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桃不是很喜歡參加這種場合,子安靜斂,不往人堆里湊。
但兩人確定關系后,的確要考慮男友的心。
點點頭,還是答應下來。
時今很高興,湊過去想親,許桃紅著臉躲了,聲拒絕:“在校園里,別這樣呀。”
不太習慣親接,只好找了這樣一個借口。
作為一起長大的發小,許桃覺得自己對時今更多的是兄妹和友,之所以答應他的追求,也是事出有因。
不想回憶這些往事,垂眸不說話,眼睫的,像夏季時,在小橋流水的家鄉,時今為撲過的一只蝶。
許桃很亮眼,不是那種明艷招搖的,而是讓人無法忽視的一抹溫。
從小到大,只要笑笑,就有很多男孩子愿意捧上一顆心。
但時今追到了,他們是青梅竹馬,兩家是鄰居,不知道占了多先機。
再說,許桃虧欠他。
時今愣愣看了會兒朋友貌,這麼多年,從沒看夠過。
無論何時都能看怔。
他腦子一時就沒跟上:“桃子,都過去了,你試著跟我親近好不好?我帶你走出來......”
許桃臉隨著他的話一點點泛白,剛剛還是朵艷帶著珠的白玫瑰,瞬間就好像要片片枯萎。
上沒什麼,似強忍著:“時今哥,別說了,我不想提這些。”
時今這才反應過來,當年那事,桃子消沉了一個月,好不容易才重新恢復了以往笑溫的模樣。
他立即抬起手,給了自己一掌。
都怪他。
許桃嚇了一跳,拉住他不讓,急道:“干嘛呀!又不是你的錯!”
看著時今左手,心里很不是滋味兒,這只手使不上力氣,時今打自己也不疼,可許桃不好。
時今趁機去牽,拿到邊親了親,眼睛里都是笑意和喜歡,許桃低下頭沒拒絕。
他和小時候一樣哄著許桃道歉:“對不起桃子,別難過,我再也不說了,給你表演個原地變臉怎麼樣?”
“別鬧了!誰要看!”許桃慢慢恢復神采,笑著和他打趣。
說著也到了食堂門口,沒剩什麼飯,兩人一起吃了碗面,許桃目送時今離開才轉回了宿舍。
只有兩個舍友在屋里,見到紛紛打招呼。
宿舍四人,來自不同地方,楊燦是宛城本地人,節假日都回家,剩下兩個,呂洋和林蕊,分別來自遼省和魯省。
只有許桃是南方人。
“桃子回來了,吃飯了嗎?”呂洋率先問道。
許桃跟舍友在一起自在多了,和,三個舍友都很喜歡。
聽到時今又來,林蕊調侃道:“桃子你知道咱們學院多男人心碎了一地嗎?你說說你,怎麼就有對象了呢!”
“青梅竹馬啊,多浪漫,”呂洋手捧心,“我最羨慕這種一起長大的鄰居了。”
許桃笑們夸張:“師范學院男比例失調,誰會關注我呢!”
林蕊和呂洋搖頭嘆息,那是許桃不知道自己的有多突出,男的再,第一眼也肯定是看向大呀!
“說真的桃子,時今除了跟你認識久點,也沒別的優勢,你這臉,找個什麼高富帥不行!”
時今雖然也清秀,跟許桃站在一起仍舊不是很般配。
林蕊非常贊同呂洋此言,不住點頭。
許桃笑笑:“時今蠻好的呀,知知底,在一起放心,他對我很好。”
好到可以拼上一條命。
兩人一起長大,小時候爸爸媽媽車禍走后,賠償款被伯父和姑姑兩家搶走,留下阿婆跟三歲的小桃子相依為命。
阿婆靠著賣月亮糕維持生計。
左鄰右舍都幫過忙,時今更是很照顧許桃,幫打架出頭,更是在關鍵時候而出,為此,還廢了左手。
許桃欠他的,認了。
大一開學時,時今表白,許桃想了一晚上,最終還是答應。
也沒什麼能回報人家,如果不是時今,許桃覺得自己可能已經不堪辱選擇了自殺。
往事鉆進腦海,許桃閉了閉眼趕甩掉。
拿出書看了會兒才去洗漱休息。
晚上沒怎麼睡好,半夜時被噩夢驚醒。
有人在上,怎麼也看不清,耳邊是哭聲喊聲和笑聲,像尖刀往耳廓里刮。
最后闖進來一個影,左手鮮淋漓,濺了許桃滿臉,接著夢就醒了。
許桃著氣睜開眼,蜷在蚊帳里默默流眼淚,對面床林蕊說了一句什麼夢話,還咯咯笑了起來。
平時楊燦和呂洋都吐槽林蕊喜歡說夢話,還笑,晚上聽著有點嚇人。
但許桃覺得無比安心。
是在宿舍,不是在那間廢棄倉庫。
許桃蓋住眼睛,都過去了,不要想不要想。
永遠都不要想。
......
第二天醒來時,舍友都去社團參加活,屋里沒人。
手機上全是時今的信息,分了一些音樂和視頻,問起了沒有。
許桃納悶時今怎麼破天荒起這麼早,也沒多想,回了個“剛起”,爬起來洗漱吃早飯。
今天還要去一趟秦家。
去之前許桃給阿婆撥了個視頻。
很快接通,視頻里阿婆一頭白發,但仍可以看出年輕時是個人兒。
許桃傳了父母的優點,笑起來的時候和已過世的爸爸很像,也像阿婆。
馮秀芝見到孫,就忍不住出慈祥的笑容:“囡囡今天怎麼起這麼早呀,放假要好好睡覺的呀!”
許桃用吳語回道:“弗要啦阿婆,待會兒要出去兼職。”
“我們囡囡都找到兼職了呀!”馮秀芝知道孫看似弱,實則是個有主意的,不讓去恐怕也不會同意,干脆不掃孫的興。
“囡囡要照顧好自己的呀,別讓阿婆擔心知道嗎?”
憐的語氣聽進耳朵,許桃笑容更和:“阿婆也是的呀,不要太辛苦,我可以養活自己的呀!”
“也能賺錢養活阿婆的呀,發了工資,我寄回去,記得按時買藥吃藥!”
又囑咐了幾句別太擔心,多注意,許桃才掛斷視頻。
外面又刮起秋風,許桃還是穿著昨天的服,但換了件稍厚的外套,淺紫溫溫,襯得像顆在發的珍珠。
走到宿舍門口,才發現時今又來了。
不知道等了多久,一直在踢路邊的路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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