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音嫌棄道：“他去的是新加坡，新加坡我都玩遍了，沒意思，不想去。”

阮霧笑了笑。

進電梯裡，剛按下關門按鈕，電梯間外響起“等一下——”的急切音。

阮霧隨即按住開門按鈕。

有人進來，阮霧認得他。每層樓有兩家公司，電梯出來，一左一右。與阮霧同層的公司，是一家電商公司，主營裝，簽了不網絡紅人。阮霧有時候也在電梯與他們公司的網紅偶遇過，品大方緻，人長得也漂亮。

阮霧有位演員也是他們公司介紹的，那位演員先去對面公司面試。材好氣質佳，然而和他們公司售賣的裝風格不符，因此們將介紹到阮霧的公司。

恰好這位演員是傳學院表演系的學生，也算得上是專業對口。阮霧便將簽了下來。

進來的這人，便是介紹這位演員給阮霧的人，電商公司的副總。

“是你呀。”與阮霧打招呼。

阮霧笑：“剛來上班嗎？”

“對啊，今天和財務部開個會。”那人打了個哈欠，“對了，你們公司的房租是幾年份的？”

“一年一年啊。”

“啊？”那人本來睏倦地睜不開的眼，霎時瞪得極大，“一年一年嗎？”

阮霧到奇怪：“你們不是嗎？”

“整片園區應該都沒有一年一年的吧？”那人解釋，“這裡流通不強，公司又有許多設備，換工作地點是項大工程，所以基本都是五年起。我之前也想把你們公司的辦公區域給租下來——”話音一頓，那人驟然醒悟，“我說呢，你怎麼按年，陳疆冊說，那片辦公區域是他一朋友租的，原來你就是他朋友。”

“……”

“……”

話音落，正好電梯到達樓層。

那人說完，沒察覺到阮霧神的異樣，急匆匆地出了電梯。

“先不說了，開會要遲到了，拜拜。”

阮霧神淡然，轉眸睨向季司音。

季司音待在電梯間，低著頭，不敢看阮霧的眼神，也不敢出去。

手巍巍地至半空，想要按下行按鈕。

“那什麼，我、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點事。”季司音乾笑了兩聲，“我先走了。”

“走吧，走了就別回來了。”阮霧涼颼颼的語調，說。

季司音抬頭，小碎步出了電梯。

努力了個笑出來，一臉諂：“霧霧呀。”

阮霧甩給一劑冷淡眼刀，沒搭理，逕直往辦公室走去。

季司音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等到了辦公室，季司音可憐兮兮地撅著，“你聽我解釋嘛。”

“解釋什麼？解釋你串通陳疆冊，把他的地盤租給我。解釋其實一直以來，我的好閨和我的前男友還有聯繫。雖然我的好閨當著我的面一直在罵我的前男友，但是卻站在我前男友那邊。”

“……”

季司音被哽住，辯駁的聲音很是虛弱：“……那，我也是為了幫你。而且，而且我怎麼會站在陳疆冊那邊？我永遠站在你這一邊的好不好！哪怕你和我老公吵架，我也會堅定不移地選擇信你的話！”

“你別生氣了好不好？霧霧。”

談何生氣呢。

阮霧就是個沒脾氣的人。

只是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表，“陳疆冊還委託你幫了我別的忙嗎？”

季司音搖搖頭：“就這一件。”

阮霧闔了闔眼，忽然說：“我和他和好了。”

季司音先是愣愣地哦了聲，過兩三秒的空檔，反應過來，聲音訝然，過高的語調，快要響遍樓層。

“——你說什麼？你倆和好了？”

“嗯，就前段時間，和好了。”阮霧語氣平平，神寡淡，好像對於此事，沒有太多的欣喜，也沒有的喟嘆。

總是很平靜。

多年前，宣告自己和陳疆冊在一起時，也是這般的平靜。

緒激的，顯然是季司音。

比阮霧更像當事人，連說三個問句，從未經歷過挫折的小公主，有朝一日語氣沉重的好似能嘆出山河灰來。

“你不是在相親嗎？”

“你是打算和他玩玩還是和他結婚？”

“他到底說了什麼花言巧語，又把你騙到手？”

“他是說了多花言巧語的。”阮霧笑了出來，那晚的話過於聽，像是在同神明祈禱，而他就是替實現心愿的神明。

“男人的鬼話不能信呀！”時移世易，竟然到季司音勸阻阮霧了。

“但他沒說，這層辦公區域，是他的。”阮霧說。

陳疆冊是說了很多話，初衷和目的，尤為統一，只是。

他沒有說這條路，他有付出過什麼、犧牲過什麼，或許是他覺得質上的付出，不值一提。因為對他而言，最珍貴的從來不是金錢，是時間，是。

阮霧很早以前，貪圖的是他的陪伴，後來又慢慢地，貪慾作祟，想要的不止是時間，還有他為數不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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