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歲亦并不知墨行止所想,只是單純地覺得這個事很困擾,也很復雜。
“我剛才又遇到霍瑾了,他告訴我了一個不可思議的事。”
言歲亦從墨行止懷里坐直了子,又沉了沉氣才繼續說道:“他說他是我哥哥。而且我還不止一個哥哥。說我不是言博鵬的親生兒,我的爸爸另有其人。”
言歲亦是不敢相信這個事的,又道:“我覺得簡直不可思議。怎麼會有這麼荒謬的事。”
言歲亦得眼里都有著驚慌和不知所措,“這樣一來,豈不是說我媽媽婚出軌?”
墨行止的眼眸暗了暗,他沒想到事的發展竟然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霍瑾這個男人竟然是阿一的哥哥?這可真是讓人大跌眼鏡。
難怪這段時間,霍瑾在江城不停地打聽言家和岳母的事。
原來如此!
一切想不開的謎團,都解開了。
這事兒,八是真的。
霍瑾這個人太神了,墨五都查不到他的背景。似乎一切都像霧里看花一樣。只能知道他有京城背景,霍氏的二公子,其余資料就一切都查不清了。
霍家三個公子都很神。大公子霍允倒是與墨行止有些生意往來,但接并不多,只見過一次,二公子霍瑾只在那次畫展見過,至于還有個老三,沒有人見過老三,只留下老三霍川的名字,就再無任何消息了,連霍川年時代的照片和信息都統統查不到。
墨五都查不到的消息,這個世界上也就沒幾個人能夠查到了。
原本墨行止沒打算理會霍瑾,這樣看來似乎不接都不行了。
墨行止安的吻了吻言歲亦得,他道:“這件事給我,不介意的話,我帶著你的頭發去和霍瑾做個鑒定,一切就清楚了。”
言歲亦心里很慌,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順著墨行止的安點了點頭,把一切都給了墨行止。
墨行止輕輕地扯了言歲亦得幾頭發,拿了一個小口袋裝了起來。
“明天我會找霍瑾聊聊,并且找專業的地方做鑒定。”
“好。”
墨行止也無心再工作,他按了線電話,對著電話道:“江凱文,今天需要批改的文件,你看著理一部分,不能理的,晚些送到墨莊給我。”
江凱文還能說什麼,自家這個自從和墨太太和好,就開始不停撒狗糧和秀恩的老板,今天又要翹班去,他一個單狗還能攔得住嗎?
攔是攔不住的,只能點頭說好,并且吞下十斤狗糧。
墨行止把言歲亦的頭發帶著,他又帶著言歲亦回了墨莊。
今天的言歲亦緒一直都不太高,回到墨莊后,就把自己關在放畫的房間里,過了好一陣才出來。
抱著畫板,對墨行止說:“阿止,我想去花房畫一會兒畫,你不要管我,我待會兒心好了,就會回過來吃飯的。”
這會兒距離吃晚飯還有很長時間,心確實不太好,想一個人待會兒,“我現在想一個人待會兒,可以嗎?”
言歲亦的眼神里充滿著不知所措和小心翼翼,墨行止簡直是心疼壞了,他趕上前吻了吻言歲亦得額頭,他輕聲道:“可以。你想去哪里都可以。你想做什麼也都可以。不必如此小心翼翼。阿一,這里是你的家。你在家里隨便做什麼都可以。”
看著此時此刻的言歲亦,墨行止才明白,他上一世的偏執與瘋狂,究竟帶去給言歲亦多大的痛苦和束縛。
就算是現在,言歲亦想要在墨莊里找一個地方自己安靜一會兒,都生怕他會生氣。
他怎麼可能對他的阿一生氣呢?
那是不可能的,他頂多是氣他自己。
他現在不能足夠多地給他的阿一安全,不能讓他的阿一完完全全信任他,這是他的過錯,也是他的問題,他怎麼可能再對阿一生氣,再讓阿一傷心難過。
墨行止看著言歲亦抱著畫板朝著花房走去,他也轉回了書房。
墨行止沉思了半晌,他翻出了霍瑾的資料,對著資料上的聯系方式撥打了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
電話那端的霍瑾聲音有些微微的冷意,他道:“誰?”
“墨行止。”
霍瑾的眼神收了一下,接著他道:“不知墨先生找我有何貴干。”
“明人不說暗話。近期霍先生在我這一畝三分地活,我可沒有找霍先生的麻煩。今日,霍先生找上吾妻,說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話,讓我的妻子心神不寧。我給霍先生致電是要個答案。”
“吾妻?哼,墨行止,你強取豪奪走了我的妹妹,我還沒有找你算賬,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豪橫。”
電話另一端的霍瑾一想起這個事,就不免來氣。
都是老三那個家伙,一直被北境的事拖著,不然早就能夠有小妹的消息了。
北境的仗打了整整三年,搞得他就晚回來了三年。
回來之后,才發現小妹日子過得不好,連媽媽也被害了植人。
霍瑾又道:“等我們認回小妹,就沒你什麼事了。”
“可別威脅我。我墨行止可不是被威脅大的。阿一這輩子只能是我的妻子。我手上有阿一的頭發,要與你做個鑒定。是不是兄妹,一切皆未定,明日你來一趟墨氏,我會安排鑒定的事。一切都等結果出來再說。”
墨行止本不給霍瑾再說話的機會,直接就掛了電話。
霍瑾看著掛掉的電話,簡直是氣急敗壞。
要不是北境的事太重要了,老三那個家伙實在太無用,把他和大哥的人手全都調走了,他們也不會人手不足,耽誤了尋找小妹三年。
墨行止慢慢地走在玫瑰園里,他提起灑水壺給玫瑰花灑水,他在耐心等待他心之人能夠沉淀下心,然后回到他的懷抱。
玫瑰園這里過去,能夠看到言歲亦畫畫的背影,墨行止就一邊給玫瑰花澆水,一邊看著言歲亦畫畫的背影。
當天上的金烏慢慢西沉,黑的天幕降臨,言歲亦才停下了畫畫,轉頭看向花房外,就撞進了一直看著的墨行止眼里。
兩人眼神相對,墨行止對著言歲亦淺淺溫微笑,那笑容像極了四月的飛絮一般,又飛揚。
言歲亦瞬間心就轉換回來了,一下子心就好了,也笑了開來,然后拉開了花房的門,向著墨行止奔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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