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山在辦公樓里看到陳卓前往水房洗漱，連忙小跑著往下走。

臨早來上班的醫生護士們，紛紛向著李青山打招呼。

“李院長早。”

“李院長，忙什麼去。”

“李院長？”

李青山一概不回，走出辦公樓，穿過院子，直奔陳卓所在的水房而去。

來到陳卓專用的水房門前，里面空空，連個人影都沒有。

“人呢，剛才還瞅著上這來了。”

李青山來回張，尋找陳卓的影。

在神病患者洗漱的隊伍中，他一眼就看見了大胖的大臉盤子。

陳卓將臉盆扣在腦袋上，一邊排隊，一邊跟大胖說話。

“陳卓你回來了。”

陳卓假裝高冷：“嗯，回來有點大事。”

“陳卓你有啥大事，跟我們說說唄，興許我們能幫上忙呢。”

大胖：“你瞎打聽啥，卓將軍的大事能跟你說嗎？那都是機，你知道啥機不？”

陳卓干咳一聲，點了點頭。

“大胖你可拉倒吧，機還不知道，不就是誰都不能說的嘛，陳卓，你那個大事是啥機啊。”

陳卓道：“說出來還是啥機，卓將軍要干的事，是高度保的事，還不能告訴你們，但你們以后就知道了。”

“哦，你不說拉倒，對了，上回跟你住一塊的那的上哪去了。”

陳卓知道對方說的是澹臺明月，但他要裝：“你說的是哪個的，卓將軍認識好多的。”

“就是漂亮的那個，還命令你干活，你還是妻管嚴。”

這話一出，其他幾個患者附和：“妻管嚴，陳卓是個妻管嚴。”

陳卓高傲的臉上，浮現出怒氣：“放屁，你才是妻管嚴，你全家都是妻管嚴。”

“我沒有老婆，我不是妻管嚴，我嫂子跟人跑了，我哥也不是妻管嚴，我媽早死了，我爸也不是妻管嚴，我全家都不是妻管嚴。”

【好家伙，一窩還自豪。】

陳卓像是抓到了什麼：“那我也不是妻管嚴，不我老婆，是我的蛋二弟。”

一時急，連卓將軍都往了帶。

【你也自豪唄。】

眼瞅著倆神病就要掐起來了，李青山及時趕到。

“卓將軍你在啊，可讓我好找。”

陳卓提著一口要出的氣，被李青山的到來給噎住了，甕聲甕氣道：“大山子，你找卓將軍何事？”

李青山一臉諂，從腋下夾著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剛想說話，發現幾個神病正在鄙夷的看著他。

“看什麼看，趕洗臉刷牙去，一會兒食堂開飯趕不上趟了。”隨即對陳卓笑道：“卓將軍這里人多，借一步說話。”

陳卓看了看剛才和他斗的家伙，朝著李青山方向邁了一步。

真就借一步說話。

“你快說，你有何事找卓將軍。”

李青山看著邁出一小步的大腳，咽了口唾沫：“不然卓將軍還是先洗漱吧，我去屋里等你。”

李青山拔就走。

陳卓丈二的和尚不著頭腦：“大山子這神神的，搞什麼鬼？”

這時，黃鼠狼也出來洗漱，看到陳卓跟李青山，不由得好奇道：“大山子怎麼走這麼快，兜里藏了什麼好東西，卓將軍你怎麼不去我們的水房洗漱，擱這排啥隊。”

【臭顯擺唄，高調唄。】

陳卓實在想知道李青山要說的話，離開隊伍，朝著他的專屬水房走去。

心中有惦記，洗漱變得很敷衍，角還掛著牙膏沫就往回竄。

黃鼠狼跟著好奇，也是匆匆了事。

陳卓回到小屋里。

剛在沙發上坐穩的李青山有些奇怪：“卓將軍洗漱這麼快。”

黃鼠狼跑的呼哧帶的：“還不是賴你，說話說一半，讓人抓心撓肝的。”

陳卓：“大山子，你快說，找卓將軍有啥大事。”

李青山臉上浮現一抹笑，獻寶似的獻出文件夾：“卓將軍你看看這個。”

陳卓拿過文件夾，翻開。

拿反了。

笑話，卓將軍怎麼可能不知道拿反了，他字認不全，但至知道正著看。

調轉過來。

“卓式元丹人劃書？”

“企劃書。”黃鼠狼糾正，說完瞄了一眼陳卓，有那麼一點點后悔。

陳卓沒在意：“這個是干啥的。”

李青山著手掌，激之難以言表：“經過我和老章的不懈努力，元丹已經經過了層層測試，已經可以售賣了，這是我找的專業人士，幫我們擬定的企劃書。”

陳卓裝模作樣的翻了幾頁：“卓將軍的元丹需要測試嗎？”

李青山笑道：“卓將軍的元丹那自然是不需要的，但是我和老章他們煉制的元丹，哪能跟卓將軍的比，那自然得需要一系列的測試。”

這種說辭，李青山顯然張就來。

黃鼠狼顯然比較激，站在高出墊著腳尖瞅著陳卓手中的企劃書：“企劃書都出來了，卓將軍，給我瞅瞅。”

陳卓將企劃書往黃鼠狼爪上一塞，黃鼠狼險些沒站穩。

黃鼠狼仔仔細細一頁一頁的翻看：“大山子，給你擬定企劃書的人靠譜嗎？別有坑。”

李青山自信道：“那不能，我還找了好幾個律師看過，鎮魂司還幫忙看過，不可能有問題，再說了，知道是卓將軍的企劃書，誰敢坑我啊，坑我不等于坑了卓將軍，卓將軍能放過他？”

陳卓點頭道：“那不可能放過他。”

李青山：“就是嘛。”

這時，馮寶從外面進來：“黃先生開個門，我騰不開手。”

黃鼠狼在看企劃書，李青山趕忙前去開門。

馮寶左手拿著一盆包子，右手拿著一碟小菜，兩手還夾著一盆皮蛋瘦粥。

李青山接過那盆粥：“你可真懶，也不怕半道摔了。”

“摔不了，就算掉了，我也能讓它穩穩當當的落地，臨走前，譚小姐給了我一本二階小法，我昨個練了一宿呢。”馮寶說著注意到黃鼠狼：“黃先生你看啥呢？”

黃鼠狼：“企劃書，元丹可以上市售賣了。”

“這可是好事啊。”

李青山打量著馮寶：“行啊馮寶，去了趟鬼界，兒都變利索了。”

馮寶笑笑，說實在的，能去鬼界的活人不多，他去了趟鬼界，也算見過別人沒見過的世面，說出去能吹噓一輩子。

陳卓自起床起，總覺得耳子靜悄悄的。

“你們有沒有覺哪怪。”

黃鼠狼警惕起來：“哪怪？”

陳卓搖搖頭：“說不上來，耳朵不舒坦。”

李青山：“耳屎吧。”

馮寶想了想，回頭看看窗外。

“二卓呢？”

黃鼠狼渾一哆嗦：“起床就沒看著他。”

陳卓一拍大：“我就說點啥。”

李青山：“要不去找找？”

陳卓大手一揮：“不用，看卓將軍的。”

陳卓走到門口，深吸一口氣，大喊道：“狗二卓，吃飯了。”

沒有回應。

陳卓再嚷嚷：“狗二卓，吃飯了，再不回來，一口都沒了。”

“來了，來了。”

只聽見聲音，沒看見人。

陳卓眼睛搜尋了一圈。

“狗二卓，你上哪去了。”

“慢點吃，我就來了，慢點，慢點。”

等了好一回兒。

一顆頭滾了過來，灰頭土臉的。

“馮寶，你快把我頭拿進去，我能吃。”

陳卓雖然離得更近，樓靈卻不敢吩咐陳卓做事。

陳卓好奇：“你子上哪去了？”

樓靈：“卡墻上下不來了，卡一宿了，人界的墻跟鬼界的不一樣，人界的墻。”

李青山：“乖乖唉，你可別這麼出現在院里，你再把人嚇出個好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