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安?我哥?”周靖瞳仁虛浮無,癡癡傻傻地問。
“你這是喝了多?”遲逕庭忍不住,“我周淮安把你領走,一天天的,沒個正行。”
“我哥,你和、和他說……”周靖結結,說著說著,眼皮一閉,整個人失去重心,倒落在地。
阮霧的服髒了,陳疆冊無心再逗留,同一塊兒回家。
阮霧說:“你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和朋友們再待會兒吧,我自己回家就行。”
陳疆冊:“沒事,聊的差不多了,回家吧。”
連聲告別都沒有,他牽著阮霧,直接出了酒吧。
八月暑熱正盛,室冷氣打得很足,室外熱浪沸騰。溫度差導致阮霧出酒吧的時候,打了個噴嚏。
加之子沾染酒,黏地在上,上哪哪兒都不舒服。
回家後,第一時間就上樓洗澡,沒洗多久,淋浴間裡進來一個陳疆冊。
阮霧今天興致不高,趴在牆上,蒸騰的霧氣里,臉頰浮現異常的紅暈。
頭頂淋浴花灑落水未停,熱的水汽包裹著,仿佛墜深海中,幾溺斃。
陳疆冊一把抱住癱的,“不喜歡這個姿勢嗎?”
阮霧趴在他懷裡,聲音很輕:“你慢一點,我好像有點兒頭暈。”
於是陳疆冊溫了些,起散落在後背的長髮,邊作邊低頭吻著嶙峋纖細的蝴蝶骨。
的頭髮很黑,襯得本就白的皮,白得發膩。陳疆冊把翻了個面,二人面對面,他視野低垂,落在起伏晃的兩大團,看得他眼熱,骨子裡屬於男人的野翻湧,他咬著牙,作很緩慢,深度卻是前所未有的深,像是要把貫穿。
最後他幫沖洗乾淨,換上睡,抱回臥室的床上。
月如水,落在緋紅的臉,他以為是未退。
結果睡了沒多久,他是被懷裡的人給燙醒的。
阮霧的很燙,陳疆冊俯開了燈,“霧霧?”
他手背放在額頭,額頭的溫度已經到了不需要溫計,他就能明確得出發高燒的結論來。
-
阮霧沒覺得自己在發燒,只是陷一場夢境。
夢裡被雨淋滿,眼前有個人影離越來越遠,邊有把傘,被風吹開。
風大,雨涼,冷的像一條鐵鏈。
四下無人的街頭,狼狽、憔悴、形單影隻。
然後看見有人撐傘朝奔來。
是媽媽來接回家了。
“媽媽……”
“媽媽……”
陳疆冊躺在臥室的沙發上,忽地聽到阮霧囈語,連忙起走過來。
滿都是汗,放在被子外的右手手背連接著輸管。猝不及防間,五指收,手背青的脈絡撐起,骨節分明,輸管約有紅倒流。
阮霧是被疼醒的。
剛睜開眼的那幾秒,還有點兒懵懵的呆傻模樣。
“……陳疆冊?”
嗓音嘎,很啞。
陳疆冊淡笑著:“總算醒了。”
他扶半靠著床坐起來,倒了杯溫開水給:“你知不知道你發燒了?”
阮霧嚨生疼,喝水像是吞細沙,每往下咽一口都拉扯著聲帶,極疼。
說:“……我發燒了嗎?”
“嗯,還有點兒中暑。”
有氣無力道:“我每年夏天都會發燒加中暑,一塊兒來,還以為今年能逃過一劫。”
陳疆冊指腹拭去角沾著的水珠,眼梢稍垂,眼裡淌著的笑,溫得像是要與定一個白頭偕老的契約。他說:“那以後每年夏天我都得陪著你,萬一你一個人睡覺,大半夜的高燒不退怎麼辦?”
溫溫然笑著,說:“夏天很漫長的,你不用出差嗎?”
陳疆冊說:“賺錢哪有你重要。”
話說多了,阮霧並沒產生抗,反倒有種嗜癮的沉淪。
手心裡的水,被一小口一小口地喝完了。陳疆冊問還要不要喝,混沌地搖搖頭,問他,“陳疆冊,我剛剛是不是說夢話了?”
那幾聲“媽媽”約帶著哭腔。
陳疆冊低聲:“想家了?”
阮霧斂著眸,低眉順眼的樣子,看著怪令人心疼的。
“我好像快有四個月沒有回家了。”
“等你病好了,我送你回家。”
“嗯。”雙頰仍泛著異樣的紅,眼睛卻是瀲灩的漂亮,“麻煩你了,男朋友。”
“不麻煩,畢竟是送媳婦兒回娘家。”陳疆冊在正經和不正經之間,總能快速地轉換,得寸進尺地轉著調,“咱媽喜歡黃金嗎?我讓人取些金塊來,送給當見面禮。”
阮霧和他在一起這麼久,還是沒學會他的厚臉皮。
窘然地推著他:“……你好煩。”
“確實,金塊有些俗了,我去買幾條金項鍊怎麼樣?”
“閉,病人需要靜養。”
“再給我一句話的時間。”
“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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