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聽筒拿得遠了一些,深呼吸了兩下,這才小心翼翼地問,“那你晚上還回來嗎?”
周靳言警告般地看了沈綿一眼,“一會兒回去。”
“那,我在這邊等你。”沈煙掛了電話,沉思一瞬,又撥了沈綿的電話。
沈綿看了看手機上的來電顯示,不安地朝周靳言看過去。
周靳言臉沉,起拿了外套往外走。
沈綿也跟了上去,一直到手機自掛斷,也沒有接起。
兩人一前一后地走著,到了車庫,周靳言猛然轉,將沈綿嚇了一跳。
“姐、姐夫……”
“不要試圖挑戰我的底線。”語調已然是非常生氣了。
沈綿紅著臉跟他頂了一句,“明明是你弄疼了我,現在又來怪我,講不講道理!”
說完,轉上了自己的車,一腳油門,哧溜一聲開走了。
周靳言:“……”
脾氣還大。
沈綿剛開出去沒多久就后悔了,給周靳言甩了臉,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估計自己接下來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路上,沈煙的電話響個不停,沈綿心煩意地按了免提。
沈煙惱怒的聲音立刻飆了出來,“沈綿!你為什麼不接電話?”
沈綿故作輕松道,“姐,你怎麼了?有什麼急事嗎?”
沈煙也意識到自己有點失態,馬上又轉變語氣,“綿綿,你在做什麼呢?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
“我在開車呢,姐,馬上就回家了,我還給你帶了糖炒栗子哦。”沈綿加大了油門,也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和。
沈煙稍稍松了口氣,聽沈綿的語氣,也不像是做了虧心事的樣子,心里又稍稍安定了一些。
也許,真的是自己太神經質了。
“我可能得過一會兒才會回家,你先回去吧。”
“嗯好,那我先掛了。”
沈綿把法拉利開回了沈家。
正巧沈康明也剛剛回來,父倆在門口上。
沈康明看了一眼那輛招搖的法拉利,問沈綿,“哪來的車?”比他開的還要好。
“買的。”沈綿直言道。
沈康明忽悠不了,車子是新款,配置又高,西京市也沒有幾輛。說是借單語棠的,他不可能信。
“哪來的錢?”
沈綿說不出來了,總不能說,是你那位財大氣的準婿給的。
誰知道沈康明來了這麼一句,“你媽留給你的錢,揮霍得差不多了吧?”
“我告訴你沈綿,那些是你的嫁妝,你花完了,就沒有了,我不可能再給你備一份,你好自為之,到時候別說我厚此薄彼。”
沈康明的意思,沈綿當然聽得出來,他只會給沈煙準備嫁妝,而不會有沈綿的份。
也在意料之中。
沈康明轉進了家門。
沈綿轉看了看家里的車庫,里面的車雖然不多,但沈煙的座駕,也都價值不菲。
沈康明向來對沈煙舍得,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沈綿就窮得可憐了。
若不是自己平時接點圖稿單子,怕是零花錢都不夠。
陳茵的確給沈綿留下過一筆錢,但那筆錢,沈綿不會,那是用來找回那幅真正的《娜塔莎》的。
不過現在沈綿不窮了,這不有周靳言了麼。
其他的不說,周靳言在錢的方面,確實足夠大方,從未克扣過,真比這位親爹強太多了。
再次看了一眼自己的法拉利,也不比沈煙那些差。
看著看著,沈綿心里突然生出了一報復的快。
沈綿走進客廳的時候,沈康明已經不在了,只有羅玲坐在沙發上喝茶。
“聽你爸說,你開了輛法拉利回來。”羅玲放下茶杯,瞥了眼沈綿。
沈綿心中冷笑,還真是無話不談的模范夫妻啊。
“說是拿你媽留給你的錢買的,我才不信。”羅玲站起來,走到沈綿面前,“你什麼樣兒,我還不清楚?哼,這是傍上哪個野男人了?還是真舍得給你花錢。”
這話沈綿聽得想笑。
哪個野男人,自然是你的好婿了。
有時候看著羅玲這副跳梁小丑的樣子,也解氣的。
沈綿永遠不會忘記,當初,是怎樣著放棄畫畫的。
的手心里,至今還留著那樣一道疤。
羅玲見沈綿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來,“我跟你說話,你有沒有在聽啊?”
“在聽的,媽媽。”
沈綿這一聲“媽媽”,喊得極諷刺,可把羅玲給氣死了。
“沈綿,別以為你現在有那野男人撐腰,就了不得了。人家不過也就是玩玩你,你也不怕東窗事發,讓原配追著打,到時候你就像那過街老鼠一樣,又臭又臟,全西京市都沒男人肯要你!”
羅玲這番詛咒,足夠狠毒,沈綿想著,真希有一天,能應驗在的寶貝兒上。
所以再次輕飄飄地應了一聲,“是,媽媽。”
羅玲就像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徹底沒脾氣了。
沈煙在京禾華府等了近半個小時,才等到周靳言回來。
趕小跑著過去,可見是有多心急,“靳言。”
“等著急了麼?”周靳言聲問。
他的上有淡淡的酒氣,沈煙仔細嗅了嗅,沒發現有其他氣味。
周靳言哼了一聲,“所以這是不放心?”
“當然不是。”沈煙立刻否認道,“雖然我知道,外面有很多不自量力的人,可是我也知道,你不會理們的。”
“為什麼這麼肯定?”周靳言看著,神不明。
沈煙心里有了些許不安,可表面上,仍然堅定道,“我不該肯定嗎?”
周靳言微微笑了笑,“確實該肯定。”
沈煙轉去拿盛好的湯,周靳言的態度讓的心七上八下的,覺得,訂婚的事不能再拖了。
所以在周靳言喝完湯的時候,裝作不經意地問了一句,“靳言,你說,我們訂婚那天,我穿紅的禮服,還是白的?設計師給了兩套方案,我有點拿不定主意。”
周靳言不急不緩道,“下個月我父親回國,兩家人先見個面,商量一下日子,到時候再看策劃,還有一段日子,不用著急。”
得到了周靳言這番話,沈煙心里總算是安定了一點了。
沈煙去廚房洗碗的時候,周靳言靠在沙發上,右手按著眉心。
片刻,沈煙端著泡好的龍井走了過來,“靳言,喝點茶,我剛泡的。”
周靳言睜開眼,從沈煙手里接過茶杯。
沈煙是專門學過茶藝的,功夫自然不會差。
周靳言最開始,就是被沏茶的樣子吸引住了,才有了后面這段佳話。
不過后來專注于繪畫,這些事就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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