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媽媽付錢的時候還是有些為難。
離開超市後,姜玥琳提議坐公回家,小孩欣然同意。
抱著書包,媽媽剛從錢包中翻找出兩枚幣,就被路過的人給撞到了。
幣掉在地上,豎立著,一陣風就圓溜溜的滾跑了。
「小妤,你在這等著,千萬別!」
姜玥琳看好紅綠燈後,從斑馬線上跑過去。
明明已經排除了所有危險,卻還是沒能料到會有醉駕的司機。
砰的一聲。
小孩只來得及看到一輛汽車呼嘯而去,自己的媽媽臉朝下倒在地上,胳膊摺疊出詭異的弧度,那兩枚幣被死死攥在手中,從下蔓延出一大片跡。
公車已經到站,乘客卻永遠無法上車。
媽媽——
晏灼妤冷汗涔涔地驚醒,右手還在攥著拳,看清自己所的環境後,才慢慢放鬆下來,後知後覺的鬆開那隻傷的手。
刀口有些裂開,雪白的紗布上滲出一點猩紅。
「媽媽……」
晏灼妤一團,想握住些什麼,卻什麼都握不住,心中空落落的。
過了半晌,終是沒忍住,抵不過裴未燼那句「有事隨時聯繫我」的,拿起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
義大利,教堂。
兩波人馬聚集在神聖的耶穌雕塑下,花臂男人起,率先出了手。
坐在他對面的男人也緩緩起,墨蘭襯下配的是悉的斜紋領帶。
「合作愉快。」
花臂男爽朗大笑:「自然愉快,裴先生提供的條件,堪稱東亞之最,周家那些人可遠不及您的慷慨,而且又乾淨又合法,我們也不用承擔什麼責任。」
「不過,我頗為不解,是什麼促使您改變主意,如此大幅度的讓利,與您往日的行事風格可大不相同啊?」
裴未燼未直接回應,只是優雅地解開袖扣,將袖輕輕挽至小臂,冷白的襯的黑金手錶都升高了檔次。
「威爾先生把易地點選在教堂,也是出乎我所料。」
威爾先生聳了聳肩,笑道:「安全至上嘛。」
「裴總初來乍到,不如跟我們一起去玩玩,周爺就很喜歡我們義大利的姑娘,他說很有風,沒有哪個男人能拒絕。」
說著,他還促狹的眨眨眼睛,周圍的屬下也都心照不宣笑的曖昧。
裴未燼正要開口,手機響了起來。
他做了個手勢,示意眾人安靜,花臂男表示理解。
電話一接通,就傳來人跟貓兒似的,溫涼綿的聲音隨著夜送過來,帶著點委屈,勾的人耳子都了,怕是一百個義大利姑娘都比不上這位有風。
「裴未燼,你什麼時候回來呀,我想你了。」
第43章 裴未燼也很想你,乖乖,再忍一天我就回家了。
晏灼妤話一出口,就覺得耳朵發熱,使勁捶了幾下枕頭,真是睡昏了頭,居然對裴未燼說出「我想你」這種膩歪的話。
們可是毫無的聯姻對象啊,跟秦逐月那麼多年朋友,都沒這麼說過!
電話那頭遲遲沒有靜,上頭的熱意也漸漸褪卻。
「抱歉,我不小心打錯了。」
晏灼妤從電話里聽到了男人們的起鬨聲,雖聽不懂義大利語,卻能聽出那些人的語氣,戲謔、興又夾雜著好奇。
看樣子是打擾到他談生意了。
正準備掛斷,卻聽到裴未燼笑著用義大利語對那些人說了句:「失陪一下,是我的人打來的。」
隨後,晏灼妤聽到了關門聲,以及掠過的車流聲。
裴未燼站在教堂外,語氣里沒有毫不耐煩,也沒有了和他人談時的那種強勢。
「如果裴太太沒有找替的話,那你就沒打錯。我就是裴未燼本人,你的合法丈夫。」
他輕笑:「而且,裴未燼也很想你,乖乖,再忍一天我就回家了。」
夜間的空調自開啟了除功能,26度的冷風低頻率運作著,對於睡眠中的人來說蓋著被子溫度剛剛好。
但晏灼妤手心裡卻泌出了細的汗,聲音略顯驚詫:「你我什麼,乖乖?」
還說什麼,想了。
「裴未燼,你要是被綁架了就眨眨眼睛。」
半開玩笑地說道,隨即又意識到這不是視頻電話,看不到對方的表。
裴未燼從空調屋裡出來,就這麼隨意的站在街邊,熾熱滾燙的風並未讓他的耐心減半,真誠地重複道:「我說,乖乖我想你了。」
「……」
空調屋的晏灼妤反倒熱意更甚,一腳把被子踢開,翻下床找到空調遙控,滴滴滴的連著降了五度。
這人怎麼出一趟差,就多了些花樣。
裴未燼似乎對這個「乖乖」的稱呼,得越發練順口:「剛才想和我說什麼,聽著怪可憐人的,誰欺負我家乖乖了。」
他把孟俞珽留在國,就是為了確保晏灼妤的安全。
今天發生的事,裴未燼不僅知道,並且已經調查得一清二楚。
對裴家而言,這些小事本不算什麼,他完全有能力為擺平一切。
但這並不是晏灼妤所需要的,不諳世事的小玫瑰即便長滿了倒刺也耐不住風雨,需要長,以後的路還長。
而裴未燼也想知道,是否會主向他邁出這一步。
……
電話都打了,也不差這一兩句了,晏灼妤忽略掉他一口一個乖乖的稱呼,把他當做閨看待。
切換視頻通話,將手機前置攝像頭對準自己裹著厚厚紗布的手,現學現賣:「你家乖乖被欺負了,老公你看。」
為了讓裴未燼看得更清楚,晏灼妤打開了床頭的小燈。
暖黃的燈讓雪白紗布上的幾點猩紅變得愈發顯眼。
「怎麼回事?」
視頻對面的男人再無剛才的輕鬆笑意,隔著屏幕都能到那份張:「誰傷了你?」
岳律師和他說:太太劃了一道小口子。
這什麼小口子?
晏灼妤並不知道裴未燼心裡所想,把今天在片場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對方。
末了,還觀察著裴未燼的神,試探道:「算是我自己誤傷了自己吧,好痛哦,老公。」
裴未燼沒說話,過了幾秒後說道:「我通知了家庭醫生,他馬上過去幫你重新包紮一下傷口,晚上記得不要。」
「大晚上人家過來,不太好吧。」
晏灼妤了紗布,將攝像頭對準自己,頭髮略顯凌。
裴未燼含蓄道:「我相信他很高興賺這筆錢。」
他並不是什麼榨人的資本家,家庭醫生平日裡沒什麼事也照常領著工資,偶爾出一次診,也讓他拿工資拿的安心一些。
晏灼妤打電話的主要目的,可不是單純來賣慘的,正了正神,說道:「今天這件事發生的很可疑,我覺得不像是意外。」
「哪裡可疑?」裴未燼問。
晏灼妤仔細回憶著下午的每一個細節:「據我的推斷,這應該是黎雲笙設的局。替換了道匕首,可能是想讓我因惡意傷人退出娛樂圈。但中刀後,神志不清地說了一些話,似乎知道我與你婚的事實。這肯定是有人告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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