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去海邊走了一圈，兩人都是第一次見海，很新奇，海麵一無際的浩瀚，顯得深沉又神。

    江湖海區別還是很大的，海是一整片看不到頭的汪洋，更直觀的宏大。

    青鳶拿著小布包在海邊撿模樣奇特的貝殼，言如玉坐在大礁石上吹海風看風景。

    海浪衝來了一條魚，青鳶見那魚大，放下貝殼就去按魚，魚兒子很沒按穩，魚掙紮跳著往海邊去，青鳶也跟著追上去。

    言如玉才走神一會兒，再去看青鳶，就見在水裏撲騰，浪花一下比一下大，像要把卷進海裏去。

    一下起朝青鳶奔去，青鳶不等過來就自己穩住形爬上岸了。

    言如玉趕把帶離海邊遠些，“不是在撿貝殼嗎，怎麽到水裏去了？”

    “剛剛一條魚被衝上岸，我看它，想拿去送給那個婆婆，追著追著浪就卷過來了。”

    青鳶自己也有點懵，明明看著水的，好像一眨眼的功夫那海水就像會聽話一樣突然卷過來，還好有定力，若是個凡人恐怕已經被卷海裏去了。

    凝著這片海，微微瞇了瞇眸，“那條魚是引路魚，有妖在作祟。”

    看來海裏這妖真的不安生。

    青鳶撿了個小石頭走到海邊，將石頭扔進海裏：“喂，你為何要害我？為何要為禍一方？”

    海麵平靜，良久沒等到回應。

    “做事總得有個緣由吧？同為妖，你傷害無辜做什麽？現在整個泊城都活在你的影下。”

    不管怎麽說海麵都很平靜，言如玉提議先回去，等天黑後再探究竟。

    都說海妖在夜裏會唱歌，還會抓人間孩，今夜們住在海邊，倒是看看怎麽回事。

    夜裏，青鳶和言如玉一直沒睡，亥時過，遠海麵果然傳來淒厲的聲音，聽著人心裏不是滋味。

    “這哪是什麽海妖的歌聲，明明像悲鳴。”

    青鳶說：“這隻妖好像遇到什麽難事了。”

    二人出門去了海邊，整片海域都有那悲鳴的回聲。

    同為妖，凡人聽著隻是淒厲恐怖，們聽著卻覺得心堵，這隻妖一定很傷心。

    爬到最高的礁石上，青鳶朝海麵大喊：“你經曆了什麽？不要怕，我們都是好人。”

    言如玉抱著手看海：“你一直哭又有什麽用？”

    頃刻間，遠數十裏外有一陣浪以極快的速度往這邊湧來，沒眨幾下眼，柱形的浪豎著停在海裏，慢慢地，現出一個黑影。

    那是一個長發拖地的人，頭發看著是海藻，臉雪白，卻呈霧紫，看著有種詭異的，可惜眼裏無神，正直直審視們。

    “你為……”

    言如玉的話還沒說完，海妖就朝襲擊，水變了鋒利的冰錐，飛速朝刺來。

    青鳶一淩眉，使出狐火反擊，瞬間，冰錐融化，那海妖被狐火的威力震得後退幾步，看青鳶的眼神謹慎中帶了些不可思議。

    就剛剛這麽一會兒，言如玉已經看出了這隻妖修為不高，“怕你的狐火。”

    海裏的東西怕火也正常。

    青鳶收了狐火：“我們沒有惡意，隻要你不攻擊我們不會傷你。”

    “你到底為何要在這一帶作？”

    “我沒有作。”

    言如玉：“那你夜裏哀鳴是為何？”

    海妖眼裏蓄滿了淚水，眼神悲傷又憤恨，“他們把我的孩子抓走了！”

    “他還那麽小，沒修得人形就被他們抓走了，現在下落不明，我又離不開海不能去岸上找他。”

    原來是孩子不見了，怪不得那麽著急。

    “你孩子丟了多久了？”

    “兩個月前，一隻漁船將他抓走的。”海妖悲泣：“當時我不在他邊，等我發現時已經晚了，他還是個小家夥，人類抓了他準沒好結果……”

    所以夜夜在海裏悲鳴呼喚，隻盼小家夥能聽到的聲音。

    可是聽到了又能怎麽辦，他還沒化形，本不可能逃回來。

    看著焦急悲痛的樣子，青鳶有些不忍，“你別急，你孩兒長什麽樣，我們可以幫你找。”

    “他上有七彩魚鱗，是一隻很漂亮的鯛魚。”

    海妖像是終於抓到一希，懇切看著們，先前的冷漠不複，變淺，頭發恢複順的青，原來之前那兇惡的樣子是自衛偽裝的，長得很和善，神態甚至很懦弱可憐。

    青鳶沒過父母子的親，見這樣，心裏容，決定幫。

    他們給老婆婆留了一錠銀子不告而別。

    青鳶準備裝收魚的商人，高價收模樣奇特漂亮的魚，扶蓉不清楚小姐為何要收魚。

    “今日我在客棧一樓吃東西正好聽說城北有個海魚賭坊，那裏麵有著各種稀奇的魚，進去看都得給錢呢。那些魚真正用途是供人作賭注的，據說有人贏了千錢不要銀子反要魚，那些魚運到別的地方去，編個招財升的噱頭，達貴人們高價搶著要，火熱得很。”

    言如玉和青鳶對視一眼，當即決定去海魚賭坊。

    白日那賭坊就已經人滿為患，中央挖了上百方的池子，裏麵養著各漂亮的魚。

    言如玉看了一眼，沒見到七彩的鯛魚。

    樓上敲鑼打鼓一陣，賭坊夥計吆喝著：“今夜天字賭桌的賭注是鎮店之寶——七彩鯛魚！各位員外公子，要下賭的抓時間，報滿為止，機不可失啊。”

    青鳶眉頭一挑，還真被給著了。

    天字賭桌，想也知道賭注必然很高，玩這種賭局一不小心就賠的傾家產。

    不玩，隻是上樓去看了看那條魚，果然通微，鱗片瑩潤漂亮，魚尾七種彩一看就祥瑞。

    賭桌十分熱鬧，言如玉和青鳶看了一會兒，互換眼神，都在對方眼裏看到了不要心急的意思。

    魚多麻煩，等散場後，誰贏了這條魚，們半路去截了更方便。

    等了一晚，是一個年輕富商贏了，贏的一萬兩銀子他不要歸賭坊，他隻要那條魚。

    賭坊準備了好大的水缸，專門用一輛馬車給他送。

    眼看著那年輕富商走了，言如玉和青鳶默默跟在了後麵，現在天已晚，們一黑看著並不明顯。

    等馬車進到巷子裏，言如玉使妖迷暈了幾人，青鳶則順勢跳上馬車，駕著馬往海邊疾馳。

    對付幾個凡人本不在話下，青鳶把七彩魚送到海妖麵前時，激得泣如雨下。

    “謝謝你們！我兒還安好。”

    都以為孩兒已慘遭毒手了，幸好有青鳶們幫忙。

    七彩小胖魚一到海裏就挨著海妖邊轉啊轉，歡快擺著尾，比在魚缸裏時快樂多了。

    “你們是我母子的恩人。”海妖們想要什麽。

    “你以後別傷害無辜凡人，別在海裏興風作浪了，現在好多漁民都不敢出海，這一帶平民整日人心惶惶，生怕你……”

    “不對啊，”青鳶突然想到什麽，“你說你不能上岸？”

    “是，我雖修得人，但沒有雙腳，上岸後待不了多久就會呼吸不暢，必須回海裏。”

    “這麽說殺男人，搶走孩的不是你？”

    海妖疑：“我從未做過這些事，我隻有一些小手段，能催小浪，你說的海上風雨不順的事都與我無關。”

    那看來，人間那些失蹤或遇害的事不是所為。

    “你沒能力呼風喚雨，近幾個月海上卻頻頻事發，船隻有去無回，難道海裏還有另一隻大妖嗎？”

    海妖搖頭：“沒有那麽厲害的妖，海上風浪大是自然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