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為什麼會跟林老師在一起，那個時候的我，對林老師充滿了激，一直想要報答。而他平日里對我的照顧，也讓我有些依賴他。所以我誤以為，那也是喜歡。”

“再加上，我回國之后，聽說你有了孩子，邊還跟著年輕漂亮的樂醫生，我以為，你已經有了新的生活，像是在跟你賭氣一樣，你向前走了，我也不能落后。那天，也不知怎麼了，我突然想自己一把，自己向前看，自己忘記你，所以我答應了跟林老師試一試。”

“這件事，在我想清楚了以后，我特別后悔，也覺得特別對不住林老師。可最重要的，還是你，周靳言，你還會原諒我嗎？”

周靳言出手，一下一下地替沈綿順著頭發，“你在車上跟我說的那句話，我記住了。”

只是那個時候，他擔心著沈綿的傷，無暇顧及其他，現在再想起來，他只覺得欣喜若狂。

誰又會知道，他等這句話，已經等了太久太久了。

“等你傷好了，要再重新跟我說一遍。”

“那等我傷好了，你也要把照片的故事，一點一點說給我聽。”

沈綿說著出了小指，“拉勾。”

周靳言輕哼了一聲，“跟雨點學會了小孩子那一套。”

雖是有幾分嫌棄，周靳言還是出了手指，跟拉了勾。

“一百年不許變。”沈綿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還有不許離婚，也不許喜歡上別的人。”

周靳言瞇了瞇眼，“你這拉一次勾，可以管這麼多件事？”

沈綿信口胡謅道，“可以管一百件。”

周靳言：“……”

“行，那就一百件。”

這一夜，兩人就這樣相擁而眠。

沈綿在這邊住了兩天，可以自行活以后，就轉去了周氏醫院。

Vip間，跟周老太太的病房隔得不遠。

周家人知道沈綿為了救周靳言傷到了肩膀，之前對的誤會和不滿，也都隨之煙消云散，倒是省得沈綿再去一一作解釋了。

為了照顧沈綿方便，周靳言也在醫院住了下來。

沈綿有些不放心，“你也在這邊住，雨點誰來照顧呢？”

“等一下放學，讓蘭嫂把也接過來。”

沈綿：“……”

“那是不是要讓蘭嫂也直接住醫院啊？”

周靳言聞言看了一眼，“這個主意不錯。”

沈綿直接丟了個枕頭過去，被周靳言穩穩接住，“胳膊不疼了？”

沈綿瞪了他一眼，“疼。”

“疼你還。”周靳言把枕頭拿過去，給墊在背后。

沈綿看著他為自己忙碌著，又突然想到了周老太太，“怎麼樣了？”

“還沒有醒來，醫生說，要做好長期的打算。”說這句話的時候，周靳言的語氣有些低沉。

長期的打算，其實也就是植人委婉的說法。

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誰也沒有挑破，仍然每天盼著。

沈綿恢復一些了之后，就去看了周老太太。

依舊那樣安詳地躺著，像是睡著了一樣。

沈綿走過去，握著溫熱的手，“，我來看您了，您這幾天，睡得好不好？”

“您上次跟我說的那些話，現在，我可以答應您，我跟周靳言，會好好地在一起，就像您說的那樣，我會好好心疼他，再也不會辜負他。您要是醒過來了，一定會高興的吧？”

“如您所說，周靳言他，真的很好很好，您沒有騙我。就是我有點笨，到現在才知道呢。”

“，我知道您了太多的心，累了，沒關系，您就多休息休息。等休息好了，您一定要醒過來，我們都在等您呢。”

沈綿說著說著，又忍不住掉下了眼淚。趕抹去了，說好了不哭的。

這時候，秦如剛好進來，勸沈綿道，“你也了傷，不要太難過了，你雖然睡著，但心里都是明白的。”

“阿姨……”

沈綿剛起，秦如又拉了坐下。

“還什麼阿姨，靳言都跟我說了，你們兩個，走到今天不容易，往后，就好好過日子，把雨點帶好。過個一兩年，再給雨點添個弟弟妹妹，咱們周家，也就圓滿了。”

剛說了這兩句，周靳言就找了過來，“該檢查了。”

秦如一見周靳言那樣子，就知道是怕為難沈綿，護短來了。

就拍了拍沈綿的手，“好了，回去吧，這邊有我呢。等一下過來，讓去找你聊聊天，省得你悶。”

醫生給沈綿做完了檢查，示意周靳言出去說話。

正好這時候周來了，沈綿便也沒再多想，跟周一起追起劇來。

周靳言回來的時候，臉有些不好。

沈綿一下子就看了出來，“怎麼了，醫生說什麼了嗎？”

“沒事，醫生說，再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周沒心沒肺道，“那你拉著個臉干嘛，嚇死人。”

周靳言頓了一下，問，“你這趟回來，打算待多久？”

周有些心虛地移開了目，“我打算回來照顧，不走了。”

“哦，你什麼時候變這麼孝順了。”周靳言淡淡地說。

那個“哦”字，反諷意味頗濃，讓周難堪，“你什麼意思啊周靳言，我以前很不孝順嗎？”

周靳言看了一眼，那眼神似乎悉了一切，周立刻就慫唧唧了。

周靳言最讓人討厭的地方，就是太過睿智，什麼都逃不過他的法眼，真是的，就不能遲鈍一點嗎？

兩人的氣場太奇怪了，沈綿都忍不住好奇，“你們倆，在打什麼啞迷啊？是不是有什麼事不方便我知道？”

“當然沒有了！”周立刻澄清道，然后拉著沈綿繼續看劇。

周靳言的目，落在沈綿的右肩膀，神晦暗不明。

醫生剛才跟他說，沈綿傷到了神經，右手的一些功能，可能會失去，而且是永久不可逆轉的損傷。

這種損傷不是特別嚴重，生活自理是沒有問題，但一些細的事，是做不了了。

沈綿那麼熱畫畫，如果因為這次傷，再也不能畫畫了，那該有多麼難過……

他有些不敢想象，要是沈綿知道了這一切，會怎麼樣……

他剛才，已經聯系了最頂尖的神經外科醫生，可到底能不能恢復，又能恢復到哪一步，誰都沒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