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君堯知道在吃驚什麼,但還是重復了遍:“我說是我考慮不周,害你被罵,抱歉。”
“你沒吃錯藥吧?你是陸君堯?”顧傾城不敢置信。
他居然會道歉認錯?還語氣這麼溫和謙遜!
另一邊,開車的陸醫生被諷刺后,語氣驟冷:“顧傾城,你若不要這道歉,我可以收回。”
“不好意思,我耳朵好了,聽得一清二楚。陸三還有跟人道歉認錯的時候,難得。”顧傾城故意怪氣。
陸君堯勾,一手優雅地撥著方向盤,“耳朵好了?那恢復快,不過應該只是疼痛消失,破損的耳完全長好,大概需要一個月的時間,你還是要注意些。”
聽他細心叮囑,顧傾城眉心皺得更。
今天的他好反常,是不是腦子搭錯筋了?
還以為,自己氣沖沖地來吵架,兩人又要針尖對麥芒,互不相讓。
結果他先是道歉,繼而關心——實在反常。
“你今天真像個人。”說的也全是人話。
陸君堯氣笑,“我哪天不是人?”
“以前都不是。”
“那是什麼?”
“豌豆手。”
“什麼?”陸君堯以為要說“是畜生”,猛一聽什麼手,一時沒懂。
“陸三沒有年吧?豌豆手,撅著個,就會‘突突突’發火力。”
“……”
許落還沒走,靠在門檻上聽著閨跟人電話抬杠,笑得聳肩。
哈哈哈,好形象怎麼辦!
以后無法直視陸醫生了。
要把那張帥到完無缺的俊臉,配上豌豆手的小。
掛了電話,陸君堯到達醫院。
停好車后,他下車一邊朝科室走,一邊用手機搜索豌豆手。
等看到那圖片,他氣得暗暗咬牙,毫不猶豫地從通話記錄里找到顧傾城的號,發了條短信息過去。
【我若是豌豆手,你就是僵尸。】
顧傾城此時在吃早餐了,收到這消息越發覺得今天的陸君堯不對勁兒。
【陸醫生,您上班后先去看看腦科,別病膏肓還不知。】
陸君堯看著回復,俊臉冷肅,直接把手機丟進了兜。
科室的同事們看到他周攜帶著肅殺之氣出現,一個個趕拿起病歷,前往病房看病人。
顧傾城見那邊不再回復,放下手機繼續吃飯。
許落先吃完,起收拾碗筷時,電話響起。
看了眼便皺起眉頭。
“你爸的電話?”顧傾城一眼看穿。
“嗯。”許落點點頭,接通來電,“喂,爸……”
電話那邊,許父開口就是濃濃的火藥味,“學校放假后,你死哪兒去了?是不是天天跟那個顧傾城在一起?有艾滋病,都病膏肓了!你是找死嗎?”
許落一聽這話,立刻要轉走開。
顧傾城聽到那邊的咆哮了,無所謂地道:“你不用回避,沒關系的。”
許落臉尷尬,打斷父親的話,“找我什麼事?”
“明晚有個酒會,京城不權貴都會出席,你也去。”
“我不去,我最不喜歡這種場合了。”
“不去也得去!你媽前陣子住院,又花了不錢,有那個前夫能做到我這樣?”
許落腦子清醒,不甘示弱地道:“誰讓你霸占著我媽在公司的份,害沒什麼收的。”
顧傾城這會兒也吃完飯,起收拾碗筷,讓閨靜靜打電話。
但進廚房沒多久,許落就打完電話進來了。
“我來吧,你不要接洗潔。”許落耷拉著臉,把開。
顧傾城就在旁邊陪聊天,“你爸又讓你相親?”
“嗯,讓我去酒會結權貴,為此還專門給我打了十萬塊錢,我去買套高定。”
顧傾城皺眉,“那你去嗎?”
“去……”
母親在療養院需要錢,而且公司有母親的一部分,現在還沒拿到手。
還沒到跟家里決裂的時候,只能應付著。
“我也好些天沒出門了,等會兒陪你出去逛逛吧,我也要買些服。”顧傾城溫聲安。
“好。”
顧傾城的皮病還未完全康復,蛻皮后的新生敏脆弱,醫生讓盡量做好防曬。
于是穿了長袖長,戴著黑口罩跟墨鏡。
居家這段時間,休養不錯,上長了些,整個人看著不再是瘦骨嶙峋的病態。
前凸后翹,姿修長。
再加上蒙面打扮。
一眼看去讓人以為是明星出街。
正好們去的高端商場專賣奢侈品和高定,平時確實有不明星來逛,也是帽子口罩加黑超。
所以這副打扮并未讓人覺得驚奇。
許落要買高定禮服,兩人便直奔一家奢侈品店。
萬萬沒想到,進店就到了人。
貴賓休息區,陳云墨獨自坐著。
看到顧傾城,他第一眼沒認出。
等瞥見許落后,他的視線重新移回去,才確定那包裹嚴實的人是顧傾城。
他驚訝起,不自地呢喃:“傾城……”
顧傾城看到他的一瞬,心道不妙。
倒不是怕他,而是覺得煩躁、礙眼。
所以眼神一秒都沒停留,直接忽視當不存在。
許落也發現了,低聲道:“陳云墨在這兒,會不會顧如意也在?我們要不要撤?”
顧傾城讓柜姐取下一條長,在閨上比劃,“為什麼要撤?這子不錯,稱你,去試試。”
許落接過子,有點不放心,“你一個人……沒問題?”
“放心,他吃不了我。”
許落點點頭,拿著子走向試間。
陳云墨一直盯著們。
見許落走開,他立刻轉頭四下看了看,一副提心吊膽鬼鬼祟祟的樣子。
“傾城……你,你也來逛街?”陳云墨走近,笑了笑,低聲問。
顧傾城只顧欣賞漂亮服,充耳未聞,腳步步伐也未停。
“傾城?”陳云墨亦步亦趨地跟著,繼續小聲,“你昨晚給我打電話,到底是什麼事?我回了電話,你沒接,是把我拉黑名單了吧?”
“傾城……我們就算不能在一起,也可以做朋友啊,你沒必要這麼絕吧?何況……你主找我,就說明——”
陳云墨話沒說完,后突然傳來聲音,“云墨哥哥。”
他渾一震,好像驚弓之鳥一般,立刻轉迎上去。
“如意……”陳云墨陪著笑臉,打量顧如意上的高定禮服,“怎麼樣?喜歡這套嗎?”
顧如意很敏銳,見他不是在休息區坐著喝咖啡,而是在那邊跟人聊天,立刻警覺。
“你跟誰說話呢?”
“沒,沒誰……”
顧如意看他一眼,明顯不信,便往前走了幾步。
雖然顧傾城捂得嚴嚴實實,就一雙眼睛在外,可還是一眼認出,頓時臉驚訝。
“顧傾城?”如今連虛假意的“姐姐”都不了,直呼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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