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斷的扭著子，要從他臂彎里掙扎出去。驍鋒擎驚得趕把他抱得更，小湯圓兩條好看的眉都快擰麻花了，小手小腳又是推，又是揣的，要從他懷里掙出去。

驍鋒擎不免有些挫敗。

探尋的看向俞惜，有些懊喪的問：“是不是我臉上的傷，嚇到他了？”

“當然不是。”俞惜搖頭，輕拍了拍他繃得像石頭一樣朗的手臂，“是你太張了，抱得他難。這里，這里，你放松些。對，像這樣抱著他就好……”

俞惜邊教他，邊用兩手示范著。

他學得相當的認真。

學得也很快。

還真是說的那樣，他換了個姿勢，孩子便乖了不，也不再扯著小嗓子哭了。

“你看，他真不哭了。”驍鋒擎轉頭和俞惜邀功。

倍自豪。

好像自己做了一件多了不得的事。是啊，可就不是了不得麼？現在，他抱著的可是他和的孩子……

俞惜莞爾一笑，趴在他肩頭，逗著孩子，“小湯圓，知道他是誰麼？”

小湯圓鼓著大眼瞧著他們。聽到媽媽問，圓滾滾的小腦袋點得像小啄米那樣。

“那你告訴媽媽，他是誰。”問。

他眼里滿滿都是期待。雙目變得從未有過的亮。

孩子的小可的嘬了好幾下，咯咯一笑：“爺爺。”

“……”

兩個大人愣了一瞬，而后，不約而同失笑。

“小傻瓜，這是爸爸。‘爸爸’。”

俞惜哄著。

小湯圓就像和他們作對那樣，怎麼也不肯‘爸爸’，一會兒爺爺，一會兒的。

俞惜無奈得很，哼出一聲，手指輕點著孩子的額頭，故意板下臉，“你故意淘氣啊，平時在家里‘爸爸’得那麼歡暢。再調皮，媽媽可真的要生氣了。”

“小心，別到他了。”

可是，手指，才到孩子的額頭，已經被他抓下，拿開。

“別教訓他，他還這麼小，不懂事。再說，這是我的錯……我們還是第一次見。”

“……”俞惜囧了一下。再看他，他說完，又低頭去逗孩子了。

孩子原本還只是警惕的看著陌生的他，但是，很快，便咧沖他笑得清甜。那一瞬，他也跟著笑了。

俞惜這下子反倒覺得自己站在這兒頗多余。

原本還擔心這父子倆會相不好，可是，現在看來，真的完全是自己想多了啊！

他上說男孩子不可，可是，現在再看看，哪里像是覺得男孩不可的樣子？

俞惜現在深深憂心，他回去后，家里除了和柳媽外，又多了一個寵孩子的人，只怕小湯圓真的要被寵壞了。所以，得改唱黑臉了吧？

可是，好難啊！

現在深深覺得，為了孩子的教育問題，大概，很可能要找個機會，等他一切都平穩下來后，和他好好談談了。

……

夜，漸深。

孩子玩得累了，睡了。就睡在靠最里面的位置。

俞惜睡中間，他則睡在最外面。

右臂放平，讓的頭枕在他手臂上。另一只手從纖細的腰間橫過去，輕輕著孩子細的臉。

只覺得神奇。

又覺得像是漂浮在天堂里做夢那樣。

孩子和很像，又像他。這種奇特的存在，讓他心激，始終無法平靜。

“驍先生，從進門到現在，你這雙眼就沒有從小湯圓上離開過。再這麼看下去，小湯圓都要被你看穿了。”

俞惜轉過，臉在他懷里，忍不住打趣。

他長臂將擁。貪的深吸口氣，眷的吻著的頭頂。

心里的那份踏實，是前所未有的。

“對不起……”

他細聲呢喃。俞惜沒有做聲，只是將抱在他腰間的雙手團得更些。

“我不該錯過你和孩子這最重要的兩年……”

他是真的很自責。

被子里的大掌，牽住的小手。垂目看，低低的問：“懷他的時候，很艱辛吧？”

雖然是問句，但是，卻又是肯定的語氣。話里，更多的是心疼和懊悔。

俞惜鼻尖酸。趴在他懷里，點頭，又搖頭。

“以前……是真的覺得很辛苦。我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一想到這個，每一天都過得非常漫長，又非常痛苦……可是，這兩年，其實你過得比我還痛苦千百倍……”

每每想起，就心痛難當。

和他的苦難比起來，自己懷小湯圓渾水腫又算得了什麼？

驍鋒擎苦笑。

“我慶幸這個時候，你才找到我。這樣……在我最狼狽不堪的時候，不用讓你看在眼里；我過得暗無天日的時候，也不用你陪著我一起痛苦……”

俞惜鼻尖發酸。

抬起頭來，佯裝不開心的樣子看他，“所以，你去醫院，寧可要貝貝陪著你去，也不肯讓我陪在你邊？”

他一怔。

知道了他去醫院的事？所以……也完全知道他現在眼睛的況麼？

想想，又并不奇怪。恐怕是院長說的。

俞惜松開他，扭過去，打算不理他。他要貝貝陪就算了，瞞著也算了，可是，居然還要趕走。

想著回去帶小湯圓過來給他，他倒好，真的也完全沒有要回去的意思！

驍鋒擎長嘆口氣，將牢牢的圈到懷里。

“生氣了？”他聲音很輕。

“……我不該生氣麼？”俞惜委屈的嘟囔：“你本就沒有把我當你的妻子！”

驍鋒擎埋首在后脖頸里嗅了嗅。很久，都沒有說話，只是貪婪的探尋著的氣息，“俞俞，我不想太自私……一旦我眼睛看不見，你要怎麼辦？打算陪著我這個瞎子，過一輩子？”

俞惜沒有立刻接話。

只是忽然轉過來，微微潤的眸子，定定的看著他的眼。

神嚴肅且認真，“那我問你，如果……我說我不打算陪你過一輩子，我要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你會愿意，會允許麼？”

俞惜問完，咬著，張的看著他。

如果……

嗯，如果他敢說‘他愿意，他允許’，那……真的再也不要理他！

可是……

代替他回答的，是他的一記瘋狂而兇猛的吻！

整個人被他單臂摟了過去，抱得更，像是要扣進他里去。

他的吻，鋪天蓋地的落下，暴得像狂風暴雨。

俞惜只覺得渾虛，快要融化在他這個吻里。

還未等回過神來，他的已經退開。下頷，被他抬起，他深邃的雙目沉沉的看著，眼里全是強勢和霸道，“不準！俞惜，就算你覺得我過分也好，自私也罷，今天你既然回來了，你就該知道，你已經不能再逃！哪怕下半輩子，我真的是廢人一個，你也只能是我的妻子！明白麼？”

俞惜哭了，又笑了。

吸了吸酸酸的鼻子，揚揚小臉，小驕傲的道：“反正……你要再趕我走，我就真的走了。才不管你！”

說著，重新轉過去，用背對著他。角，卻滿滿都是笑意。

被他長臂一卷，重新撈回了懷里。

他無法放手，貪的，一下一下親吻的眼睛，鼻尖，臉龐。而后，又纏綿的落到上去……

俞惜呼吸紊，輕了他的手臂，“小湯圓就在旁邊……”

“乖，好好接吻就好，不會吵到他……”

那一夜，兩個人纏綿的擁吻彼此。吻得渾滾燙，氣息紊，瓣都腫了，卻誰都不愿意先松開誰。

好像，就這樣彼此相擁，到天長地久。

懊惱的是……

孩子就在旁邊，兩個人都不敢有進一步的作。

……

兩個人，鬧騰得很晚才睡。

一大早，小湯圓就在床上揮舞著小胳膊小做運。驍鋒擎第二個醒，怕小湯圓踢到他正睡得香甜的媽媽，便將俞惜往外抱了一點點。

拿了個小枕頭，將和孩子隔開。

等俞惜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時，床上一大一小竟然都不見了人影。

不敢怠慢，趕出去找人。

一出去，門外的畫面，讓愣了愣神，繼而……

莞爾一笑。

雖然天氣寒涼，可是，心里卻說不出的溫暖。

他帶著孩子在玩。將孩子小心的架在頭上，打著圈圈。孩子玩得很開心，笑著，著，小手在他頭上揮舞，偶爾會一聲‘粑粑’。

他應得一聲比一聲高，一聲比一聲明朗。

這樣的畫面……

俞惜曾經幻想過無數次了，如今，就這樣毫無預警的出現，讓欣喜得措手不及。

可是，下一瞬……

另一個意外，更措手不及。

驍鋒擎的腳步忽的一頓，整個人僵在當場。

而后，他求助的看向俞惜，“他……好像尿尿了。”

雖然隔著尿片，但是，熱乎乎的覺，還是傳到他脖子上來。他角都僵了。

俞惜愣了一下神后，差點笑倒。

尤其他手足無措的樣子，更是稽又可。

這副樣子的他，真的相當的難見到吧！

實在不忍心折騰他，才趕跑過去，將孩子從他脖子上抱下來，還止不住笑，“寶貝，你可真是好樣的，敢在你爸頭上尿尿的，你可是第一個！”

“幸災樂禍！”驍鋒擎又好氣又好笑，矮下脖子來，湊面前。

聞了一下，推他，“驍先生，趕去洗頭發洗澡吧！”

驍鋒擎邊往屋子里走，邊回頭，“淘氣鬼！”

小湯圓渾然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事，還在咯咯的笑，覺得自己相當的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