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一臉的見鬼,「去年我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你都不信,今年你怎麼主信這個了?」
我了脖子,「就是覺得,確實靈的。」
「靈在哪兒啊?」
「你就說幫不幫我。」
樂樂出一手指,「一百塊勞務費。」
我馬上給轉了微信,到帳一百元。
樂樂目瞪口呆,沒想到我這次這麼虔誠,見鬼似的著我,「你要許什麼願啊?」
「許他平安。」我口而出,沒猶豫。
樂樂盯了我一秒,「他是誰?你得說個稱呼吧,不然神明哪知道你說的誰。」
我想了想,沒敢直接說他的名字,只說是小也。
樂樂一臉審視,「就這個?不想點別的?」
「什麼別的?」
「比如說讓他永遠只你,對你死心塌地,纏纏綿綿,恩恩,長長久久,白頭偕老,早生貴子——停停停,我錯了林薏姐姐,我真錯了,我我我出門了明天見!」
我在年後回了帝都,開學就是大三的最後半個學期,課業比以往都要重,從早上到晚,課表排得麻麻,毫無息。
有時候難得周嘉也休息,但我要上課,他哪兒也沒去,只不聲給我打了一個語音電話。
我戴著一隻耳機正常上課,老師在上面講,我在下面聽,而周嘉也在耳機連著的另一頭,安靜著做他的事。
屏幕上顯示著通話時長,一分又一秒,像一場從相逢就轉了齒的歲月,在我和他之間無聲淌過。
有時候班上鬧哄哄,老師無暇顧及所有人,我在耳機里小聲問他在做什麼。
他會告訴我,「看劇本。」
「可以給我看看嗎?」我其實是開玩笑的,我只是想跟他多聊幾句。
可周嘉也的話半真半假,「行啊,正愁不知道選什麼,林老師幫我參謀參謀?」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算了,「我不太懂,算了。」
他笑,「我說真的。」
我承認我是真的想看,可我也承認我沒法替他做選擇,他走的那條路,我對規則完全不懂。
但話題是我提的,得由我來收,不然周嘉也肯定會沒完沒了。
於是我用很誠懇的語氣,「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做出最合適的選擇,你的選擇都會是最正確的。」
誠懇得像是騎士宣誓忠誠。
周嘉也其實很好哄也很好糊弄,我試圖揭過這茬。
聽到這兒,周嘉也徹底嗤的一聲笑出來,笑得直咳。
好不容易止住,說話時還帶著幾分沒收的笑,「林薏。」
「幹嘛……?」
「來,再說一遍。」
我瞄了一眼旁邊的室友和臺上的老師,此時教室里討論解答仍然熱烈,但我剛才那一秒想把他糊弄過去的膽大包天只有一瞬。
我打腫臉充胖子,實在沒臉再說一遍。
他在那邊低聲帶笑,心聽起來很好,慢條斯理的語氣還有心思逗我,「就這麼相信我啊?」
我不好意思說話了,給他發文字,嗯嗯嗯。
周嘉也慢悠悠得寸進尺,「那我說的話,你得聽。」
我以為他的意思是,他接下來說的話,要我好好聽,可我等了幾秒,他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我問道:「你怎麼不說?」
周嘉也笑了一聲,低低的嗓音從耳機到聽覺,有些磨人。
可他沒再說話,沒再逗我玩,也沒再說別的。
教室里仍然在熱烈討論,這一刻耳機里顯得格外安靜,我想像不出他在屏幕那邊的樣子,儘管我每天都能看到他的臉,他如今是熱搜常客,換了什麼髮型穿了什麼服都能在熱搜掛一天。
有時候我會產生一種割裂,那個在人山人海里閃閃發的人,和休息的時候會安靜連著電話聽我上課的人,不是同一個。
他的工作,我其實不了解半分,甚至遠不如他的了解得多。
就連去年才坑的許筱他們說起周嘉也來都比我練,他的服同款,他的配飾,他的行程,他的公司,他的工作人員,們說起來頭頭是道。
而我喜歡的周嘉也,好像從來都是十五歲那年就喜歡上的周嘉也。
我聽著耳機里的安靜,給他打字,「周嘉也。」
他立馬就看到,嗯了一聲,「怎麼了。」
「我可以看看你嗎?」
我仍然是打字。
他笑著問,「你旁邊沒人嗎?」
「我就看一眼……不會有人發現。」
下一秒,語音掛斷,周嘉也重新打了視頻過來。
我迅速的瞄了一眼旁邊的室友,把手機再往自己這邊挪了挪,用翻開的書頁擋著,才點了接通。
畫面連接上,屏幕里出現周嘉也的臉,他放下了手裡的東西,一手撐著下有些懶洋洋的在看手機屏幕,他在家的時候很放鬆,發梢,棉質的家居服,很近的鏡頭可以看清他褐的眼瞳,像溫琥珀。
近的鏡頭將他的眼睫放大了無數倍,眼角只是微彎,笑意就很明顯。
我才看清,就看見他的手指在屏幕前。
他懶洋洋地說,「只看一眼對吧,那我掛了?」
我口而出,「別。」
「怎麼,賴帳啊。」
我不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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