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的人暗中調查幾日，並沒發現什麽端倪。

    “這世上當真有長相如此相像的兩人？”

    難道確實是多想了嗎？

    太後本就忌憚祁司晏的勢力會威脅到律兒，現下又迎娶了個車師國公主，如虎添翼，怎麽放心得下？

    當時得知大盛有與車師聯姻的意向時太後想的是把他國公主送進宮中為妃，誰知聯姻人卻是祁司晏。

    曾勸過律兒，可律兒無心後宮，他有一個皇後和一個蘭妃，沒有再納妃子的想法。

    去年祁律立司徒家的兒為皇後，太後心裏也不滿，司徒將軍是祁司晏的人，這些年厲宸王的黨羽權勢漸長，反觀慢慢淡出朝野。

    一個青蘭雖爭氣升上妃位，可這個外侄與卻不多親近，自來了青靈山兩人接更。

    現在薑家勢力大不如前，早知這樣，當初就多偏向青蘭一點，薑思楠是個不爭氣的。

    眼睜睜看著祁司晏把呼延娜娶進王府，坐不住。

    “如果這兩人當真長得十分相似，八就是一個人。”

    胡玄遇說：“你也說那年青鳶死的蹊蹺，事出反常必有妖，隻要抓到他們的把柄，這門婚事就進行不下去了。”

    三日後就是厲宸王的大婚，太後不能坐視不管，現下正心煩。

    “說再多，抓不到他們的把柄還不是拿沒有辦法。”

    胡玄遇笑意高深莫測，“找不到把柄就製造把柄。”

    “太後的目的是讓他們這門婚事黃了，不能從‘青鳶’上下手，就從‘呼延娜’上下手。”

    他給太後肩，嗓音涼涼：“若呼延娜死在大婚當日，車師國不會善罷甘休，到時不僅這門婚事不，祁司晏與車師國也會反目仇。”

    太後瞇了瞇眼，問他：“你有什麽計謀？”

    胡玄遇低頭俯在耳邊說了些話，太後滿意冷笑，“此事給你去辦。”

    深夜，山林鳥歸巢，道觀陷漆黑。

    太後已然睡，胡玄遇黑到後院，突然有道黑影從房梁掠過，俯首跪在他麵前。

    “大祭司。”

    兩人流用的是胡人語言，談話時還不時往四周看，像怕被人發現。

    胡玄遇吩咐完，黑人領命，“大祭司算無策，此番定能車師與盛國離心，厲宸王與皇帝的關係也會陷危機，之中，是咱們的人攻下上京的好時機。”

    讓臣子與帝王離心隻是初步，要想占領上京一支強大軍隊是必不可的，他們月氏潛伏在上京的人不過一千，他需要弄到兵虎符。

    這得從太後上下手。

    這婦人有野心，城府深，但卻沒有大智慧。

    又有了孩子，他想利用易如反掌。

    多年的謀劃到如今快要收網，胡玄遇周都在沸騰，眼裏對權勢的有些瘋狂。

    “在王府行事時注意祁司晏，那是個不好惹的。”

    若沒有這人，盛國早就是月氏的甕中之，漢人早奴隸，哪有現在的太平盛世。

    早些年祁司晏領軍出征，將胡人打得連連敗退，他手底下的軍隊以驍勇聞名，士氣很高，且他善用兵法戰，周邊遊牧民族被打得老實了很久。

    隻要這人在一天，想主中原就不是易事。

    不行，他蟄伏兩年，就為攪起盛國，隻要祁司晏倒下了，一切就變得簡單了。

    *

    厲宸王大婚當日，鑼鼓震天，紅妝十裏。

    大盛律法，續弦的迎娶規格不能越過原配，但呼延娜是一國公主，這婚事代表兩國建，宮裏重視，辦的也十分隆重。

    王府賓客如織，前來觀禮祝賀的人站滿幾個院子，吉時到，禮儀姑姑扶著新娘從二進院走到三進院大廳。

    祁司晏眉眼溫和注視著徐徐走來的人，蓋著蓋頭，一金玉珠翠喜服襯得影窈窕華貴。

    牽著手，兩人開始行禮。

    眾人目視著一對新人剛拜完天地，突然人群中發出一陣驚詫的低呼。

    “那是尾嗎？”

    “好大的尾！”

    定睛一瞧，新娘子的喜服底下竄出一條白茸尾，正在左右擺，看著好不嚇人。

    青鳶起蓋頭往後一看，看到尾，瞳子變大。

    有眼尖的人看見青鳶的模樣，尖著嗓音喊：“看，的瞳子是紫的！”

    簡短的錯愕後眾人慌了神，不知誰喊了一句“妖怪啊”，人群徹底陷恐慌。

    不知發生何事的青鳶看向祁司晏，到麵容的一刻，男人眸一頓。

    青鳶的額間多了朵紅蓮花圖案，妖冶，整個人像誌怪話本裏的豔妖。

    被嚇到的賓客們逃的逃躲的躲，很多在場的都是當朝大臣，稍顯淡定。

    人群裏有人說這位西域來的公主是妖怪災星，定然是車師國故意為之，沒安著好心。

    年長的大臣們聞言蹙眉，看向五濃豔的人，是，但實在太妖冶，確實不似正常人。

    “王爺，呼延氏形貌奇異，大婚之日突現異瞳狐尾。聽聞西域多妖邪之，這怕是不祥之兆啊，請王爺下令將呼延氏關起來！”

    祁司晏不知有沒有聽到大臣的話，黑如墨的眼眸還在看青鳶，慌張無措，看他的目小心又悲傷。

    他隻是這樣深深看著青鳶，眼裏的緒太晦複雜，什麽也看不出來。

    他沒作，大臣們還在焦急勸他，本還明的天空突然變得沉，烏雲布，世界一下子暗了許多。

    賓客們認定了呼延娜是妖祟，都喊著抓住抓住。

    青鳶搖頭，字音無力：“我不是……我不是災星……”

    看祁司晏的眼神很無助，帶著乞求的希冀，希他不要讓人把抓起來。

    眸裏，男人麵如冠玉，一喜慶，薄啟啟合合之間青鳶聽見了他的話。

    他說：“把抓起來。”

    青鳶瞬時凝固，漂亮的眸子蓄起水霧，毫沒反抗，被帶走關了起來。

    大喜之日遭遇這樣的變故，王府早早閉門謝客，壞事傳千裏，不到一日，王妃是個妖狐的傳說傳遍整個京城。

    多駭人聽聞的事，百姓們惶惶不安，認定了和親的王妃就是車師國派來攪盛國朝政的妖，紛紛請願要燒死。

    很快，宮裏也知道了這事，皇帝麵前有了許多請他下旨賜死呼延氏以安民心的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