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邊的人看見,忍不住還是道:“這兩子長得真俗,前麵那個看著和善些,後麵這個冷臉的倒也英姿颯爽。”
“兩人又能打,要我說大當家不如把們留下來,還能幫上忙。”
蘇時清視線落在青鳶上,那遇了人都問好,看什麽都新鮮的鮮活勁,有種似曾相識的覺。
他緩緩開口問邊人:“你把人家東西搶了,現在又想將人扣在山中替你賣命?”
這買賣商都想不出來。
山匪被問的不好意思,撓了撓頭。
下一秒就聽見大當家輕飄飄地說:“去,讓閑逛的那兩人去喂豬。”
山匪頓了好一會兒,“哦,是。”
得知此事的言如玉一口拒絕,“我憑什麽給你們喂豬,搶了我東西不算,現在還想奴使起我來了?”
山匪也有一點理虧,“……這是大當家的意思。”
他手裏拿著鐮刀和竹簍,言如玉一直不接,青鳶順手接過,對山匪說:“我姐姐做不來活,我來吧。”
樓上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的蘇時清角淡笑,看著那道纖細影越走越遠。
山匪說山裏沒有多餘糧食喂豬,要去寨子邊邊割豬草給豬吃。
看著實心眼的青鳶,言如玉扶額歎氣,“你幹嘛幫人喂豬?”
青鳶眼睛清潤,“我沒喂過豬,覺得好玩,再說這是做好事,寨子裏民風淳樸,我幫一幫他們吧。”
回頭看言如玉,“這做起來不難,姐姐去休息不用跟我一起。”
言如玉怎麽能真的自己跑去休息單讓一人忙活,鐮刀隻有一把,青鳶割豬草言如玉坐在田埂邊吹風曬太。
等青鳶割滿一竹簍,言如玉提起背在後就往豬舍去。
等到了豬舍,青鳶有些傻眼,收回之前說不難那句話。
二十幾頭豬這麽一竹簍本不夠塞牙的,還得去割豬草。
反正昨夜使法都被人看到了,那些山匪居然隻以為們是修道習武之人,青鳶嫌手割得慢,便用法很快弄滿了一竹簍,來回跑了幾趟後終於夠了。
山匪說豬草不能直接扔進去喂,豬會糟蹋,要剁碎了給豬吃豬才長得快。
言如玉手一揮,一堆豬草瞬間變碎。
把豬草倒進豬槽裏,那些胖豬爭搶著吃起來。
青鳶沒見過這畫麵,瞧得很認真。
言如玉:“讓一隻飛蛾和狐貍喂豬,虧他想得出來。”
拍拍手上的灰抬頭看天,已經到了午中,山匪喊們去吃飯。
午飯比早飯吃的好一些,但看得出來已經很節儉,每一桌都是三個素菜。
吃飯時青鳶想起來那日在西郊看見他們施糧棚外掛著的旗,問邊一人:“你們那旗上的圖案有什麽含義?”
“的不清楚,大當家說是個堅果,我們大當家喜歡吃堅果。”
青鳶微頓,想起一個小夥伴,它也喜歡吃堅果。
離開青城山快滿一年,許久沒見到小鬆鼠了,不知道它過得好不好。
吃完飯青鳶在寨子裏四幫忙,反正沒閑著,很快與寨子裏的人們悉起來,孩子們也喜歡。
“娘親娘親,那姐姐還識字呢,方才教我在地上畫字。”
小孩依偎在母親懷裏跟說著今日的趣事,母親聽了很開心,“那你要多跟那個姐姐玩。”
在山寨中待了幾日,每天都是一早起床在夥房幫忙,白天喂完豬後可以休息半日,日子過得充實。
幾天後的傍晚,青鳶去找了蘇時清跟他說自己想下山幫忙。
蘇時清看了一眼,“你不會是想下山去找救兵幫忙吧?”
“別白費力氣,能打得過我的人不多。”
青鳶:“真是去幫忙,我的銀子我也不打算要了。”
男人目凝在上,“不要了?”
“這兩日我也看到了你為閩城百姓做的事,你一個土匪尚且有大義,那筆錢對我來說是可以長期吃喝玩樂日子不愁,對百姓來說卻是續命的口糧,若朝廷救濟糧沒下來之前錢不夠用,我的那份你盡管拿去就好。”
“若朝廷的救濟糧下來時還有銀兩,給我一點做路上盤纏就好。”
蘇時清視線停在臉上,那張臉清白立,眼眸清潤,看著就讓人很舒心的長相。
聽到說路上盤纏,他問:“你去哪兒?”
“四雲遊。”
蘇時清怔默片刻,準們明日下山。
看著青鳶漸行漸遠的背影,他眼裏眸越來越深,給他的覺說不上來,總是若有若無的悉。
直到今晚說出那句“四雲遊”,他想起曾經有隻小狐貍也是滿懷期待地說要去看盡大好山河,吃遍世間味。
那隻說要做最有見識的小妖的狐貍,現在在幹嘛呢?
再看著青鳶的背影,他指腹微微挲眼裏若有所思。
*
“王爺,我們的眼線追那輛馬車到閩城就沒線索了,那幾人像是憑空消失一般。”
“還有,閩城去歲今年都遭蝗災,去年還好,今年直接顆粒無收,現在已經鬧了大範圍荒,不百姓正往北邊逃,走不的還在城裏靠救濟過活。”
百姓大範圍離開家園逃荒可是大事,這關係民生穩定和來年的耕種問題。
若百姓全都棄城而逃,來年春天趕不回去耕種,下一年閩城的日子會更艱難。
聽著手下的稟報,祁司晏一下下給荷塘裏的魚灑糧,這裏麵的荷花早已枯敗凋零,與夏季生機盎然的荷花池相去甚遠。
“蝗災這事以前朝廷就撥過款調過糧,那些糧米足夠百姓過冬與明年播種,怎麽還有人逃荒?”
“那些賑災糧沒有到百姓手上,閩城到州府進京的層層關卡被控製了,就連逃荒百姓走到州府也被阻攔了去路,州攔著這些人進京還說是上麵的意思,所以這消息才被封鎖至今,若不是我們的人不知這事還要被瞞多久。”
男人聽著,麵沉冷,“那州是誰?好大的膽子。”
“李維權,好像跟薑國公家有些親戚關係。”
祁司晏要進宮一趟,臨走前吩咐暗衛:“看好周辛塵的一舉一,他那邊可能有意外收獲。”
如果有什麽事,青鳶應該會聯係周辛塵。
祁司晏進宮找皇帝說閩城蝗災的事商議賑災事宜,結果皇帝已經先一步知道了。
“周卿昨日進宮稟告這事時朕也頓憤怒,那州與縣令相護欺上瞞下,竟敢公然侵吞朝廷的救災糧,置一城數十萬百姓安危於不顧。朕今日會下旨抓了這些貪汙吏,清繳糧倉下放閩城。”
周辛塵竟先他一步知曉此事。
祁司晏瞇了瞇眼,心裏十分不悅。
想到給周辛塵報信的人可能是誰,他順了順氣,:“為禍一方的地老虎皇上派別的人去怕是不住,賑災一事由我吧。”
祁律一頓,自皇嬸故去後皇叔狀態不是很好,這是他第一次主提出要做事。
“那辛苦皇叔了,由您辦事必然穩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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