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希然無語兩秒，說：“我是來找謝虞的，我不知道你住這兒。”

霍新：“開玩笑的。”

仲希然當然知道他是在開玩笑。

這句話后，兩人忽然沉默下來，好像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空氣中彌漫著幾分尷尬。

遠突然有人穿著拖鞋啪嗒啪嗒跑出來，打破這份尷尬。

霍新看一眼，是謝虞。

謝虞氣吁吁接過仲希然手里的行李箱：“我怕你找不到，下來接你。”

看到霍新，愣了下：“你也住這兒？”

霍新笑了下，懶懶道：“是啊。”

仲希然朝他揮一下手：“那我走了。”

霍新：“嗯。”

目里，仲希然沒有回頭。

謝虞挽著的胳膊走遠了。

走出一段距離后，謝虞才忍不住小聲吐槽：“我真是服了，你跟霍新什麼緣分？我在這小區住了這麼久從來沒見過他，你第一次來就遇見了？”

仲希然在“恩有你，好人一生平安”群里待久了，也學會了反擊，“我們都不可能在一起了還能有什麼緣分，可能為你遇見的吧。”

謝虞：“啥？”

仲希然開始胡扯：“說不定當初我跟他談，就是為了有天能全你們。”

謝虞：“滾。”

仲希然忽然看了眼小區附近，問：“你們小區安保還可以吧？我應該不至于被拍吧？”

最近被各種各樣的新聞整怕了。

謝虞：“這麼晚了哪來的人拍？而且小區不會隨便放人進來。”

仲希然點點頭，還是不放心。

意外太多了，還是要跟祁斯年報備一下。

但如果現在報備不就餡兒了。

于是很機智地在便簽里寫了下況——便簽里有實時保存的時間，萬一真被拍到也能說清楚況。

路燈拐角的監視亮了亮。

正在值夜班的年輕保安看到畫面，突然一臉興：“我是不是要發財了。”

·

祁氏集團總部。

早上7點半，祁斯年就進了辦公室，姜正比他還早到15分鐘。

這麼早來當然是因為8點要開會。

“祁總，會議室都準備好了。”說完后，姜正沒忍住打了個哈欠。

祁斯年掃他一眼：“你很困？”

一秒鐘，姜正心劃過“我不能困嗎”“太太不在北城祁總真的不是人晚上都不用睡覺的嗎”“我好想念太太我能給發條微信催回來嗎”無數個念頭，最后直脊背，大聲說：“沒有，我一點兒都不困。”

祁斯年懶得理他。

他打開電腦，提前悉一遍一會兒要開會的東西，便去了會議室，姜正立刻跟在他后，掏出手機，準備給仲希然發個“救命”的表包，突然收到仲希然的消息，一陣狂喜。

CiCi：「9:00左右找個機會把祁總騙下樓。」

姜正：「好的！！！」

CiCi：「還有之前訂的餐廳，記得再幫我預約一下。」

姜正：「沒問題。」

辦公室的各個高管最近開會都小心翼翼的，也不知道為什麼祁斯年最近又恢復了以前冷漠無的樣子。

砍各個項目的預算砍得十分無。

“收益率才3%，有必要浪費這麼多人力力嗎？”

“這個AI能落地應用嗎？當個擺設有什麼意義？”

“市場部怎麼回事？這季度都要結束了還有幾百萬預算，花錢都不會花？”

“……”

眾人只能一面默默低頭聆聽，一面求助似地看向姜正。

姜正更崩潰。

眼看要9點了，他連話都不進去，急得渾出了一層細汗。

他靈機一，把一瓶礦泉水擰開遞到祁斯年面前。

祁斯年順勢喝了口水。

姜正抓住這個寶貴的間隙，立刻湊過來低聲音說：“祁總，太太人送了東西過來，說讓您親自下樓看一眼。”

微涼的水進嚨里，好像澆滅了他里的火氣。

大約是那輛法拉利到了。

祁斯年放下玻璃水瓶，起道：“休息十分鐘。”

他起走出會議室，后眾高管齊齊吐了口氣。

一路下樓，大樓門口的停車場停著一輛銀的法拉利12Cilindri。

夏日上午的有些刺眼。

祁斯年停住腳步，腦海里冒出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有沒有可能，仲希然就在車里？

車窗緩緩搖下，他屏住呼吸，看到小張拔了車鑰匙，從主駕駛座上下來，一臉興道：“祁總，太太送您的車，開起來真的刺激。”

祁斯年往車里看了眼，沒有人。

說不清是驚喜更多還是失落更多——不是明天就回來了嗎？

怎麼不明天親自送他車？

又要放他鴿子？

祁斯年接過小張手里的車鑰匙，臉上沒什麼表。

姜正左顧右盼，差點就忍不住當場代仲希然就在附近。

這時祁斯年后突然竄出來一個最近很流行的搞笑青蛙玩偶人，手里很費勁地抱著一束向日葵沖到祁斯年面前，差點把手里向日葵直接扔地上了。

怎麼看起來有點笨笨的。

他老婆都找的什麼選手？

青蛙玩偶人說話時聲音也有種刻意的獷，像開了某種變聲：“祁先生您好，您的太太送了一束向日葵給您，請簽收。”

綠青蛙配向日葵，怎麼看怎麼稽。

但仲希然第一次送他花。

祁斯年還是小心翼翼地接過來，單手抱在懷里，出手機正準備給仲希然撥電話，就聽見面前的青蛙玩偶人用獷的聲音說：“祁先生，您的太太要求您收到花和禮后吻一下，并委托我幫收取。”

青蛙玩偶人揚起高貴的頭顱，說：“請您吻我吧。”

“……”

祁斯年終于察覺到不對勁，一把掀開青蛙玩偶人的腦袋。

仲希然被捂得蒼白的小臉就這麼了出來。

祁斯年心跳驟然快了一拍。

額前頭發漉漉的在頭皮上，仰頭看他，一雙眼睛亮晶晶的：“老公。”

祁斯年被這聲獷的老公吼得震了震，看到前的小話筒，面無表地摘掉，扔給后的姜正。

仲希然有點懵地看著他。

祁斯年替了額頭的汗水：“熱不熱？”

“還熱的。”仲希然笑著說，“這服好悶，完全不氣。”

祁斯年看幾秒，手按在浸了一層汗水的頸后，低頭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