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伏一月,終於讓他想到辦法,早聽聞厲宸王有匹騎,健壯非常,走哪兒都最喜歡騎它,他便在馬上下手腳。
可他也知道祁司晏武功蓋世,一匹馬不可能讓他喪命,好戲便留在後手。
他是故意被抓進地牢,隻為堵祁司晏多疑敏銳,肯定不相信他是為守門小廝堂兄報仇,等祁司晏到地牢來他就能接近他了。
可他沒料到,自己練到爐火純青百發百中的毒針,祁司晏卻能徒手接住。
本想魚死網破同歸於盡,終究……
時也,命也。
聽完他的講述,祁司晏掀了掀眼簾,頗有興致,“原來他們私下是這麽編排本王的。”
“呸,”馬關影雙目猩紅,“敢做不敢當,你真以為自己有什麽好名聲嗎?”
“七年前你鎮守邊疆時,先皇病逝傳位於你皇兄,明明所有人都以為會是你這個最寵的皇子繼位,可到頭來隻得了一場空,你便一直耿耿於懷。可惜你皇兄隻在位一年便駕崩,留下十三歲的帝,從此之後你便借著帝不更事的由頭強行攝政號令百,可憐皇帝沒一點實權。你冷暴殘酷,凡是有一點過錯或你看不過眼的臣子都被置了,這些你以為在天下是什麽嗎?”
地牢裏的獄卒聽得心驚,十分懊悔為何今晚當值的是自己,聽了這大逆不道的話,個個都惶恐不已,生怕被遷怒。
看向馬關影的目也一個個變得憤怒起來,這人要死就自己死,別拉上他們。
反之長而立的祁司晏沒一點神波,似是對這樣的無名小卒十分不屑。
男人眸平靜凝視著對麵的人,等他不說話了才緩緩,“你不是第一個對本王說這些話的人。”
馬關影噤聲。
“王爺,烙鐵好了。”
獄卒將赤紅的三角烙鐵遞過來,祁司晏走近馬關影麵前,他個子高出對方半個頭,目也顯得居高臨下自帶輕蔑。
風輕雲淡瞥了眼赤紅烙鐵,他眼都不眨就將其送到囚犯膛,地牢裏瞬間發出一陣痛苦哀嚎,祁司晏平靜凝視著烙鐵在那人上燙出白煙,烙印出翻紅。
欣賞著馬關影生不如死的表,男人一字一句清淡出聲:“近十年來禹城久旱不雨作產,民眾生存艱難,多靠朝廷救濟。三年前本王出征南楚,李仁興借著機會‘大展宏圖’,向帝提出引汶水進禹城的提議。汶河水係是甘城命脈,這條河流並不寬大,若強行向西引進到百裏之外的禹城,汶水水量急劇減,非但不能解禹城旱災,連原本甘城的良田灌溉都會到影響。”
“如此勞民傷財又會波及數十萬人生計的提議,李仁興巧言令蒙騙帝煽太後,趁本王不在開所謂利民水利工程,借公務之便侵吞朝廷二十萬兩白銀,這場天下之大稽的鬧劇在本王回京之後才製止。”
馬關影痛得滿頭冷汗,氣若遊,咬著牙半天說不出話來。
“顛倒黑白搬弄是非,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撼本王?”
男人勾輕笑,“可惜。”
烙鐵再一次落下,這次是落在心口的上,馬關影立刻慘出聲。
垂眸看著手裏接來那銀針,祁司晏饒有興致道:“這上麵有劇毒吧?”
馬關影眼裏布滿,痛到渾都在抖,看見男人手裏的銀針時還是不可避免地瞳子一。
那是藥魅特製的劇毒淬煉過的毒針,能讓人生不如死,短期腫脹而亡,死相相當慘烈。
與其遭折磨還不如痛快死去,馬關影眼裏出恐懼,聲求饒,“求王爺……”
話還沒說出口,男人指尖一彈,銀針他間。
玩夠了,祁司晏才了手離開,走之前不忘吩咐獄卒好好“照料”此人。
男人離去的背影雲淡風輕,獄卒們繃的神終於能放鬆片刻。
夜裏,青鳶特意出去買了一副護膝回來。
第二日晚飯後送去了堇園。
彼時祁司晏還在案桌前看這兩天文臣們送來的折子,院外聽得巽淵與人的談話聲。
“王妃這是?”
“噢,王爺不日便要出發去烏夷了,初春天山雪未化,夜風寒涼,這是我趕工幾夜製出來的護膝,很厚實,能抵西北的寒氣,綿薄心意,請轉給王爺。”
巽淵看了眼那護膝,做工細,一看就是用了心的,連忙接過來,“勞王妃費心了。”
“應該的。”那聲輕。
青鳶側目看軒窗亮著的燭,溫聲道:“王爺還在忙我就不作打擾了。”
巽淵送了青鳶一段,回來將護膝給男人。
祁司晏目一瞥,看見護膝邊繡著一對鴛鴦。
巽淵幫忙說道:“王妃想的周到,知道西北寒涼,特意給您製護膝。”
祁司晏移回目沒接話,隻一字一句清晰道:“厲宸王妃手腳躁,不甚摔壞了本王最喜的紫玉茶,罰去祠堂抄寫佛經為本王祈福求安,期間不準見任何人,到本王回府為止。”
巽淵頓了瞬,慢慢反應過來,“是。”
王爺這是在替王妃打掩護呢,對外聲稱被祠堂,太後的人就不能明正大尋麻煩。
完任務賣了人,青鳶好心地折回蘭棲苑。
王爺一走,以後在王府就不用束手束腳了,太後的人也奈何不了,這應該是進京以來最自由的一段時,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是想想都開心。
突然想到馬廄裏的赤影,青鳶回房拿了幾個蘋果,趁著夜去找它。
“小馬小馬,聽說你主人要去烏夷了,你這麽被重,肯定要一起去的,咱們要有好一段日子見不到了,”青鳶了馬兒的脖子,一隻手給它喂蘋果,赤影吃得哢嚓哢嚓響,“我好吧?臨行還特地給你送蘋果吃,你多吃點,去了那邊就沒有蘋果給你吃了。”
赤影很喜歡吃蘋果,吃完一個嘎嘣脆的了周才道:“西北也有蘋果,天山南簏的蘋果清脆香甜,皮薄爽口,比京城的好吃多了,那邊還有一串串的大葡萄,做味的葡萄是世上最甜的酒水也比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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