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初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華燈初上。
一頭坐起來,脖子僵發疼,顧不了,想去找爸爸。
“你醒了?”
看到了池芯。
池芯放下手機坐在床邊,“嚇我一跳,你睡了整整一天,怎麼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尤初渾難。
頭疼、心里疼、胃疼、肚子疼,也疼.
但無暇顧及。
“我爸……”聲音啞得厲害。
池芯說:“叔叔送到醫院去了,那些保鏢太過分了,把他拖出去扔在門口,幸虧我看到了,我去求大爺,大爺給了我這個面子救了他。”
尤初暗暗松了一口氣,神一松:“真的?幸好有你。”
“看你,我倆好歹也是好朋友,就算有些小,那也過去了。”池芯:“那作為回報,你把你最后一塊洗澡地給我好不好?”
“在浴室,你自己去拿吧。”
池芯進了浴室,拿到了那塊沐浴香皂,用一個廉價的明盒子給包著。
“小初,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不舒服的給我發信息,我是不會不管你的。”
“嗯。”
池芯看有氣無力的樣子,心想起碼得養一個星期才能恢復氣,這一個禮拜總不能勾引秦肆了。
“哦對了,小初。邢森雖然被大爺給留了下來,但是他有一只耳朵聽不到了,應該是被繡姨給打傷了。”
什麼?
“真的蠻可憐的,那麼強壯的一個男人竟然被人這麼欺負。小初,你以后可千萬不能跑,不能和任何異有接哦,否則害人害己,指不定邢森很恨你呢。”
尤初沒說話。
池芯走了,出去后就把包裝紙撕掉扔了。
今晚就可以泡個香香的澡,或者有了這樣的香,大爺就會愿意。
……
尤初起手機給父親打電話,打不通,打給了后媽。
那邊過了一會兒才接通:“你還有臉打電話來嗎?怎麼回事,啊?你爸為什麼會被打那樣,肝臟都給打傷了,你知不知道我簽了死亡通知書!”
什麼?
尤初嗖的一下坐起來,一陣頭暈目眩,又失控地跌回到床上,抓著被子,骨節發青,因為驚嚇導致口齒不清:“阿、阿姨,那爸爸他……”
“現在還在昏迷。”婦人噎了,“你個嫁出去的東西,你爸死活就不用你管了,他要是死了我會通知你回來披麻戴孝。你爸一大早提著你喝的牛去看你,卻一傷的出來,你真不是人!”
啪。
掛了。
尤初再打,對方把的號碼拉黑了。
打開自平臺,之前做香皂那些小東西的視頻,剪輯一下會發到網絡上,有一些流量和打賞,本想一直存在里面,離了婚后當一個生活費用。
現在不用了。
一共是兩萬八千多塊,全部提現,到賬后直接打進了阿姨的卡里,又發了短信有什麼消息還請及時告訴。
掀開被子,下床,兩條像灌了鉛一樣的沉重,本抬不起來。
一,都腫了,走路都有問題。
很想去醫院,可這個樣子去了也幫不上一點忙,還會添。
緩緩再去。
在臥室里看了一圈,終于在角落里看到了兩箱牛,沒有任何包裝,拆開膠帶,里面有牛還有吃的小零食,還有牛干。
鼻子一酸。
忍了忍,把這些東西塞進柜子里藏好,不能被人發現了。
艱難地去洗手間,下面依舊在出,肚子還是疼。
不想管。
墊上衛生棉后就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隔天是柴霜給送的飯,柴霜有些愧疚,要不是因為池芯在老夫人面前胡說,可能也不會淪落到現在這個樣,起碼不會傷得這麼重。
只是尤初吃完就吐了,差點把膽都給吐了出來。
柴霜拍著的背:“洗胃對傷害多大啊,真是不知道恤人!吃素就夠折磨人的,腸胃估計已經壞了,還要跑醫院折騰……小初,你怎麼樣啊?”
尤初里像正在嚼黃蓮一樣的苦,難的睫潤,只有知道,吐不僅僅是因為洗了胃。
接下來的幾天都在吐,吃什麼吐什麼。
老夫人那邊只當是洗胃后的結果,從不過問。
但不管吐得多嚴重,有多痛苦,都得騰出兩小時去祠堂念經祈福。
廚娘們就急了,頓頓換著花樣給尤初做各種各樣的素,吃了還是吐。
一個禮拜,尤初瘦得快不人形。
好在,第八天柴霜從外面帶了點酸梅干,尤初吃了后打開了味蕾,終于不吐了。
“想吃酸梅干,我還給你買。”
“謝謝柴姨。”
“不客氣,就是啊,你想吃酸梅干要是因為懷孕就好了。”
尤初漾起一個淺淺的微笑,“我想找。”
現在能走了,得到醫院去看看爸爸,需要經過老夫人的批準。
柴霜急忙說:“我勸你還是別去,你知不知道你洗胃的那天晚上,門衛說看到邢森出去了一夜沒回來。不知道大家怎麼傳的,傳你和大爺在祠堂睡了一晚上,老夫人正憋著一氣呢。”
什麼?
什麼會傳這樣?
但還是要去。
八天了,放心不下爸爸。
“你要真去我也不攔著,不過我們廚房的阿姨都相信你。我給你買了套秋秋你穿上,穿得暖暖和和地再去見老夫人,記得留個心眼,說什麼你聽著就是,你要再傷你這小命就不保了。”
“知道了,謝謝柴姨。”
穿上了干凈的秋秋,套上寬松舒適的家居服去了梧桐苑。
去的時候老夫人正在池塘喂魚,哪怕尤初站在附近,也不看,那氣氛不妙。
柴霜跑回去了找到了池芯:“小初找老夫人去了,我擔心一會兒又得挨打。小初是個好姑娘,對你也不錯,你絕不能像上次那樣胡說。你拿一盅燕窩過去,如果形勢不對你就去勸勸,上前打個岔,讓老夫人那一會兒的火氣過了就不會往小初上撒氣了。”
池芯覺得媽真是沒救了,愚蠢的善良,不知道要來干嘛,對前途有一點幫助嗎!
尤初和秦肆的流言蜚語,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的傳出來?
那肯定是尤初做了什麼勾上了秦肆,而且秦肆那一晚確實沒有回西廂房睡,保不齊那不是傳言,是真的。
正窩著火呢。
不過倒是愿意去看看,老夫人到底是怎麼對尤初的。
“知道了,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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