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這一次算。

仲希然蹭到他懷里，問：“是姜正去國拿的視頻嗎？”

“嗯，費了點功夫，不然我早來了。”祁斯年閉著眼，語氣里帶著淡淡的疲乏。

他好像總是這麼累。

那麼大的擔子在他上，卻沒有人能替他分擔。

仲希然咬一下，手輕輕替他按了按太。

祁斯年角揚起，聽見說：“以后我不會發脾氣了。”

語氣疚又心疼。

“我來也不只是因為這個。”祁斯年手一，握住手腕，“主要也是想你了。”

仲希然心里一。

有祁斯年在邊，氣十足，仲希然沒再擔心鬧鬼的事，在他懷里安穩睡著。

隔天是聽見噼里啪啦的鍵盤聲醒來的。

一睜眼，祁斯年正坐在電腦前敲字，耳朵上還掛著耳機。

看醒來，他說：“馬上。”

仲希然點頭，先去洗漱，出來后，祁斯年已經闔上了電腦。

他說：“陪你去看場地？”

仲希然愣了下：“你不用工作嗎？”

“晚上就走了，多陪陪你。”

仲希然微笑起來，仰頭看著他說：“那我給他們放假，他們也工作了一周了，也該休息一天。我帶你去玩！”

這真是意外之喜了。

祁斯年看的眼里含著笑意：“好啊。”

祁斯年一向不喜歡去人多的地方。

但有仲希然在邊，他發覺自己格外有耐心，就算是被人不小心好幾次也沒那麼反，還能保持禮貌微笑。

路上被CP遇到要求合影，他也好脾氣地答應了。

仲希然陪他去了洪崖，看了解放碑，吃了火鍋。

傍晚的時候，帶著他登上了來福士的空中連廊。

夕懸在遠的高樓大廈上，好似跟他們平行。

遠遠的天邊是藍灰的浮云，染上一層金邊。

腳下過玻璃走廊，能看到滾滾的江水。

仲希然靠在祁斯年肩上，說：“我第一天來重慶就來看了這個場地，當時就想，你要是在我邊就好了。”

祁斯年一顆心好像要融化，渾的疲乏好像也在此刻被消解。

他偏頭吻一下：“以后我多空陪你。”

彎著，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好啊。我最想去的地方是羅馬的真理之口，就是羅馬假日里主把手進一個獅子口里的場景，你知道吧？”

“知道。”祁斯年：“年底就去。”

仲希然興道：“還想去非洲。”

“還有埃及。”

祁斯年認真看著：“我都陪你去。”

吃完晚飯，仲希然不舍地送祁斯年到酒店樓下。

這麼短的時間，一晃就過去了。

還沒來得及高興，就開始難過。

祁斯年扣著下用力吻了下，問：“什麼時候能回來？”

仲希然抿：“看完場地吧，大概一周時間，但回去也只能待幾天就要開始拍攝了。”

一旦開拍起碼要三四個月。

祁斯年點點頭。

他覺得自己一向冷，當年就算喜歡，最開始也沒有一定要跟在一起的心理。

一度覺得遠遠看著幸福也好。

但最近，他年的喜歡好像一點點長出枝蔓，延到了更遠的地方。

以為已經足夠喜歡的人，原來可以更喜歡。

這喜歡讓他生出纏綿的思念和不舍。

的熱風里，連吻好像也是的。

祁斯年握住的手，看片刻，說：“希希，拍完這部戲歇一陣子好不好？”

仲希然疑抬頭：“嗯？”

祁斯年：“我都快二十八了，也該當爸爸了。”

二十八也不算大吧。

不知道是氣溫太高，還是他的話太灼人。

仲希然耳朵尖開始發燙：“噢。我以為你不急呢。”

祁斯年平聲：“現在急的。”

“……”

半晌后，仲希然蚊子似的應了聲。

兩部片子連軸拍，中間沒怎麼休息，確實神上也會累。

休息一陣子充充電也好。

送走祁斯年回到酒店，看到床頭柜上著的國旗和那把小桃木劍，心里空了好半天。

沒祁斯年陪了，是不是又要把國旗和小桃木劍枕頭底下了？

·

仲希然原本以為一周就能回去，沒想到后面幾個場地找得都不太滿意，最后又去了趟川城才搞定。

剛打算回北城，路易斯·馮突然提前到了中國。

路易斯·馮是法國新銳攝影師，去年剛拿了戛納最佳攝影獎。

仲希然喜歡他的冷肅的拍攝風格，試著邀請他來，沒想到他本人剛好對中國很喜歡，知道仲希然是鮑老的徒弟，又看了仲希然的上個片子，很快就答應了。

路易斯·馮提前過來，是想提前踩點他們選的拍攝場景，可謂十分認真負責了。

仲希然只好給祁斯年打電話：“對不起嘛，但是他突然提前過來，我肯定要盡一下地主之誼的，真的再晚一天天就行。”

祁斯年聲音很淡：“第幾次放我鴿子了？”

仲希然撒：“老公——”

一喊他老公他就拿沒辦法。

祁斯年嘆了口氣：“我讓姜正把定好的餐廳改明天。”

他緒明顯不高。

掛掉電話，仲希然有些抱歉，但又忍不住開始興。

打開不久前法拉利銷售發來的微信：「祁太太，您預訂的法拉利12Cilindri已經到貨了，請問大概什麼時候過來提車呢？」

仲希然指尖輕快敲字回復：「明天一早~」

路易斯·馮有什麼好陪的，今晚一起吃頓飯給他接個風就好了，當然是要回北城開跑車去公司給老公送驚喜。

今晚落地北京都1點了，仲希然肯定不能直接回家。

給謝虞打了個電話。

明妍被捧出來后，謝虞晉升為經紀人，重點轉到了談合作上，最近都在北城。

謝虞接到電話立刻答應：“好呀，咱們好久沒一起睡了。”

仲希然：“？”

怎麼覺得這話有點奇怪。

六月底重慶連夜里都是熱黏膩的，人不了。

落地北城，呼吸著干燥清爽的空氣，仲希然格外懷念。

謝虞小區不許出租車進，仲希然在門口下車，拎著行李箱一路走進去。

已經凌晨2點多，小區還亮著燈。

仲希然抬頭找樓號，一轉彎忽然看到一個男人的影。

男人穿著白T恤，底下一條短和拖鞋，站在小區的路燈下了最后一口煙，把煙在欄桿上擰滅，丟進對面垃圾桶了。

仲希然頓了一下，是霍新。

仿佛意識到什麼，他倏地抬頭，朝看來。

眼里一剎那有什麼緒劇烈地涌，不過一秒，他便恢復如常。

霍新目落在手里的行李箱上，笑了下，調侃的語氣：“該不會是跟祁斯年吵架來投奔我了吧？”

仲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