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家宴直到結束都進行得很順利。
老爺子看著恩有加的小兩口,難掩笑意送沈淮之他們往外走,邊往外走邊不斷叮囑著什麼。
特別是老爺子眉宇間盡是滿意的看著兩人,不斷囑咐,“你們趕的努力。”
“爭取讓我這老頭子在明天就抱上孫子。”
時予一邊朝老爺子皮笑不笑地假笑著,一邊暗暗掐著沈淮之的手,眼神不斷在詢問他。
他到底和老爺子在飯前說了些什麼,讓老爺子從吃飯開始就一直這樣催他們生孩子。
他們不是說好了嗎。
不要孩子,只有沈小恩一個的,現在又是怎麼回事兒?
沈淮之只是彎著眉眼垂眸給投以稍安勿躁的眼神,接著輕了下玉指,隨聲附和著老爺子,“知道了,我們會努力的。”
時予暗暗更加用力地掐他,這就是他讓稍安的勿躁?
時予知道沈淮之這是緩兵之計,可是總覺得老爺子可沒他想的那麼好對付。
覺得事還是早點說清的好,時予想著隨即下意識就要張反駁。
但是不待話說出口,就猛地被人扯了去,到的話變了驚,“啊……”
今晚因著心事,喝得有些多了的沈之珩剛走出來,就聽到了老爺子和沈淮之他們在這有說有笑說生孩子的事。
時予還在一邊乖巧地陪笑。
這一切本該屬于他的。
酒壯慫人膽,沈之珩不顧一邊母親的拉扯,上前不管不顧地一把就將沈淮之邊的時予扯進了懷中。
在沈萬山和安雅華疑的目中,沈之珩大聲道,“時予就是當初我要帶回來見你們的朋友。”
“是我的朋友。”
這一下整晚的和諧寧靜徹底被打破。
沈萬山和安雅華聽罷,皆大驚失。
沈萬山瞬時擰眉朝著裘叔遞個眼神,示意去關大門。
這還好就剩他們兩家人了,要不然傳出去,這還得了。
接著冷聲訓斥,“喝多了,就趕回家,別在這耍酒瘋。”
沈凌之看到沈萬山這態度,很明顯還是在偏向沈淮之。
沈凌之恨鐵不鋼瞪一眼現在在這馬后炮搞事的兒子,瞬時擰眉將沈之珩拉開,“爸,淮之,你們別介意,之珩他今晚喝的有點多,在這說胡八,”
沈之珩不待沈凌之說完,一把甩開他,“我沒喝多。”
“我很清醒。”
說著手掐住要掙開他的時予的手臂,紅著眼質問,“時予,”
沈之珩剛喊出一聲時予。
時予就已經將他狠狠甩開,“沈之珩,別在這耍酒瘋。”
說罷,看向沈萬山和安雅華坦道,“我之前確實和沈之珩在一起過。”
沈萬山聽罷,臉瞬時一沉。
但不待沈之珩開心,時予就毫無保留的道,“但是,我和沈淮之在一起時,我們已經分手了。”
“是你這個渣男劈在先。”
“沈淮之沒有做任何背德的事。”
“沈之珩,你別在這惡人先告狀。”
沈之珩沒想到時予現在竟然為了沈淮之,將他毫無保留地全然罵得無完。
沈之珩不甘心的道,“可是我沒說分手,沈淮之他憑什麼,”
沈萬山聽夠了,冷聲呵止,“夠了,分手了就是分手了。”
“現在時予無論是法律上還是世俗上都是你小嬸。”
沈萬山這一句話落下,算是完全給這場鬧劇定局。
沈萬山不耐煩朝著沈凌之揮揮手,“別在這丟人現眼,趕帶他回家去。”
沈凌之臉一陣青一陣白的拉扯著這不爭氣的兒子回去。
沈之珩卻又掙開,完全破罐子破摔似的,哼笑著看了眼時予。
因嫉妒恨的咬牙看向沈萬山,“您還真是老糊涂了。”
沈凌之嚇得拉扯著沈之珩強帶走,“爸,您別和一個醉鬼一般見識,我馬上帶他走。”
沈之珩這邊不依不饒地繼續道,“您真的覺得您的這個好兒媳會為您生孩子嗎?”
“您現在問問您的好兒媳有準備給小叔生嗎?”
“小叔就是在哄著您開心。”
“他們本就不會給您生,時予也給您生不了。”
沈萬山很敏地抓到了沈之珩這最后這幾個詞‘生不了’。
他這都快活了一輩子的人了,怎麼可能不知道沈淮之這臭小子在這和他奉違敷衍他呢。
他可以接時予這丫頭不愿意生,畢竟小姑娘還年輕想多玩兩年,但是這‘生不了’可就有點讓他接不了了。
沈小恩作為私生子進了沈家,這已經是他給這臭小子最大的讓步了。
現在他想要讓他給他生一個名正言順能夠繼承家產的孫子,也過分了嗎。
他這樣做還不都是為了他這小子。
這要是生不了……
沈萬山不覺看向一邊的時予。
就算他再怎麼喜歡這個丫頭,他也不能接。
沈之珩的聲音還沒完全消失,“小叔這一輩都不會再有除了沈小恩之外,您……”
不待沈之珩說完,就被沈凌之帶上車,未說完的話消失在了被關上的車門間。
待空氣中又安靜下來,沈萬山看向沈淮之的眸幽深又凌厲。
但是不待沈淮之說什麼,老爺子這次學聰明了,不問他,而是看向時予,神嚴肅地問,“予予,你和爸說,剛才沈之珩說的那些是真的嗎?”
“你真的沒準備給淮之生孩子?”
說完這一句,不待時予說話,擰眉板著臉又問,“是你的真的……?”
沈萬山說這話暗示意味已經很明顯了。
時予這邊瞬時炸了,哪還顧著什麼害怕。
眉梢一揚,“我好著呢。”
時予說著拍著脯,“吃嘛嘛香,倍棒。”
這一幕看得沈萬山瞬時喜上眉梢。
好就好。
沈萬山瞬時道,“這樣就好,不過為了健康備孕,你們明天再去做個全檢查,這樣,”
不待沈萬山說完,時予難得壯著膽子打斷,“檢查可以,但是不是為了備孕。”
時予這一句直接將沈萬山說的黑臉了。
沈萬山,“你這丫頭,”
時予對上沈萬山那黑鍋底的臉,心跳突突,但是還是著頭皮道,“我不想像沈淮之那樣哄著您,我現在確實沒有任何要給沈淮之生孩子的打算。”
“我還有很多工作沒有做。”
接著不待沈萬山張說話,時予繼續道,“我也沒說不給他生。”
“就是晚兩年不行嗎?”
沈萬山輕哼一聲,“你看我這年紀,還能活幾年。”
“你們這要是一直忙不完事業,就一直讓我等嗎?”
“那照你這說法,我估計等到死也等不到。”
時予忍不住擰眉瞬時接上,“您這說的什麼不吉利的話。”
“快呸呸呸。”
沈萬山似是不在乎的看時予一眼,“一句話而已,犯得著,”
但不待他說完,時予見執拗又激的看著他,勒令,“不可以,必須呸呸呸。”
沈萬山難得被時予說的微愣住了,這還是第一個害怕擔心他死去的人。
在這家里,哪一個小輩不是盼著他這個老頭趕土為安,然后好瓜分家產。
唯獨,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時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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