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伽南急趕往醫院,路上一直在聯系程鶴。
張阿姨說,不知道為什麼一直聯系不上他。
終于在抵達醫院的前一秒,程鶴接通了電話。
他看到了溫伽南給他發的那麼多留言。
“伽南,你微信上說的什麼意思?小峰怎麼會不見?”
“我不知道,張阿姨找不到你,才打給我的,我現在已經到醫院了,你趕快過來吧。”
沒有時間講那麼多了,程鶴當即應下。
這時候張阿姨已經告知醫院,并請醫院保安幫忙搜尋。
溫伽南找到的時候,正在病房里急得來回踱步。
看到溫伽南,張阿姨如獲大赦:“溫小姐!”
溫伽南沒有抓住來的手,眉心鎖著。
“究竟怎麼回事?現在有沒有小峰的蹤跡?”
張阿姨渾滯了滯,如實跟溫伽南說:“查了監控,看到小峰趁我不在跑了出去,溜出了住院樓,已經拜托保安在醫院各搜尋了,但是還沒有找到。”
說著,不知是真的著急,還是在做樣子,抹起了眼淚。
“溫小姐,你說小峰會去哪里?唉,肯定是因為他媽媽不肯給他提供骨髓的原因,你說程先生也真是的,跟小峰媽媽談話也不避著點,讓孩子聽著了,孩子多傷心啊。”
溫伽南敏銳捕捉到重點:“什麼意思?”
張阿姨當即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溫伽南。
程鶴跟朱玲玲談話的時候,就在外面,聽到了一兩句,所以能猜出個大概。
兩人前后腳離開,張阿姨回到病房,發現程梓峰在哭,就意識到這孩子什麼都聽到了。
安了程梓峰幾句,可沒想到,那孩子竟然趁離開的空隙就跑了。
也不知道會不會想不開,做什麼傻事。
這才是張阿姨最擔心的地方。
如果程梓峰真的出了什麼事,那怎麼跟程鶴代?
溫伽南沒想到這里面竟是這樣的,當下又心疼又生氣。
心疼的是程梓峰那麼懂事,生氣的是程鶴跟朱玲玲為人父母,竟然毫無親可言。
溫伽南從小被父母寵縱容著長大的,現下自然不理解,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父母?
可轉念又覺得,沒有易地而,實在無法評價。
重重嘆了聲氣,拉著張阿姨一起往外走。
“先不說那些了,現在最重要的是盡快找到小峰,他不好,在外面很危險。”
“好,好!”
們下了樓,分頭行事。
剛在醫院找了半圈,張阿姨就接到了醫院的電話。
急急忙忙找到溫伽南:“溫小姐,有了,有小峰的消息了!”
如果不是這通電話,們大概不知道,原來程梓峰早就已經離開了醫院,在醫院外面的公站上了一輛公車,駛向不知名的方向。
是車上公師傅發現了他,可是不論怎麼問,程梓峰都不肯說話,也不肯代自己是從哪里來的,父母什麼。
公車師傅只能報警,警察通過程梓峰病號服上的醫院標志,找到了醫院,醫院又聯系到保姆張阿姨,通知們去警察局接人。
溫伽南想告訴程鶴,卻得知他堵車在半路。
沒辦法,只能帶著張阿姨一起,先去警察局。
警局休息室里。
穿病號服,戴著鴨舌帽的程梓峰瑟一團,他想走,可是公車師傅不肯讓他離開,后來他被帶到警察局,警察也不肯放他走。
他始終繃著臉,眼淚早就已經哭干了。
直到慌的腳步聲突然出現在休息室門口,程梓峰木然抬頭,看見風塵仆仆趕來的溫伽南停在門口。
叉著腰,著氣,有一點小小的狼狽。
可程梓峰覺得,很漂亮,比他親生的媽都漂亮。
他是真的喜歡這個阿姨,也真的不希因為自己的原因,害得爸爸跟分開。
程梓峰沒有想到找來的人會是溫伽南,一瞬間忘了反應,只顧著呆呆著。
溫伽南緩過來一口氣,上前把他從椅子上拉下來,上下前后檢查。
見他沒有傷,才冷下臉呵斥:“程梓峰,小小年紀,誰給你的膽子離家出走?”
程梓峰反應過來,并不害怕的樣子,只是心虛愧疚地低下了頭。
長長的鴨舌帽檐遮住他小小的,蒼白的臉蛋。
“對不起。”
稚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哽咽,令溫伽南心容。
皺了眉心,滿眼心疼,手去那小小的臉蛋時,首先到的,是一片溫熱潤。
“阿姨不是責怪你,阿姨是想告訴你,沒有什麼是解決不了的,你這樣跑出來又能改變什麼呢?”
程梓峰咬著,沒有講話。
溫伽南輕輕抱了抱他,安了幾句后,帶他去辦手續,然后準備離開。
從警察局出來,意料之外地到了梁聿修。
梁聿修跟陳助理走在一塊,后還跟著一個穿著正裝的人,看起來像是律師。
溫伽南不確定,跟也沒有什麼關系。
連招呼也沒有打,直接帶著程梓峰出去,打了車離開。
車上,程梓峰才終于開了一次口。
“伽南阿姨,我不想回去。”
溫伽南正在編輯消息,要把況一一告訴程鶴,聞言指尖微頓,側目看他。
“大人的事,跟小孩子沒有關系。”認真地說,“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治療,爭取早日恢復。”
程梓峰愣了一會兒:“伽南阿姨,你,你都知道了?”
“不然呢?”
溫伽南編輯好消息發出去,然后收起手機,正過,和程梓峰面對面。
“你說你,傻不傻?”
事到如今,程梓峰覺得自己也沒什麼好瞞的了,他瘦小的肩膀耷拉下來。
“我不傻,我只是覺得,反正他們也不想救我,我不如自己主離開,也算是全了你跟我爸爸。”
聞言,溫伽南和張阿姨對視一樣,只覺得這孩子,心思真重。
可是太懂事的孩子沒糖吃,這個道理溫伽南從小就明白,程梓峰卻不明白。
不知道該怎麼樣安,沉默了下,手,隔著鴨舌帽,了程梓峰的頭。
他因為做了放化療的緣故,頭發已經剃了。
回到醫院,們遠遠看見等在住院樓下的程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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