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霧說：“我倒也想和別的男的約會，但你哥可能不會允許。”

陳頌宜：“我哥大概會嫉妒瘋。”

阮霧很善良：“為了不讓他發瘋，我決定和他進行……也不知道是甜，還是不太甜的約會。”

對約會，是真的沒有太多的想法。

因為始終覺得，不是非要出門約會，才會甜。覺得，陳疆冊每天來公司接下班，看到他的那一刻，就覺得幸福的了。

像是學生時期，爸爸媽媽一起過來接放學回家一樣。

但還是特意回了趟家，洗澡，化了個妝。

化完妝，覺得耳邊很空，於是翻出首飾盒，挑選了一對耳飾。

耳飾是放在它原先的收納盒裡，掌大小的盒子，拿起來沉甸甸的。銀蝴蝶結的耳釘，印著雙C字母logo，是今年生日時，陳頌宜送的生日禮。

阮霧只在收到禮的時候打開看了眼，算起來，這是第一次佩戴。

只是這收納盒，未免太沉了些。

取出耳釘，重量並未減輕多。

好奇心作祟，狐疑地，試探地把盒子倒扣。

旋即，有什麼東西掉落在桌面。

挪開盒子，出現在視野里的，是一條純金手鐲，莫比烏斯環的設計。

下意識掏出放在包里的一個盒子，裡面裝著的，是要送給陳疆冊的人節禮。

莫比烏斯環樣式的戒指。

莫比烏斯環，象徵著循環，往復，永恆。

若有所思地盯著手鐲好一會兒，隨後，把它戴在左手手腕。

大小合適，就是有些重。

待換好服，陳疆冊也已經在樓下等了。

他何止是提早下班，為了今天的約會，他特意把今天的工作都推了。只是朋友事業心太重，還要上半天的班，才有時間和他約會。

人節的氣氛很濃厚，小區的垃圾桶里，滿是被人丟棄的鮮花。

阮霧無意瞥了垃圾桶一眼，也就一眼，被陳疆冊逮了個正著。

他語氣涼颼颼的：“你們公司垃圾桶，今天是不是也收了不花？”

“……”

阮霧沒有想到，當初追求者送花這件事，他到現在還耿耿於懷。

“好像是。”模稜兩可地回答。

抬眸，撞上陳疆冊的眼，他眼梢輕佻，慢悠悠地，落下兩個字：“好。”

悶熱的夏天，空氣黏膩熱傾覆全，阮霧有種被熱浪裹挾的覺，尷尬，無措，甚至還有點兒……愧疚。

“陳疆冊，我覺得你，有點兒，別人是泡在羊水裡長大的，你是泡在醋罈子裡長大的覺。”

“……”

“但可能是我誤會了。”

“你沒誤會。”陳疆冊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待坐上車後，他單手扶著車門，彎腰，替系安全帶，聲線幽渺，“我確實醋的，這很正常，換做任何一個人，當你男朋友，他都會吃醋。”

阮霧神略不自在。

“但比起吃醋，更多的還是——”

安全帶扣上，發出清脆聲響。

他側，虛闔著眼，沖曖昧低笑，“說明我眼好，那麼多人都追不到你，偏偏你為了我的朋友。”

說完，他關上車門，繞過車子，走回駕駛座。

晚餐餐廳，是開在植園裡一家餐廳。

陳疆冊經常去那家餐廳，但他都是由司機開車過去。所以過去的路，他並不悉，還得需要導航。他手輸地址的時候，阮霧先他一步，按著車載顯示屏里的屏鍵盤。

披了件防曬外套，手的時候，袖子往裡收，出一截瑩白纖細的手腕。

以及，手腕格外明顯的金手鐲。

陳疆冊有片刻的失聲，“……怎麼戴金手鐲了？”

阮霧狀似不經意的態度：“哦，有個追求者送的生日禮，好看嗎？”

陳疆冊著前方，目漸深，漫不經心地：“你追求者大方。”

阮霧說：“還好吧，沒有品牌手鍊貴。”

奢侈品品牌的手鍊，不能水，得小心翼翼呵護著，就得五六萬。手上的金手鐲價格或許也差不多，但是能水護品，隨便磕都沒事。

陳疆冊：“你很喜歡這手鐲？”

阮霧笑：“是很喜歡。”

陳疆冊偏過臉，眼神幽冥，不冷不熱地問：“有男朋友了，還要戴追求者送的手鐲嗎？”

阮霧不僅當著男朋友的面，明正大地戴追求者送的手鐲，還格外放肆，近乎挑釁地，高舉起手，在他面前晃了好幾下。

陳疆冊目了下來，他本就是個沒什麼脾氣的人，哪怕面無表，那雙含眸也無法裝作無於衷的冷淡。方才一直繃著，演繹著吃醋男友的形象，直到現在，對上好整以暇，卻惡趣味叢生的眼神後，敗下陣來。

“是我送的，”他承認，復又問，“什麼時候發現的？”

“剛剛。”阮霧收回手，右手撥弄著手鐲，目也落在手鐲上，沒忍住，說，“我看你送陳頌宜禮的時候，高調張揚，怎麼送我禮的方式，這麼含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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