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月一覺驚醒。

仿佛記起自己昨晚做了什麼破天荒的事，慌慌張張地側頭看人，床上蕭權不在，但這間屋子確實不是的。

是蕭權的。

確定。

臥室的裝修和們當年一起住的公寓一模一樣，是完完全全的復刻，墻上最大的照片是當年在國外的一舞。

其余大大小小的相框里也是，還有蕭權。

一下子真的像回到了以前。

但終究是回不去的。

外邊也沒什麼靜，樓月起后還是躡手躡腳地提著鞋子出去，跟做賊似的。

“醒了？”

賊被逮了個正著。

樓月回頭，蕭權穿著一家居服，神奕奕。

“我去給你倒杯水。”

他倒來一杯熱的蜂水，像以前一樣先自己喝一口，水溫合適才遞過去。

樓月皺了皺眉，“你喝過了。”

意思是不想要。

蕭權轉倒了一半，含笑道：“我喝過的倒沒了。”

樓月有些無語，嚨確實有些干，接過來喝下去，口腔和嚨充斥著淡淡的甜味。

喝完就要走了。

覺得自己多有點像穿上子不認人。

蕭權也是沒放過，直接問是不是應該負責，“不能因為我是男方，就否認昨晚我是被欺負的那一個。”

笑盈盈的模樣仿佛就在說他就是在耍無賴，需要負責。

是了。

蕭權總是帶著笑，像只病態的狐貍。

“我給錢。”樓月生生憋出這三個字。

蕭權答應得爽快，子到樓月的耳邊說：“下次還找我，我干凈，有你以后我沒過別人。”

不知道為什麼關系逐漸趨向金主包養。

“我知道你也沒找過別人，我昨晚自己出來的。”說完這句蕭權離開的耳朵，笑盈盈說以后他會隨隨到。

樓月：“你到底要干什麼？”

蕭權也直白，“留在你邊，不管什麼份，金雀我也可以。”

他深深著的眼睛，“小月，你不要再試圖給我找人了，如果你真的不在意我，那就隨便我怎樣。”

“你如果再給我找人，我會理解你在意我，你在吃醋。我知道我曾經犯過的錯不配得到你的原諒，既然如此，那就把我留在邊好好折磨。”

“法律上的懲罰結束，現在你親自來懲罰我吧，只要不把我從你邊推開，什麼都可以。”

樓月靜靜地著他。

可是把你從我邊推開就是懲罰啊。

屬于我們的懲罰。

沒有給予回答，渾渾噩噩回到家里，譚嬸又在門口等。

“譚嬸，對不起，我又忘記跟你打電話報平安了。”

“有人打過了，你有沒有被欺負？”譚嬸憂心得不行。

樓月搖搖頭，麻煩譚嬸給自己煮一碗粥，靠坐在沙發上，手機收到一條短信。

【樓總，我能加回你好友嗎？這樣方便你有需要的時候找我。】

從“小月”變“樓”總，他是真把自己當金雀了。

樓月其實沒刪他。

只是拉黑了。

練地把人從黑名單里放出來，又下意識地往上翻了翻，以前的聊天記錄都在。

哪怕換了好幾次手機，這些聊天記錄依舊在。

譚嬸常常在深夜里看到樓月這樣，靠在沙發角，埋頭一遍遍翻著手機，看著看著就在沙發這兒睡下。

譚嬸是個很合格的傭人，從來不會去看主人家的私，但每次去給樓月蓋毯子，都會看見樓月臉上的淚。

還有手機屏幕上灰蒙蒙的備注：牡丹花先生。

樓家人都知道牡丹花先生是誰。

這些年來，樓月小姐接手浣悅樓以后越來越不笑，總是一臉嚴肅，不過也因為這樣，才能鎮得住下面的員工。

可樓月小姐以前明明是笑的，雖然不及樓歡小姐笑，卻也總是溫溫的，跳舞的時候更是麗。

一場家庭的變故，一場仇人與的拉扯，生生把樓家兩個無憂無慮的小公主，變了另一副模樣。

樓歡小姐一遭苦難回來，現在又漸漸回到以前笑又俏皮的模樣了，丈夫和孩子都地寵著。

唯獨樓月小姐，還夾在冰火之間苦。

譚嬸忍不住總說：“小姐，老爺夫人不管在不在，都是希你快樂的，我知道你想照顧二小姐，想給二小姐更好的，可是老爺夫人在世的時候也中說，互相照顧的，不能因為你是姐姐，就把擔子放你上。”

樓月放下手機，微笑著拉起譚嬸的手，“是我自己喜歡。”

譚嬸：“你是應該做自己喜歡的事，去喜歡自己喜歡的人。”

樓月再度陷沉默。

下一秒手機亮起，譚嬸看到那個沉寂多年的備注亮了起來。

【樓總，你今晚需要服務嗎？】

啪！樓月立馬蓋上手機。

這人真的是瘋了，現在腰還是酸的。

譚嬸面不改地當沒看見，轉去廚房的時候趕出手機給樓歡打報告。

說是兩個人又聯系起來了，有點舊復燃的意思。

樓歡一聽，又把兩個孩子送回來，船船問媽嗎：“這次是什麼任務啊？還是陪著姨姨，不讓姨姨孤單嗎？”

“不。”樓歡說，“你們這次的任務是撮合姨姨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那個大伯嗎？”小錦鯉皺了一下眉，“爸爸和大伯不對付，我們以后站哪邊？”

“大人的事小孩不用管，你們站在我和姨姨這邊。”樓歡兩孩子的腦袋，不知道怎麼突然反胃干嘔起來。

有過經驗的樓歡眸瞪圓，應該不會吧？

小錦鯉眼睛一亮：“媽媽你也懷孕了！”

樓歡打發兩孩子自己去姨姨家，自己則去一趟醫院，蕭可可說：“恭喜，確實是懷孕了。”

樓歡立馬翻出手機打電話，蕭可可以為是要打給堂哥，誰知道樓歡第一句卻是：“我又晚你一步，嗚嗚嗚。”

電話里一陣笑，哈哈哈能直接從手機里竄出來。

蕭可可：“……”

沒想到竟然是打給小姑子。

邊人都知道樓歡懷孕以后，蕭權才最后一個知道，不等他自己委屈，就被老婆夸一句：“你都快奔四的人了，怎麼還這麼厲害！”

蕭聲翹著角解釋自己才三十四歲，還差一個多月才三十五，四舍五，他應該算三十，正值壯年。

樓歡翻了個白眼，不過還是笑呵呵地躺到對方懷里去，小錦鯉和船船也很高興家里要添弟弟妹妹。

著妹妹一家四口其樂融融，孤獨多年的樓月燃出一又一的羨慕，面上笑意淡淡地說：“孩子繼續跟我住，你在家里好好養胎。”

這次樓月一點沒懷疑妹妹送兩個小家伙過來的目的。

晚上在書房里忙，手機響了。

船船和小錦鯉盯著屏幕上的“牡丹花先生”幾個字，立馬知道對方是誰，想著媽媽代的任務，悄咪咪地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