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的熱氣縷縷噴灑在上,惹得溫南初瑟一下,回頭看向沈徹,雖然口罩遮去了大半面容,但是那雙眼睛悉得人安心。
聽到他的話,被懸吊在空中的心臟終于有了可以攀附的藤蔓,溫南初居然有心理直氣壯地回一句:“那不然呢?”
沈徹沒有多言,直接說出待會的方法:“去洗手間,穿著婚紗去,里面有人和你打扮得一樣。”
說完他難得沉默一下,再開口時有一點不確定。
“……想好了,跟我走,不嫁謝佑安。”
“不跟你走我也不會嫁的啊,我法定結婚年齡都不到,今天這就是一場鬧劇!”溫南初低了聲音,卻難掩憤怒。
“……我倒是把這個忘了。”沈徹一怔,今天到場的所有人,恐怕都以為溫南初已滿二十歲,誰能想到溫建平已經喪心病狂到這個地步呢?
兩人耳語有些久了,主要造型師注意到:“哎,那個白服的,愣在哪兒干嘛?去把卡給我拿過來。”
沈徹聞言,毫沒有慌地將手從溫南初的肩上收回,頷首離開。
他走了沒多久,溫南初便站起,長長的擺拖曳在地上,的步子卻越發輕盈。
被關了好幾天,此刻要咬住舌尖才能繼續保持自己不悅的神,生怕被周圍盯著的人瞧出些端倪來。
然而,進了洗手間,里面竟空無一人!
溫南初的瞬間從云端墜落,怎麼回事?沈徹不應該全部安排好了嗎?
沒等繼續胡思想,安靜的空氣里忽然響起一聲很輕的“咔嗒”聲,然后對面的墻壁忽然被推開,一個和長相極為相似的人從容不迫地走出來。
那人和穿著打扮幾乎一模一樣,不悉的人瞧著絕對分辨不出來。
溫南初一噎,擺的紗被攥起褶皺,一瞬不瞬地看著對面的孩,一字一頓地道謝:“今天多謝了。”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那孩爽朗地笑了,“溫小姐從這里進去吧,可以到隔壁房間,那里有專門為你準備的服,沈先生就在后門等你。”
溫南初點點頭,和錯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提醒道:“你注意安全。”
以這幾天的猜想,溫建平這時恐怕已經到了黔驢技窮的地步,做起事來總有種不顧后果的瘋。
叮囑完,毫不猶豫地走進不大的暗門。
如那孩所說,暗門直接聯通兩個房間,床上放著一套白的運裝,很簡約的款式,不至惹人注意。
溫南初換完之后又等了一會兒,等到距離婚禮開始時間差不多了,估著人應該沒多了,帶上口罩開門而出。
酒店就是上次訂婚的地方,所以對于那孩口中的“后門”,溫南初輕車路。
不經意往下面掃一眼,大堂里已經坐滿了人,到都裝飾著喜慶的飾品。
也不知道溫建平怎麼想的,居然也不換個地方,在這里賓客們難道不會回憶起訂婚時的笑話嗎?
心里雜七雜八地想著,腳下步伐卻沒有一點停留,甚至越走越快,若不是怕引起旁人注意,直接想用跑的。
可是路過一個轉角時,有人說話的聲音生生截住的腳步。
“爸爸真是心疼姐姐,婚禮辦得好盛大。”充滿酸味的聲傳溫南初的耳朵,不費什麼力氣就聽出來這是溫楚玥的聲音。
接著是另一人的寬:“商業聯姻,面子得給足不是,你呀,爸媽可舍不得你去聯姻。”
溫南初眨眨眼,這對母說悄悄話竟然也不找個沒人的地兒。
不,也許們找了,只是被溫南初撞上了。
那邊說話的聲音還在繼續。
“媽媽,我是不是很沒用?姐姐可以聯姻,我卻什麼忙也幫不上。”
“你一個小孩子,想這些做什麼?安安心心地讀書……你姐一聽我生病了,馬不停蹄地來看我,平時見不到人,為了不就是我手里那點錢。”
“媽媽你別這麼想,姐姐也許有苦衷。”
“苦衷?呵!你在外省三天兩頭回來陪我,離家這麼近也沒個人影,要不是那張偽造的病歷單,可不會回來。”
“對了媽媽,要是爸爸知道了我們給姐姐份轉讓合同怎麼辦?”
“咬死不承認,之前公司經營狀況出問題,份和債務沒區別,現在先等等,如果謝家注資……份全是你的。”
“……姐姐可真好命,謝佑安和他爸差點鬧掰也要娶。”
“呀,也就擅長這個了。”
那邊的對話依然沒有停止,溫南初心下一片冰涼,早該料到的不是嗎?
溫楚玥是他們捧在手心的孩子,不過一個工人罷了,唯一的作用就是出賣自己,為他們賺錢。
溫南初又偏頭看了看下面的排場,馬上就到了新娘場的時候。
和溫家,誼到此為止了。
悄悄跑到后門不算難事,沿途除了那對母,溫南初再沒有遇到其他人。
黑的車穩穩停在路口,一眼便認出來那是沈徹最常開的。
打開車門,一氣呵地坐下,溫南初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沈徹手搭在方向盤上,從后視鏡里看:“坐到前面來。”
溫南初不以為然:“坐后面不行嗎?”
“不行。”沈徹淡淡開口,大有一副不坐副駕駛座他就不開車的架勢。
“行行行。”溫南初嘟囔著換位置,“又不是沒給我當過司機,哼!”
沈徹滿意了,發機的轟鳴聲響起。
“哎,你說他們發現不對勁之后會怎麼樣?”溫南初饒有興趣地問。
沈徹余落在的面上,角是抑制不住的笑意,眼睛也像只野鹿那樣水靈靈地彎著。
“不知道。”他開口還是那般無趣,卻似若無意地說道,“不過謝佑安應該會很崩潰。”
“欸?”溫南初眨眨眼,一開始考慮更多的是溫建平,謝佑安確實被忽略了些。
不過可沒有多歉意,所有的事之前都說得十分清楚,擺明了不會結婚的態度,而且謝佑安似乎前未了,這樣自以為一往深的態度可不會讓到榮幸。
但沈徹的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現下心極好,也生出幾分逗弄的心思來。
“你說的對。”煞有其事地點頭,“我不能這樣辜負人家。”
“!”沈徹豎著的耳朵將溫南初的話聽得一清二楚,眉頭瞬間皺,“他算什麼‘辜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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