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劉小帶著幾名兵前來。

“澹臺殿下，馬車已備好，你看是我人將卓真神送上馬車，還是……”

劉小看著被提溜著后脖領的陳卓，言又止道。

澹臺明月淡淡道：“陳大卓就不必了，剩下那仨貨，就勞煩劉鬼君了。”

“哎，好。”劉小提著裳朝另一間屋子走了兩步又停下：“對了，卓將軍的座駕還在五殿門口。”

澹臺明月皺了皺眉，倒是想開房車回去，那車對跟施了咒似的，誰都能靠近駕駛位，唯獨不行。

“明日自會取回。”

劉小應聲道：“好嘞。”

劉小的辦事效率很快，一會兒的工夫，便將樓靈、馮寶黃鼠狼送上了馬車。

馬車上，澹臺明月坐在后方，阿言與小鬼頭坐在左右兩側，中間四個躺尸的，陳卓、黃鼠狼、馮寶陷酣睡，樓靈裝模作樣的躺著，眼皮下的兩只眼睛來去。

“陳二卓。”澹臺明月冷聲喊道。

樓靈繼續假裝睡覺。

澹臺明月沒耐心道：“小鬼頭，把陳二卓丟出去。”

小鬼頭小手一，四條黑線延到樓靈的四肢。

樓靈覺手腳一，趕忙裝作剛睡醒的樣子，眼道：“嗯？唉？這是哪？蛋二哥，小鬼頭，斜眼兒，你們咋也在。”

澹臺明月完全不吃這一套：“閉，坐好，不想被丟出去，就老老實實回答我問題。”

樓靈最怕澹臺明月，規規矩矩的盤坐好，兩只眼睛眨啊眨。

“把你們中午離開鬼王府之后的事，說一遍。”

“那是快說還是慢說？”

“慢說。”

“我們去二殿找趙英雄了，跟趙英雄一起去了五殿，吃飯的時候老雜因為潔癖癥暈過去了，然后就地震了……”

……

沒過多久。

馬車上，一條繩子上拴個靈，像旗幟般肆意飄揚。

回到鬼王府后，鬼仆們將三個醉鬼送自己的房間。

正廳里，澹臺明月、小鬼頭、阿言坐在未筷子的晚飯飯桌前。

小鬼頭撇著。

“真是太過分了，你們瞅陳二卓說的開心勁，還泡著澡，按著，還有人給喂吃的，以前都是阿言給卓將軍按，我給卓將軍喂吃的。”

阿言也忍不住吐槽道：“陳二卓還說那些的特別聽話，讓就，還給他們洗澡。”

小鬼頭補充道：“他還說，卓將軍說們比我們好，說們會伺候卓將軍。”

阿言抬起頭，向澹臺明月：“譚小姐，你說他們會不會跟卓將軍？”

“不會。”澹臺明月打斷阿言的話茬，皺眉道：“地獄異，這種事大卓也瞎摻和，五殿帝君還在，合該他一個人界來的外人多管閑事？若是中間出了什麼岔子，讓我們又如何與人界代？他這種不管不顧的子，早晚要惹出更大的禍端。”

“嗯，就是我們不在，萬一出了事，黃小貓兒肯定第一個跑，馮寶三腳貓的工夫，能頂啥用，陳二卓就是個大廢，更不頂用，這個卓將軍，真是氣死人了，我都不想理他了。”

小鬼頭更加不忿。

阿言低著頭，回歸沉默。

澹臺明月道：“阿言？”

阿言寵若驚的抬頭：“啊？”

“你想理他們嗎？”

阿言無措的看看小鬼頭，又看回澹臺明月，最后弱弱搖搖頭：“不想理。”

澹臺明月角微翹：“明天，我們就這樣……”

一夜酣睡。

第二天醒來，陳卓覺頭疼裂，在床上找平板，最后在地上找到了，一摁，沒電了。

院子里，傳出歡笑聲。

“阿言，踢過來，該我了，該我了。”

“小鬼姐，你接好了，我踢過去了。”

“哎哎哎，接住了，接住了。”

“小鬼姐真厲害。”

陳卓頂著一圈躁躁的頭發，從床上爬起來。

“卓將軍不是擱老雜家嘛？咋回來了。”

陳卓撓撓頭：“小鬼頭他們玩啥呢，也不喊卓將軍吃早飯。”

陳卓趿拉著大頭拖鞋，走出屋子。

原來是踢毽子啊。

“小鬼頭。”陳卓嘶啞著聲音喊道。

奇怪，卓將軍的嗓子怎麼啞了。

【能不啞嘛，非要在溫泉堂老鷹捉小，嗷嗷了大半宿。】

小鬼頭踢毽子踢得正開心，腳步一頓，毽子掉在了地上，回過頭來。

陳卓張就問：“幾點了，該吃早飯了吧，早飯吃啥？”

小鬼頭朝著陳卓眨眨，不言語，轉過頭去，撿起地上的毽子。

“咱們去后院踢吧。”

小鬼頭歡歡喜喜的對阿言道。

阿言點頭同意。

這時，澹臺明月與樓靈分別端著菜和粥走來。

“別踢了，府里仆人都去忙別的事去了，自己盛飯，端碗。”

澹臺明月喊道。

“哦，來了。”

小鬼頭應聲，拿著毽子蹦蹦跳跳的去了餐廳方向，阿言跟在后頭。

陳卓踮著腳尖喊道：“給卓將軍也端一碗，卓將軍正好想喝粥了。”

說著，他慌忙去洗漱。

澹臺明月面無表地看了陳卓一眼，沒有吭聲：外面山珍吃膩了，想起來家里的清粥白菜了？

一張圓桌。

一碟咸菜。

兩碟青菜。

三個咸鴨蛋。

四碗清粥。

三只鬼，一只靈。

不急不緩。

沒過一會兒，陳卓洗漱完畢，角帶著白沫，風風火火的闖進餐廳。

“卓將軍的粥呢？”

與他一起的還有帶著醉意的黃鼠狼與馮寶。

無人答話。

樓靈有粥就是娘，穩穩的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跟誰學的，還轉邊吸溜粥，那響聲，在安靜的氣氛里很欠揍。

陳卓見他們都不理他。

走到樓靈旁，揚手在樓靈后腦勺給了一掌。

“陳二卓，沒聽見卓將軍問你嗎？”

樓靈脖子一：“今天做飯的都不在，是蛋二哥煮的粥，就煮了四碗粥。”

樓靈生怕陳卓會搶似的，一口喝掉他碗里的粥。

門口，黃鼠狼與馮寶面面相覷，他們一聽就知道是澹臺明月生氣了。

肯定是陳二卓把他們給賣了，一想到昨天溫泉，各種，要是被澹臺明月知道，不死也得層皮。

一人一鼠，腳步不自覺的退出餐廳門外。

陳卓還毫無察覺：“蛋二弟，為啥不給卓將軍煮粥？”

澹臺明月放下筷子，面向小鬼頭阿言：“你們來鬼界這麼長時間，還沒去過鬼界堡呢吧，正好要買過年的東西，我帶你們去逛逛。”

小鬼頭笑嘻嘻：“好，我最喜歡過年了，過年可以吃豬油。”

阿言：“鬼界堡有賣裳的嗎？我可喜歡譚小姐的這些裳。”

澹臺明月：“有，可樣子老套，不如我們去扯幾匹布，我知道個老先生制手藝好，可以送去給他做。”

小鬼頭：“那我也要。”

樓靈：“我也想去，我能拿東西。”

陳卓站在正廳里，不解的撓撓頭。

“你們咋不跟卓將軍說話？小鬼頭，斜眼兒，卓將軍你們呢？”

阿言不敢去看陳卓的眼睛。

小鬼頭還生著氣。

眼見澹臺明月起，陳卓上前攔住澹臺明月的去路。

“蛋二弟，你咋了，你咋不理卓將軍了。”

澹臺明月閃繞過陳卓，冷冰冰地丟下一句話：“五殿的馬車就在府外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