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可喜歡?”
微瀾居以北的花園亭子里,沈清曦正將做好的雙魚戲水香囊給沈嘉泓。
沈嘉泓著那金線繡制的小魚兒滿眼歡喜,“喜歡!喜歡!大姐畫的魚兒怎是金?泓兒從未見過金的魚兒——”
沈清曦憐的將沈嘉泓摟在懷中,親手將香囊給沈嘉泓掛在了腰間,“因為啊,只有金的魚兒才能配得上泓兒,泓兒以后可是要魚躍龍門的。”
“魚躍龍門是什麼?”
見沈嘉泓對自己繡的香囊不釋手,沈清曦面上也綻出發自心底的笑意,“就是……泓兒會變的很厲害很厲害,比咱們府里的任何人都要厲害。”
“比爹爹還要厲害嗎?”
沈嘉泓問的天真,沈清曦面上笑意不減,心底卻輕哼了一聲,沈懷算什麼?!不過是靠著老丞相的蔭蔽才得了這丞相之位罷了!
“只要泓兒努力,變得比父親厲害也極有可能!”
沈嘉泓似懂非懂,衛媽媽站在一旁笑道,“難為大小姐如此看重二爺,不過這話卻不好說的,相爺乃是大周丞相呢……”
沈清曦抬眸,似笑非笑看著衛媽媽,“泓兒年紀小,大人應該多加鼓勵,祖母和父親重他,便是要子龍的,怎麼衛媽媽覺得泓兒不配?”
衛媽媽面一變,“不敢,奴婢是最疼惜二爺的!自然最希二爺一飛沖天。”
沈清曦輕笑一下,“這些話梅我都放好了,記住了,千萬不能讓二爺多食,我也該回去午睡了,你帶著二爺再玩耍片刻。”
衛媽媽連聲應了,恭敬的看著沈清曦的背影消失在花墻轉角之后。
沈清曦剛走過轉角,一抬眸,卻見前面不遠五小姐沈清惠和安姨娘相攜而來。
安姨娘形容貌,又自有風韻,如今已近三十,又生了兩個孩子,可看起來仍然毓秀清妍,如同雙十之齡的子一般,而五小姐沈清惠形容隨了安姨娘,雖然木訥言,可五卻十分清秀靈氣,若稍加裝扮,必定姿容不凡。
似乎沒想到在此遇到沈清曦,安姨娘和沈清惠都是微訝。
“大姐——”
“拜見大小姐——”
二人盈盈行禮,沈清曦笑道,“五妹和姨娘怎在此?”
安姨娘謹慎本分站在沈清惠之后,沈清惠微笑道,“適才有人說二弟在花圃摔了一跤,我和姨娘擔心,所以過來看看。”
沈清曦神態安然,回頭朝涼亭看去,“適才二弟輕輕了一下被我抱住,并未摔著,想來是哪個下人看左了才去稟告,讓你們擔心了。”
話音沒落,沈清曦忽然“噫”了一聲,“衛媽媽那是在做什麼?”
玉竹跟著看過去,一訝,“怎麼把小姐給二爺的話梅都倒出來了!那可是小姐在食味軒買的整個永安城最好的紅玉話梅啊!”
食味軒的話梅乃是用飽滿鮮亮猶如紅玉的泰州黃梅腌制而,因此又紅玉話梅,乃是當今太后娘娘最喜歡的用餞,安姨娘和沈清惠一聽不由激看向沈清曦,沈清惠更是道,“大姐破費了,二弟年紀小,吃不出好壞的。”
沈清曦笑道,“二弟無需知道好壞,他覺得香甜好吃便可。”
說著,沈清惠和安姨娘也都朝涼亭的方向看了過去。
這一看,沈清惠眉頭立皺,“好大膽的衛媽媽!”
衛朽一個人單槍匹馬強大了幾千萬年,也孤單了幾千萬年,他不懂怎麼去愛一個人,卻為蘇宛秋,用生命締造了一個太平盛世,用骨血為她加冕了荊棘皇冠。蘇宛秋卻覺得,她嫁的,不是什麼神主衛朽,而是一杯毒藥。她為愛成狂,血洗靈淵,最後卻恍然醒悟,原來衛朽,竟然是這世界上,最深愛她的人……但那年貪歡一刻,終是哀樂兩忘。
蘇明嫵本該嫁進東宮,和青梅竹馬的太子舉案齊眉,然而花轎交錯,她被擡進了同日成婚的雍涼王府中。 恨了符欒半輩子,住在王府偏院瓦房,死前才知策劃錯嫁的人是她的心頭硃砂白月光。 一朝重生,蘇明嫵重生在了洞房翌日。好巧不巧,她正以死相逼,要喝避子湯藥... 天子幼弟符欒,十四歲前往涼州封地,十六歲親自出徵北羌,次年得勝被流箭射穿左眼。這樣心狠的大人物,大家心照不宣,蘇明嫵這朵嬌花落入他的手裏,怕是要被磋磨成玩物不止。 尤其是這個美嬌娥,心裏還掛念着她的小情郎,哪有男人能忍得? 雍涼王聞此傳言,似笑非笑點了點頭,好巧,他深以爲然。 婚後滿月歸寧那日,經過樓閣轉角。 “嬌嬌,與母親講,王爺他到底待你如何?可曾欺負你?” 符欒停下腳步,右邊長眸慵懶地掃過去,他的小嬌妻雙頰酡紅,如塊溫香軟玉,正細聲細氣寬慰道:“母親,我是他的人,他幹嘛欺負我呀...” 她是他的人,所以後來,符欒牽着她一起走上至高無上的位置。
傅羨好出生名門望族,十一歲那年被作爲人質送到皇后身邊,成了皇后的貼身女官。 自那以後,她的一言一行受衆人矚目,腳下的每一步如履薄冰,一朝行差踏錯受累的不僅僅是她,而是整個傅家。 按傅家和皇后的約定,十八歲一到,她就可以出宮。 傅羨好日復一日地數着日子,十八歲那年,她告別了臥病在榻的皇后,收拾行囊離開這座困住她多年的牢籠。 才踏出皇后宮門,就遇見迎面而來的太子殿下,蕭瑾承。 朝臣口中光風霽月的他指節微擡,命人卸下她的行囊,將她帶去了東宮,拘在偏殿之中。 他捏着傅羨好下頜的指腹慢條斯理地摩挲着,眼眸中閃過淺薄的笑意,說出口的話卻讓她渾身一顫,頃刻之間便墜入萬丈深淵。 “孤準你走了嗎?” - 傅羨好深夜敲開宮門的那日起, 蕭瑾承就不打算放她離開。 - 踏上蕭瑾承這條船伊始, 傅羨好就沒想過自己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