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这一觉睡得很深很沉。
缓缓睁眼,看着有些陌生的卧室,恍惚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顾北期的房间。
关上床头的小灯。
眼,脑袋还有些昏沉。
南知努力回想。
昨晚被灌酒,跟贺晏起了争执又动了手。
是顾北期来救了,把带走。
后来……
断片了。
南知浑一激灵,赶忙掀开被子查看。
看见昨天那服好好穿在上,登时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没趁醉酒对顾北期做什么,不然真的再没脸见他了。
不过喝了酒,还差点被人占便宜。
小叔会气到想打断的吧。
南知悄声下床,着脚丫趴在门上听。
外面一点声响也没有。
南知慢慢压下门把手,开了条门,往外窥。
好像,也没有人。
今天是元旦,或许,他又回京北了?
南知不敢轻举妄动,依旧踮着脚悄悄往大门移动。
“醒了?”沉稳的男声从客厅传来。
南知倏地僵住。
机械般扭头,发现那个本该在京北和家人过元旦的男人,正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看。
完犊子了!!!
“早啊,小叔,你怎么在这。”孩扯。
因为哭过,眼睛微微红肿。
宿醉后脸还有些苍白。
两条笔直的长,踩在灰的大理石地面。
顾北期眉头微蹙,把上的笔记本电脑放在一旁,起朝走来。
“这是我家,我不在这能在哪。”
南知见他表严肃,心里打鼓。
在他离自己还有三步远的时候立刻服软。
“小叔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跑去酒吧喝酒,也不该轻易相信别人”
顾北期一顿,低头蹲下,把自己的小熊拖鞋放在南知脚边,“抬脚。”
南知乖乖让他把鞋子套在自己脚上。
“头还疼么?”
“嗯,疼——”南知怕他生气,又改口:“也就还好。”
“去洗漱,然后过来吃早餐。”
“哦。”南知对他异常平静冷淡的绪十分忐忑。
进了卫生间,一支的电动牙刷已挤好牙膏。
南知边刷牙,边抬眼看向镜子。
“啊!”
顾北期听惊呼,紧张地直接开门,“知知?”
小姑娘苦着一张脸,转过头:“我肿悲伤蛙了。”
顾北期被吓出一冷汗,轻斥,“大惊小怪。”
南知洗漱完,正要出去,余扫到垃圾桶。
一条衬衫的袖子搭在垃圾桶边缘。
好好的服干嘛扔掉?
直觉与自己有关,南知捡起来。
没吐脏。
视线转到被拽崩的扣子时,南知僵了僵。
该不会,是干的吧。
只崩掉两颗。
应该,没,把他,怎么样,吧。
南知心里七上八下坐到餐桌前,接过顾北期递过来的养胃粥,小口小口地喝着。
“珠珠和小舟们,还好吗?”
“嗯。”
看了眼满桌子的丰盛早餐,“要不,我把早餐带过去吃?”
“不用。”顾北期语气淡淡:“宋宁已送过去了。”
看这态度,还是生气的呀。
其实顾北期是心里没底,整个人冷邦邦的。
“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多?”
“包厢里的事,都记得,后来的,就……”南知觑他神,不确定道:“我, 耍酒疯了?”
不会真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顾北期失语。
哪算什么耍酒疯,那是酒后吐真言。
“没有,你回来就睡了,乖得很。”
已清楚心里的想法,他并不打算再提两人的对话。
闻言,南知舒了一口气。
“那你还怪我吗?”
“为什么怪你?”
顾北期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这件事的过错,归在自己上。
南知抿,“因为我没听你的话,跟贺晏保持距离。”
“知知,我确实生气那个姓贺的总在你边晃,但错的是心怀歹念的人,害者从来都不该有罪。”
顾北期手了头发,“通过这次的事,你能认清他的为人就好。”
南知点点头,又问:“小叔,你没下死手吧?”
顾北期面一沉,“担心他?”
“不是,我是怕揍得狠了,咱们还得赔钱。”
这年头打人多贵啊。
南知不想因为自己给他惹麻烦。
所以在还清醒的时候,求着他赶紧走。
“没多重,都送警局了。”
顾北期拿手机调出一则冰市的新闻让看。
【夜皇后酒吧涉嫌聚众吸|D,负责人及所有在场人员被警方带走调查】
这种风月场所,就算没有真正的D品,总会有人暗中用些违药品寻求刺激。
昨晚顾北期带走南知后,给省厅的朋友打了个电话。
管他是方家还是贺家的爷,不折腾一番,别想过完这个元旦。
吃过饭,南知想回自己那边。
顾北期提前冰好的两个勺子,给南知敷眼睛,“消肿了再回去。”
电话响了。
他看了一眼。
把勺子扣到南知眼睛上,才去书房关门接听。
顾老太太不满的声音从听筒传过来,“你跑哪去了?昨天那么重要的场合你说走就走,你爸现在还在气头上呢。”
顾北期淡声道:“自然是有更重要的事。”
老太太不由恼道:“你就算真有急事要离开,也该让你大哥代你发言,怎么能由外人去做。”
顾北期嗤笑:“留给他?他也要有那个让人信服的能力才行。”
昨天的视频和新闻他都看了。
“老爷子宝刀未老,威信犹在,退休五年后再次发表讲话,更能振奋人心,爸应该高兴才对。”
本来顾北期离开,剩下的事都代给另外一个副总做的。
是顾笙临时顶上,替儿子兼顾氏总裁发言。
反而让集团那些老部下们异常动。
“总之这事是你不对,你现在在哪?赶紧回来跟你爸认错。”
“家里现在热闹的,不差我一个。”
“你……”
“还有事,挂了。”
“个不孝子!”顾老太太把电话丢在一边,又往老二一家子那瞅了一眼。
气得肺更疼了。
一共生了三个儿子,一个比一个能气。
老大花心,绯闻满天飞,能力平庸,投资什么赔什么,为长子,却最是让老爷子看不上的那个。
老二老婆奴,为了个人什么都不要了,常年定居国外,只留了自己在顾氏的份分红,每年过年回家,也是围着老婆转。
老三倒是哪哪都好,可从小就冷冰冰的,家里跟谁也不亲,二十七了连个朋友也不找。
目睹整个过程的顾子奕凑到老太太后,给肩:“别生气,您气坏了孙子可心疼的。”
“你呀,也惹事,让我多活两年吧。”上抱怨,语气却是宠溺的。
“一定会长命百岁。”
顾子奕绕过沙发坐到老太太边,“,这阵子小叔总往冰市跑,您知道为什么吗?”
老太太转头,“你知道?”
顾子奕神神,“为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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