青眉眼微輕,“我就說我的記憶不會出錯!”
宋政沒說話,牽著傅青的手又走到了二樓西邊走廊的最後一間房間。
傅青微微驚訝:“很有人注意這裏還有房間。”
傅老爺子藏書很多,一樓有一間極大的藏書閣,是他一輩子的珍藏。
每年都有許多人絡繹不絕來借書。
“當初來和爺爺借書的人太多,藏書閣總是有人來來往往,我不喜歡,就讓爺爺在二樓專門給我弄了間小書房。”
宋政稔的從窗戶上出一把小鑰匙,打開了小書房的門。
一進去,就看到牆壁上掛著的傅青的畫像。
十五歲的,笑意明如春,眉眼間俱是俏靈。
半臥於花叢,似春意盎然。
傅青微微怔,緩了緩才想起來,這是十五歲時,薑暖竹給畫的畫像。
當時傅青也給薑暖竹畫了一幅,後來不知道怎麽被薑暖竹的妹妹給撕了。
宋政沉緩著聲調,淡然道:“當初父親剛死,家裏人爭權奪利,都防著我。”
“父親橫死國外,二哥他們隻顧爭奪宋氏,是我一個人去國外給他收的。”
“我被送到傅家,說是避難,其實算是一枚棄子。”
宋政淡然回憶著,“當時我格沉,沉默寡言,不與人來往。”
“來老宅找老師的人,大都會對我投向憐憫譏嘲的目,偶爾慨兩句,滿是看戲。”
“老師有心護著我,不想我被那些人影響,就悄悄把二樓書房的鑰匙給了我,讓我有一片清靜之地。”
“打開房門的那一瞬間,我就看到了這幅畫。”
畫技不算好,但卻捕捉到了傅青最靈明的氣韻,將這抹氣韻落在紙上,滿是生機。
所有看到這幅畫的人,第一反應一定是,畫上的孩子一定很開朗笑。
似春日,燦爛明。
被雲籠罩的宋政看到傅青的畫像,也是如此。
不過,這隻是最初印象。
宋政走到三號書架,從第二層出一本書。
書已經有些年份了,紙張都有些泛黃,上麵還有著不字跡娟秀的筆記。
宋政牽著傅青的手,帶著走到窗口的椅子旁坐下。
把書翻開到有書簽的那一麵,他取出書簽,指腹細細挲了上麵的一行字。
‘月亮不屬於我,但有一刻它照亮了我。’
落筆:小印章
傅青緩緩回憶起,“這個書簽是我自己做的……當時是過中秋,傅聞聲帶著傅清來老宅。”
“我那時對他還有不孺慕之,把他當父親尊重敬。”
“但那次傅清犯了錯,把爺爺的瓷給撞碎了,傅聞聲卻在笑語間把責任推到了我上,隻為了維護傅清。”
“我很委屈,卻辯解不過……後來自己躲在房間裏安自己。”
現在想來,傅青總對年的自己帶著幾分憐惜。
宋政緩聲道:“我看見這枚書簽的那天,宋家來人了。”
“我以為是來接我回去參加父親的葬禮的,心還不錯。”
“誰知道二哥告訴我,我不方便出席,讓我忍一忍,等以後風波平息了,再去祭拜父親。”
傅青不傻,輕聲道:“你二哥……是怕你回去和他們爭奪繼承權。”
宋政微微頷首,抬手了傅青的頭。
“他派人看守住了老宅,就是怕我去參加父親的葬禮。”
“如果我沒去葬禮,一個不孝的名頭扣下來,自然沒有資格和他們爭什麽。”
宋政的二哥,和他同父異母,也是宋子言的親生父親。
傅青:“怪不得你和宋家人都不親。”
原來曾經的宋政,被宋家人這麽算計過。
宋政勾,暗沉的眼底噙著一抹淺笑,濃烈的好似化不開的熔巖。
“是你幫了我。”
她總是信奉“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也強求不來”,所以她總是淡然清冷的面對一切,包括感情,總是習慣性的將心用水泥砌上一堵厚厚的牆,不讓外面的人輕易的進來。漠絕情,心狠手辣,卻沒有人知曉他的身世背景,只知道他的出現席捲了所有人,讓整個是致命的罌粟,外表美麗卻透著毒辣,沒有人敢沾染上。一場醉酒,一次邂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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