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麽生意要裝扮得一黑?”
“我賣菜賣魚,做的都是苦累活,穿黑更耐髒。”
祁司晏薄微掀:“可你穿的是夜行。”
青鳶微怔,“有嗎?”
“噢,那是夜行呀,我在二手鋪子買來的,當時看它價格實惠,方便活又耐髒就買了。我沒見過什麽世麵,不懂什麽夜行不夜行的,隻要舒服好穿就行。”
青鳶說話不打草稿,腦子轉的快,幾下就將自己圓得清清白白。
見爐子裏火正旺,又提議:“這火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我再給祁兄做條烤魚吧?”
去竹簍裏取了條大魚,作麻利地剖洗好,拿在爐子上翻烤。
祁司晏由折騰,自己在一旁吃著鵝肝。
青鳶眼睛一瞟,看見那致盤子裏的東西,問他那是什麽。
“鵝肝。”男人言簡意賅。
“哦,”青鳶指尖挲,不經意似的問:“好吃嗎?”
祁司晏空看一眼,沒錯過眼裏想吃又假裝興趣很淡的神。
“不好吃。”他說。
青鳶抬眼看麵容立冷峻的男人,不信他的話。
這鵝肝確實沒吃過什麽味道,不過能擺在他麵前的東西,想必都是味的,改日也去買點試試。
爐子上的魚烤好了一麵,翻過一麵來,魚香直白地竄進鼻息。
麵前石桌上突然多了個盤子,抬眸,男人修長的手剛收回去。
同時低冷聽不出緒的嗓音響起:“有點了,口不好,你吃吧。”
略帶嫌棄的話,臉上卻沒有一點對的輕視看不起。
拿了塊鵝肝咬了口,眸子微頓,濃鬱的香中帶著些甘甜,口綿,不知是怎麽做的。
明明一點也不。
青鳶角噙著些淺淡悅,“好好吃,原來鵝肝是這個味道。”
男人坐姿閑適,不予置喙。
外麵小雨還在下,亭實在安靜,青鳶睡了一覺神好多了,便忍不住跟人聊起了天。
“祁兄,你一看就是見多識廣的大人,想必對京城諸多人都很悉吧?”
緩了緩,不經意問:“厲宸王你認識嗎?”
男人原本平靜的眸子了,看的眼神晦暗起來,打量半晌,他才慢悠悠開口。
“你問這個做什麽?”
“要說京城裏的大人,這個厲宸王必然是數一數二的,他權勢淩人,位份極高,連聖上都要他喚一聲皇叔,平民百姓最喜歡說起的自然也是他。我們這些平頭小老百姓,隻是傳聞中聽見這個大人,平時見不到,難免好奇。我看祁兄世不凡,想必是見過厲宸王的。”
祁司晏靜靜凝視半晌,那目像要將整個人看,青鳶被那視線灼得有些不自然。
“祁兄你……為何這麽看著我?”
他也姓祁,難不……
他是皇親國戚,和祁司晏是親戚?
青鳶腦子裏正飛快想著一些有的沒的,男人薄涼的聲線出聲。
“不認識。”
“你也姓祁,你不是皇親國戚嗎?”
“不是。”
“那……”
“盛國姓祁的人說也有幾萬,又不是每一個都跟宮裏有關係。”
青鳶:“那你真沒見過厲宸王啊?”
祁司晏黑眸睨著,閑淡:“你為何對厲宸王如此興趣?與他有何淵源?”
“莫不是仇家?”
青鳶沉頓,扯了扯角笑,“怎麽可能,我一介草民,哪裏能認識厲宸王這樣的大人,不過是滿足一下好奇心罷了。”
“是麽?”
男人視線幽幽注視。
看進那深似寒潭的眼裏,青鳶突然察覺到男人上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先前還平和的氣氛突然有些晦。
平時男人上那強勢與危險是收著的,現下卻悄無聲息地蔓延覆蓋,仿若一種無聲的警告。
嗓眼微,青鳶以為是自己話多問了他的私事讓他誤以為自己別有用心了,“我真的隻是一介平民,不認識祁兄也不認識厲宸王,上次被人追殺落到河裏漂至此地也是真的,並不是別有用心之人。”
爐子突然傳來“滋滋”的聲音,魚香味很濃,還伴隨著一點糊味。
“啊,這魚快烤糊了。”青鳶連忙把魚拿起放到盤子裏。
“祁兄,吃魚吧。”
祁司晏淡淡掃過低順的眉眼,視線落到那魚上。
“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你耍什麽小手段。”
青鳶無辜笑笑,“我就一抓魚賣的小老百姓,又不會武功,膽子還小,能做什麽。我真是把你當朋友才經常來這邊的,如若祁兄覺得我有威脅,你說一聲,我以後就不過來了。”
男人眉眼淡漠,掠過清潤眸子,端視良久。
他突然覺得眼前這人有些眼。
可自己又確定不認識這人,那淡淡的莫名的悉不知從何而來。
被他看的發,青鳶指了指盤子,輕聲:“……祁兄,魚待會兒冷了。”
祁司晏這才淡淡移開目。
男人的喜怒不形於,那點讓人不到頭腦的危險氣息悄然消失,又恢複了一貫的沉穩矜冷。
這次青鳶終於吃到了他石桌上的一道道珍饈味,比變人後吃過的那些食好吃太多。
原來有錢人吃的這麽好。
還是得努力賺錢,才能過上更好的生活。
*
王爺不在,青鳶在王府自在許多,太後那邊也不用想辦法應付了,有時看見屋簷的烏會假裝沒看到,反正烏又不會說話,就讓那妖婦以為還在祠堂抄經。
話說,京中被太後撮合那幾對新人陸陸續續地都結了親,京城熱鬧了一陣子,三天兩頭在街邊總能遇到嫁娶的陣仗,有時還能搶搶喜糖吃。
青鳶也目睹過幾次,每每看著那豔紅的隊伍以及隊伍後跟著的大排抬禮家丁,周圍人都會慨大戶人家果然實力雄厚,那嫁妝厚得一個小房間都裝不下。
話說這嫁妝是娘家人準備給出嫁兒的陪嫁之,子出了閨閣嫁外姓,娘家的嫁妝便是們日後用來立傍的依靠。
這些東西都由新娘置,男方無權過問,隻有最窩囊的男人才會打妻子嫁妝的主意。
可……
青鳶突然回過神來了。
的嫁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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