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桉的事,自然也瞞不過陳韻芝。
的確很意外,也和江蘭聊過,江蘭的態度起初是猶豫的,在理之中,畢竟家世相差懸殊。
但秦桉那孩子,沒人管得了,如果江蘭和秦雄堅持不同意,秦桉說服不了父母,說不定就一輩子不結婚。
秦桉做得出來這種事。
江蘭也不敢他,再說,自己的孩子能不心疼?
這一年,秦桉什麼樣子,江蘭都看在心里。
沒幾個笑模樣,話也變,時常就是對著空氣不知道在想什麼。
相思之苦,最為難熬。
自己生的孩子,自己知道,興許是霸道點兒,手段也強,但架不住他長還專。
秦桉要是個花花公子,江蘭才懶得心,但偏偏不是。
二十幾年就喜歡這麼一個孩子,心里多在乎,傻子都看得出來,恐怕這輩子也沒辦法放手。
除非許桃變心。
但許桃要是有了別的心思,秦桉怕不是得把人搶回來。
所以,江蘭決定由他去吧,大不了,將來多費心思教教這個兒媳婦。
陳韻芝笑笑:“自己去送,回來了,怎麼也要親自去看看你江老師,還惦記著Jules那老頭呢。”
許桃只好拿走送給江蘭的那本書。
陳教授說得對,江老師幫了那麼大的忙,應該主拜訪的。
只是不知道,會不會遇見秦桉。
誰都沒聯系誰,許桃不清楚秦桉的近況。
也沒刻意打聽過,畢竟是秦桉提的分手,那樣堅決,許桃怕這一年里,秦桉已經不喜歡了。
沒再深想,先回了宿舍,和舍友們寒暄擁抱,傍晚時就乘車去了春江明月。
到這一刻,才真是萌生退意。
許桃手放在碼鎖上的那刻,忍不住想,如果換了碼,也許就再也提不起勇氣了。
但隨著悉的一聲“嘀”,許桃的心好像也落回了原地。
推門進去,立馬就有一道金的影子撲過來,五月直接把許桃給撲到了地上。
許桃沒想到五月這麼大了,跟小時候完全不一樣。
好在金親人,五月興許還記得這位主人上的味道,它熱得很,許桃笑得開懷,把五月摟在懷里好一頓親。
“寶貝五月,想媽媽沒有?”許桃眼眶熱熱的,是真想五月了。
像自己的孩子一樣。
五月汪汪著回應。
屋里沒人,許桃不清楚張阿姨還在不在這里工作,但屋子里干凈又整潔,顯然是常有人。
到看了看,和走的時候基本沒區別,主臥養的花,甚至還鮮活無比。
許桃出去遛了會兒五月,就回了學校,暫時住在宿舍幾天,等忙完了手頭所有的事,便請假回了桐城。
新房子里都蓋著布,一掀開,都是灰塵。
嗆得許桃直咳嗽。
開窗通了風,許桃自己一個人,打掃了整整一天,屋子里才煥然一新。
許桃用最后一力氣去洗了個澡,就癱在沙發上不想彈。
一覺睡到了第二天。
許桃出門買了祭奠用的東西,如今阿爹阿婆還有爸爸媽媽的墓地都在一起,回國自然要去掃墓。
在小區門口等車的時候,遇見了當時帶到看房子的中介小哥。
小哥還記得,熱地上來打招呼,說來這附近給租客開門。
問許桃在這住得怎麼樣,許桃自然是很滿意的,也非常謝他忙前忙后。
聊著聊著,小哥就說起了以前的事,一快,說也是從賣家小夫妻那聽來的,當時之所以降價,不是因為有急事,而是因為有人補了差價。
許桃聽了一懵,立馬就知道,肯定是秦桉。
鼻子酸,又想起了以前的往事。
正好車來了,才轉移了許桃的注意力。
許桃剛坐進去,還沒坐穩,就接到了Noah的電話。
這讓許桃驚訝,來之前,已經不記得是第幾次拒絕對方的示。
本以為回國就應該徹底擺掉這場熱辣至極的追求,沒想到Noah還是不死心。
他在電話那頭夸張地用法語表示驚嘆:“中國太棒了!和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樣!親的,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家鄉,請一定要帶我好好玩一玩!”
許桃眼皮一跳:“你在哪?什麼時候來的?”
可千萬別是桐城。
Noah神兮兮一笑:“當然是你分課上,講過的家鄉桐城,小橋流水人家,天吶,原來是這樣。”
他夾著幾句中文,蹩腳又稽,許桃記得這次分課,用法語介紹自己的家鄉,當時引用了這句話,沒想到Noah竟然還記得,千方百計找了過來。
法國人對的追求與向往,讓許桃一陣頭大。
但人來了又不能不管,許桃無奈道:“你發個定位給我,我過去接你。”
Noah很高興,他和許桃不一樣,今年已經畢業了,打算來中國這個神偉大的國度游歷一番。
如果能追求到喜歡的人,那自然是沒白來。
追求不到,就是一場旅行,也不虧。
許桃打車到了火車站時,看到Noah正被幾個出租車大叔熱地攔住要接客,Noah懂一些中文,別扭地在那里跟幾個人對話。
趕跑過去把Noah解救出來。
“親的,你的父老鄉親們好熱!”Noah用中文表達他的贊賞。
許桃角一:“好了,你說法語就好。”
今天還有正事,想把Noah暫時安頓在酒店,但他死活不聽,許桃去哪就跟去哪。
許桃把他帶到墓園,就不讓Noah進去了。
“你在這等著,里面是我們中國人祭拜逝去親人的地方,不方便帶你進去。”
Noah有點傷心:“親的,我不可以去見見你的親人嗎?”
“不可以,我只帶我的男朋友,或者是丈夫進去,Noah,離開法國前,我已經說得很清楚,我不喜歡你,且有相的男友,你來中國,我很歡迎,會以朋友和東道主的份,帶你好好玩一圈,但是上,我不會回饋給你任何男之。”
Noah深邃的眼眸委屈地看著,他一頭淡淡發金的棕發,莫名像極了五月那只大金。
這樣看人的時候,其實很容易讓人心,許桃知道,這是他一貫示弱的方式,對誰都是如此。
Noah是個難纏的大家伙。
多但不專,據許桃所知,他在學校里往過的生,兩只手都數不過來!
不過這和沒關系,許桃不喜歡就是會拒絕的。
Noah看不為所,和以前一樣,看起來很好說話,實際上非常堅定,要不是他死乞白賴纏著不放,這位麗的東方姑娘,能狠心裝陌生人。
“好吧,我在這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