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崢啞然,還是完全不敢相信。
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都知道?你什麼都知道?”
紹桉的表陷回憶,“一開始我確實沒有往那方面想。我一直以為我遇見的每一個人都是命中注定的緣分。”
程崢咽了咽口水,固執地為自己爭取,“我也是啊,紹桉,我遇見你也是命中注定的!”
“你還記得初三那年,咱倆因為一件特別小的事吵了一架嗎?”
程崢想了一下,想到說的那件事以后臉瞬間就變了。
當時他喜歡騎托,半夜不回家,跟著一群狐朋狗友去半山公路飆車。
那時候對于男孩子來說,最拉風的事就是后載著一個孩子。
于是紹桉下補習班那天,程崢就找到了。
“我不去。”
紹桉穿著校服,背著書包,一開就是乖乖,怎麼可能徹夜不歸去跟那群人飆車。
程崢好壞說盡都沒把說服。
最后一氣之下,把的傘奪過來,摔了個稀爛,整個傘架都是歪的。
“咱倆這麼多年,你連幫我撐個場面都不愿意!”
程崢憤憤說完這句話,騎著托車一溜煙躥遠了。
紹桉現在想起來,對當時的程崢也只是充滿了包容和懷念。
程崢不學無,離經叛道的那幾年,他是唯一的朋友。
對于紹桉來說,程崢的存在就像是一顆救命稻草,即使他再不講理,紹桉也不敢說一個不字。
不喜歡一個人上課,也不喜歡吃飯的時候都是自己一個人,上學放學,也不喜歡一個人走。
所以很謝程崢這些年的陪伴,填補了時期,那些寂寞的長時刻。
“紹桉,對不起。”程崢為當年的事道歉。
紹桉搖了搖頭,“我沒怪過你,但那天真的很不湊巧,我手機沒電了,你走后沒多久,就下起了大暴雨。”
程崢趕說:“當時我一看下雨了,我就立即折回去找你了!”
“晚了。”紹桉說,“厲瑾言坐在車里看見咱倆吵架,你走后,他就讓他的司機送我回家。怕我知道是他幫忙,他就下了車,自己在雨里站了半個小時。我從小就在他家玩,他家的司機我怎麼可能認不出來?”
“程崢,我很謝這些年你總是在我需要的時候出現,可厲瑾言也一直在陪伴我。高二那年,我們一起參加學校的夏令營,晚上跟著你一起去山上探險。山上很黑,還有很多很多沒有名字的墳墓,你嫌棄我膽小,于是我們走散了。是他把手電筒放到我容易發現的地方,還讓巡邏隊偽裝游客,把我帶到了安全的地方。”
程崢聽著這些從來沒有聽過的事,整個人都傻眼了。
“你是怎麼知道是他讓我過來照顧你的?”
紹桉微笑,“我第一次來例假,你還記得嗎?”
程崢已經不知道該做什麼表了。
他以為他參與了紹桉人生每個重要時期。
可其實不然。
一切都是他自作多而已。
“記得。”程崢苦笑,“其實不是我先發現的,是厲瑾言告訴我的。”
紹桉說:“我肚子疼,那天你給了我一盒止痛藥。”
程崢一不,聽到無比清晰地說:“你應該不知道,那盒止痛藥是厲氏旗下的制藥團隊研發的。是厲叔叔為了彭媛阿姨專門研發的止痛藥,從不對外售賣。”
所以,厲家從不對外售賣的藥,為什麼會到程崢手里?
程崢跟厲家有什麼聯系,紹桉一旦開始好奇,剩下的就全都水落石出了。
程崢再次看到那張請柬,心還是很疼很疼,嚨還是很酸很酸。
可他知道,他沒有什麼把紹桉奪回來的籌碼了。
這盤棋,他滿盤皆輸,什麼都沒了。
“祝你們幸福。”
紹桉住他,程崢連回頭的勇氣都沒了。
“程崢,厲瑾言讓我對你說一聲,謝謝,以及對不起。而我也要謝謝你這些年的照顧和分,希你可以遇到更好的孩子,希你也能幸福。”
紹桉朝他走過去,有分寸地抱住了他。
程崢仰著面,深吸一口氣,聲音沙啞,強歡笑。
“當然了,我一定會找個比你強一百倍的姑娘,我們一定會比你跟厲瑾言還要幸福!”
“我相信你。”
第二天,紹桉和厲瑾言訂婚典禮順利舉行,程崢一個人乘坐飛機回到英國。
漫天的風塵擋住天空,他孤獨地從機場門口出來。
袁清站在他的正前方,程崢沉著臉走過去,“你來干什麼?”
袁清攥了包帶,直腰板,“你誤會了,我不是來找你的。我學業提前完,我要回國了。”
說完,沒有半點留地從程崢側走過。
程崢這一刻的不爽不知道從何而來。
他不懂,難道他還要挽留嗎?
袁清走出兩米遠,又回頭朝他粲然一笑。
“不過程先生,下次還有賺錢的機會,不要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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