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以顧傾城對白的排斥程度，如果知道自己就是白男神，肯定馬上掛電話，再也不跟他來往。

“也不算認識吧，就是之前我渾長皰疹，在網上咨詢了一位醫生，他給我推薦了省中醫院的那位鐘老，我去找鐘老看玫瑰糠疹，確實藥到病除。而現在這麼湊巧，你也給我推薦這位鐘老……”

顧傾城覺得這世界也太小了。

白跟陸君堯掌握的資源，竟都差不多。

陸君堯笑了笑，“你在網上咨詢？不怕遇到莆田系庸醫騙你？”

為了掩飾自己的另一重份，陸君堯不惜自黑。

“不是網絡上求助的醫生，是網友，剛好是醫生。”

“你還聊網友。”他似乎更驚訝。

“……”顧傾城抿，不接話。

陸君堯又說回正事：“鐘老是行業泰斗，我建議你去找他調理下。”

顧傾城上次去省中醫院找鐘老看診時，陸君堯在后方全程“參與”。

他知道鐘老給顧傾城號過脈，把的況都了解了。

鐘老當時就建議，讓有需要再去掛他的號，看痛經的問題。

所以陸君堯只能不予余力地勸說，讓顧傾城別放棄，繼續配合治療。

顧傾城握著手機，陷沉思，也想起那位鐘老的叮囑。

“嗯，等我忙完手頭的事，就去看看鐘老的出診時間。”最終，顧傾城還是采納了他的建議。

畢竟是自己的，不想每月都遭那樣要死不活的折磨。

“好，你要是掛不上號，跟我說，我可以幫你安排。”陸君堯越來越周到。

顧傾城不了他的恩惠了，有點逃避，“到時候再說吧，我忙著，先掛了。”

“嗯，再見。”

落下手機，顧傾城心里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兒，仿佛有什麼東西就要破土而出。

白男神跟陸君堯……

不，不可能。

白男神40歲，陸君堯才奔三，就比陳云墨大五歲。

白男神炒，一年虧不。可陸君堯自己就是資本，他的財富肯定是有專業團隊打理的。

還有很多次網聊時，那位洲洲都說白在值班或是休，而每次都跟陸君堯的時間表對不上。

比如昨天，洲洲說白休息，沒上班。

可昨天陸君堯分明在醫院啊。

不過他是陪著自己的孩子人，這……也不上班吧？

但前天晚上，問陸君堯上不上班時，他是說上班。

也許昨天就是上班時間“假公濟私”呢。

顧傾城把很多細節都想了一遍，最后覺得自己真是走火魔。

這兩個怎麼可能是一人，除非有神分裂癥。

甩甩頭，趕走這些七八糟的思緒，顧傾城下車走進畫廊。

一位留著長發的青年男人迎上前，客氣有禮，“您好，請問您喜歡哪種風格的畫作？我可以為您介紹下。”

顧傾城微微一笑，“裴經理，是我，疏影，昨晚跟您發過郵件的。”

“疏影？”滿藝氣息的男人吃了一驚，盯著上下打量，“你消失三年，變化好大！”

顧傾城自嘲道：“嗯，去整了個容。”

“是嗎？你本來就是仙下凡了，可千萬別想不開。”

顧傾城笑而未語，算是接下這番客套的夸贊。

兩人寒暄幾句后，顧傾城取出畫作。

裴經理在看到畫作的第一眼，便被深深震撼。

等畫作裱框好，掛上墻，燈一照，那位裴經理久久盯著，思緒定。

好一會兒，他轉頭看向顧傾城，眸沉痛憐憫：“疏影小姐，請問這三年，你經歷了什麼？”

從前的疏影，畫作風格一向是明輕快的。

筆下的，讓人覺注了整個春天和暖，彩絢爛到任誰看了都會忍不住出笑臉，仿佛沐浴著無盡的。

而如今風格大變。

抑、沉重、悲憫、不屈、堅毅，又絕逢春，向死而生。

前后截然相反的畫風，肯定是經歷過人生重大變故！

顧傾城看著自己的畫作，眸沉靜而斂。

那些事不方便逢人就講，沉思片刻，只輕描淡寫地說：“確實經歷了一些東西，不忍回想。”

“抱歉。”裴經理心領神會，馬上轉移話題，“那這幅畫，等參展結束后，如有人購買……”

“不賣。”顧傾城斬釘截鐵地道，“這幅畫只展不賣。”

“好，明白了。”

手機一直在響，顧傾城跟裴經理聊事，無暇顧及。

等從畫廊離開時，顧傾城拿出手機看了眼，才知是QQ群。

今天市果然反彈了，全線普漲。

群里的人都在跟報喜，說昨天加倉是明智之舉。

顧傾城笑了笑。

市變幻莫測，也許明天又大跌呢，這些錢不拿到手里，都不能賺。

提醒大家別貪心，小富即安。

消息剛發出去，又有私聊頭像閃爍。

看了眼，煩躁。

那個白男神真是沒完沒了，跟陳云墨如出一轍。

但打開對話框一看，又不好不回。

白男神：李夫人，你的病康復了嗎？

顧傾城心里有些詫異。

之前把話說那麼重，還以為這人好面子，從此不再冒泡呢。

沒想到臉皮厚。

想到他推薦的鐘老確實厲害，把自己的玫瑰糠疹治好了，而且胎換骨，整個人煥然一新——心里還真有幾分激。

李夫人：康復了，你推薦的那位老專家很厲害，再次謝。

白男神：那就好。

顧傾城盯著手機屏幕，思忖片刻，眼眸一亮，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李夫人：白，我想問問，你認識陸君堯嗎？你們是同行，聽說他醫了得，名氣很大。

手機另一端，陸君堯盯著這句話，眉心收，眸驟然沉肅。

難道顧傾城真的懷疑了，這話是在試探？

可如果是試探的話，這樣問豈不是打草驚蛇？

陸君堯細細一分析，覺得顧傾城可能是懷疑過，但最終又覺得不可能，所以才這麼直截了當地詢問“白男神”。

既然如此，他當然不能承認。

白男神：認識，陸教授是響當當的外科圣手，年紀輕輕已經是博導，前途無量。

這話發出去，陸君堯又覺得不妥。

自己夸自己，雖說是實話，但依然覺得太高調。

顧傾城盯著手機，抿，思忖——白認識陸君堯，那陸君堯會不會也認識白？

畢竟圈子就這麼大。

洲洲曾說過，白男神為他小侄主刀的那個手，從死神手里搶回一命，極為轟——那京城的醫學圈子肯定全都知道。

下次見到陸君堯，問問他。

白男神：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李夫人：陸醫生推薦我去看省中醫院的鐘老，你之前也給我推薦過。

陸君堯角輕勾，原來如此。

白男神：鐘老是業界泰斗，很多疑難雜癥到他名下都能一一治愈，你若有不適，去找他沒問題。

顧傾城點點頭，看來他倆意見一致。

李夫人：好，謝謝。

白男神：那你……不跟我生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