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苒起的作一頓，眼前有種撥云見霧的恍然，垂眸看著睡夢中喃喃不安的弟弟，瞥見他眼角落的淚痕后心中酸不已。

手拭去季淮眼角的水漬，輕嘆一聲：“傻弟弟，怎麼偏偏就走了和我一樣的路。”

時湛拿著巾出來時看見季苒坐在床邊一臉愁容，一邊給季淮拭臉頰一邊寬道：

“不用擔心，只是喝醉，睡一覺就沒事了。”

時湛清冽沉靜的聲音拉回季苒的思緒，抬眸看向時湛俊的臉龐，在心底的意洶涌澎湃，不走心地輕“嗯”一聲。

時湛給季淮了臉和脖子，起去放巾，季苒隨心起默默跟在他的后面，像個小尾一樣。

時湛掛好巾轉，季苒停步讓路。

時湛走出浴室，季苒抬腳跟上。

時湛把季淮挪到床中間，季苒在一旁靜靜看著。

時湛忙活一通有些熱，松開兩顆扣子從柜子里拿了兩瓶水，季苒跟著他走來走去。

時湛在床頭放好水后轉，季苒沒留神撞進了他懷里。

捂著額頭眼看向時湛，后者又好笑又無奈地抬手幫了，然后溫聲問道：“說吧，有什麼想跟我說得？”

“你…你知道我有話跟你說？”季苒微微詫異，有表現的那麼明顯嗎？

時湛抱著胳膊好笑地睨著面前又又萌的孩，子微微前傾目直直盯著的眼睛，調侃道：

“當了我這麼長時間的小尾，難道只是單純喜歡當跟屁蟲？”

季苒后知后覺的小臉一紅，聲音低低的反駁一句，“才不是呢。”

“那你想說什麼？”

季苒兩手揪啊揪，想大膽的表心聲又怕從此連朋友都沒得做。

在小臉都揪一團時，旁邊睡的季淮又呢喃著“為什麼不等等我”這句話。

這聲低低的只有明白的呢喃像是一個開關，瞬間把心底的猶豫碎殆盡。

如果現在不說，以后是不是也要看著時大哥和別的人結婚？

是想想，季苒都覺得窒息。

于是心一橫牙一咬，鼓足勇氣抬眸看向靜靜等開口的時湛，紅自般在牙齒間碾磨一遭，才說道：

“時大哥，你覺得喜歡一個人，應該向他說明嗎？”

原來是小丫頭遇到了喜歡的人，時湛松了口氣，剛才看著季苒糾結的神，他還以為這丫頭闖什麼大禍了呢。

畢竟跟自家妹妹做錯事時一個樣兒。

他認真回道：“如果喜歡的那個人沒有別的牽絆，那想表白就表白啊，不然等錯過了豈不是后悔莫及。”

“真的？！你也這樣認為嗎？那會不會表白之后，那個人不喜歡，從而連朋友都做不呢？”

季苒雙眸亮晶晶地看著時湛，一副求知若的模樣逗樂了時湛。

“他不喜歡是他的事，你只管表白不就行了，你把猶豫不決的意說出口，他要是不喜歡你，那就是他該糾結煩惱的事了。”

說罷，他覺得自己說得太有道理了，像個人生導師一樣拍拍季苒的肩膀，“所以想做什麼就去做，人生只活這一世，沒必要太糾結這些，大不了被拒絕后換一個人喜歡。”

季苒的眸子越來越亮，似是崇拜又似是茅塞頓開，輕咬紅在時湛剛轉之際開口道：

“時大哥，我喜歡你，我想做你朋友，你答應嗎？”

時湛邁出的步子一個趔趄差點平地摔倒，清冷淡然的瞳孔漸漸睜大，不可思議地緩緩轉頭看向季苒，啞聲求證道：

“你…你在說什麼？”

季苒深吸一口氣，腳步輕抬站到與時湛更近的地方，清亮的眸子底下是濃濃的不加掩飾的意。

一旦說出口就當真沒了負擔，這會兒比之前更加膽大，直接上手揪住時湛的襟，抬眸溫繾綣地重復道：

“時大哥，我喜歡你，我們可以往嗎？”

時湛瞳孔震，薄囁喏兩下還沒說什麼，季苒又搶先道：

“你說過的，喜歡就要勇敢表白，不然等著后悔就來不及了，所以時大哥，可不可以考慮考慮我？”

時湛：“……”

好家伙，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覺。

他的表說不出來的彩，眸看著季苒純真期待的小臉時一言難盡，張了幾次口才語重心長地說道：

“小苒，你會不會…對我的有些誤會？我記得，你小時候一直想讓我當你哥哥的。”

季苒搖頭，“以前不懂事，想著和你做兄妹，但是等我長大了，我會想…”

說著臉一紅，沒敢再看時湛，而是側過揪著自己的手指，聲音低低傳來，“我會想一睜眼就看到你，想和你喝同一杯茶，想和你穿同款的服，這些…可都不是妹妹會對哥哥有的想法。”

季苒說完后，一顆心就咚咚咚地狂跳不止，于自己的大膽，也害怕會被暗已久的人拒絕。

時湛深吸一口氣，這下糾結的人真了自己。

他拿季苒一直當妹妹看，從沒有過越界的想法，現在驟然聽到妹妹喜歡自己，他該如何回答？

答應不答應都不妥，他苦惱地就差原地消失了。

久久等不來側之人的回答，季苒跳的心漸漸歸于死寂，一雙清眸里的期盼漸漸被失落代替，然后染上霞紅。

時湛對上那雙含淚的眸子心口一滯，他還什麼都沒說呢，就要掉眼淚兒了，這還讓他怎麼拒絕？

“時大哥，你是要拒絕我嗎？”

當季苒哭唧唧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時湛腦子一下意識哄道：“不是，我沒有！”

“那時大哥就是答應了？！”

季苒一秒高興，切換速度太快都讓時湛以為剛才是裝的了。

但季苒只是實實在在的因為他的一句話而高興，他的一言一語都能輕易地掌控的緒。

時湛人麻了，他也不是要答應好吧？！

但對上孩希冀的目，他梗在間的拒絕話語就怎麼也說不出來，最后帶著哄勸的意味說了一句，“我給你幾天時間考慮考慮，如果確定還要喜歡我的話，那我就考慮一下你，如何？”

“也是，終大事是得慎重，那我考慮考慮。”

季苒贊同地點頭，時湛見聽話不由松了口氣，事發突然，他也得好好消化消化。

可他這口氣終究是松早了，季苒在深思慮了半分鐘后，仰頭亮晶晶地看向時湛，說出自己的考慮結果。

“時大哥，我考慮好了！我喜歡你，要和你過一輩子的那種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