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蕭宅。
蕭乘風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看見母親已經在等他,正擺弄著窗臺上的一盆云松。
楊柳掃了兒子一眼,責罵道:“怎麼這麼快就到家,距離下班時間才多久。”
“沒事,不是你說讓我在公司里別冒頭嗎?先讓他們兩鷸蚌相爭。”
蕭乘風毫不在意地說著,迎來母親一個瞪眼。
“不冒頭不是讓你真的什麼都不管不顧,上班時間還跑出去花天酒地,要是讓蕭聲和蕭權哪一個咬住你不放,到時候我們娘倆日子都不好過。”
“你放心,他們兩個現在狗咬狗忙著呢,蕭聲最近又是忙著看財務報表,又忙著看之前的項目資料,仔細得不行,就想著捉住蕭權的把柄。”
蕭乘風邊走邊把外套下來丟給傭人,又解開袖口挽起來。
“蕭權知道蕭聲要查他,忙得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哪有空管我,再說了,要不是我今天出去玩,還不上樓歡。”
說到這事,楊柳的臉嚴肅起來,“說說怎麼回事。”
蕭乘風今天陪一個小人去商場逛街,正好見了樓歡提著一樣東西進了一家珠寶店。
沒一會就垂頭喪氣地出來了。
他好奇就丟下小人跟過去,發現樓歡把商場里每家珠寶店都進了一遍,結果都是無疾而終。
他索進了一家珠寶店打聽,才知道樓歡是想賣掉周氏的珠寶。
他問店員:“那可是周氏珠寶,你們怎麼不收?”
那店員也是見過世面的,當即解釋說,“如果是普通的周氏珠寶我們不得收下來,可那位小姐拿過來的珠寶,有周氏的珠寶鑒定證書沒錯,但是那款珠寶在市面上本沒有售賣。”
“什麼意思?”蕭乘風一個男人哪懂珠寶,都是那些小人嚷嚷著要他才會去買。
店員說:“市面上沒有售賣卻有周氏珠寶的標志和鑒定,說明那是周家人自己的私人訂制,一般私人訂制的珠寶要麼自己戴,要麼送給親近的人,別人送的禮哪有拿來賣掉換錢的?”
“周家人親近的人也不至于窮到賣首飾吧,而且那位小姐上穿得也不是很好,誰知道珠寶是從哪里來的,我們可不敢得罪周氏珠寶。”
“你說是要把手里的珠寶賣掉換錢?”
“是啊,好像是家里出了事急著用錢。”
蕭乘風拿出錢包給了店員一疊小費,便忙著回來把這事告訴母親。
楊柳聽到這,也明白了兒子的意思,“你是說樓歡現在很缺錢,要我拿錢收買?”
“對。我們進不去蔓歸院,就收買住在里面的樓歡,不是缺錢嗎?我們就給錢。”
楊柳深思慮以后同意了,一邊欣兒子終于知道要為他們娘倆的未來打算,又一邊哼笑。
“敢他們兩恩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還天天一起出門,連回來都一起,跟連嬰兒一樣。”
既然蕭聲夫妻倆貌合神離,他們想收買樓歡豈不容易?
楊柳第二天就命人把樓歡了過去,明正大的沒有毫遮掩,倒是打消了不的顧慮。
連樓歡也覺得這麼多人看見去見的楊柳,楊柳肯定不敢對使壞。
楊柳一見到便熱地迎上去寒暄一陣,好一會才講到正事。
“樓歡啊,你看你嫁來蕭家快三個月了,作為你的婆婆,理應在你嫁進來的時候送點禮,都怪我這陣子太忙,把這事忘了,你瞧我這不中用的腦子。”
樓歡乖乖地在旁邊站著聽。
“樓歡,這是我送給你的禮,你看看喜不喜歡。”楊柳打開一個方形的盒子,是一條閃閃發的鉆石手鏈。
保守估計十克拉。
都是錢。
樓歡眼睛一亮,又掩飾下去,無事獻殷勤非即盜。
“阿姨,您這是?”
“給你的禮呀。”楊柳一邊觀察的反應一邊說,“這是我去年花了五百萬定制的手鏈,前兩天剛到,你不喜歡嗎?”
五百萬?!
“喜歡,很喜歡,謝謝阿姨。”樓歡欣喜地收下,管什麼非即盜。
楊柳的角了:“……”
一聽是五百萬收得可真利索,看來是真缺錢。
“阿姨也沒什麼大錢,只能送你一條五百萬的手鏈,但你現在是蕭家大,蕭聲現在又回公司上任,可以買得上更貴重的東西,但是我怎麼聽說你最近缺錢啊?”
拐這麼大一個彎,原來在這里等著呢。
樓歡的臉微變。
楊柳一捕捉到這細微的表立馬說,“蕭聲這麼對你可不行,咱們蕭家的人哪個不是幾千萬傍。”
“阿姨,你是想說什麼呀?”樓歡眨著無辜的大眼睛。
楊柳笑盈盈地拉起的手,“阿姨知道你最近缺錢,所以想請你幫個忙,只要你愿意,阿姨立馬可以給你一千萬,怎麼樣?”
一千萬……樓歡心了。
猶豫的時間,楊柳把一張銀行卡塞進摟歡的手心里。
“我呢,也不需要你去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只是想你以后能夠把蕭聲的行蹤,他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這些告訴我而已。”
讓做間諜嗎?樓歡瞪圓了眼睛,猛地松手不想拿這張卡。
楊柳不讓,握了的手腕,然后把的手指一一地合上。
“你看,你有困難,阿姨都能拿一千萬幫你,但蕭聲給你的錢卻得可憐。”楊柳循循善,“其實他本沒把你當妻子,你又何必那麼維護他呢?”
樓歡抿了抿,仔細地想一想,仍舊不愿意去傷害蕭聲,他已經被這家人傷害得夠可憐了。
“阿姨,我不可以這麼做。”用力地回手,一直被握著的手腕紅了一個圈。
樓歡轉要走,后立馬傳來楊柳阻止的聲音。
“樓歡!我知道你要錢是想去還債,如果你現在走出這里,你想過你爸媽沒能及時還債帶來的后果嗎?”
樓歡頓住腳步。
楊柳見有戲,勾了勾,“你想想你爸爸,你媽媽,還有你姐姐,們現在有誰能夠在這麼短時間里拿出一千萬?但是我可以現在就給你。”
“你要是嫌不夠,我可以再加五百萬。”楊柳做足了要拿錢收買的準備。
樓歡眼前不自覺地浮現出父親在食堂打飯的場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只打了兩個素菜就是一餐。
長此下去,父親的怕是會垮掉。
如果父親垮了,那他們樓家也就垮了。
樓歡握了拳頭,含著淚轉,“一千五百萬,一分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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