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幾天一直在調整緒，不是不能接自己這個況，只覺得太匪夷所思，我還清楚記得就上個禮拜吧，我還從小白那里拿來兩本武俠小說解悶，結果不小心被瑾瑜發現，他給我甩了一天臉認為我臨近高考還看小說，最后好說歹說，他罰我回去背英語作文，回頭我給他打電話，不料他在電話那頭冷冷說道：“有時間給我打電話那就是英文作文背好了，那就背一遍聽聽吧……”

我在電話里嬉皮笑臉求饒，然后說我來大姨媽了，躺在床上裝有氣無力的死模樣，苦苦說：“瑾瑜，如果我不能跟你考上同一個大學，一定是這大姨媽給整的。”

瑾瑜擱下電話，第二天回學校的時候，他來我們文科班給我塞了一個保溫瓶，里面裝著熱氣騰騰的紅糖水。

課間的時候，同桌看了眼我保溫瓶里的紅糖水，撇撇說：“秦歌，你沒必要吧，大夏天喝著東西。”

……

因為實在記得太清楚，高三的所有事歷歷在目譬如昨日，所以相比這里的瑞士醫生給我的解釋，我更傾向自己得出的結論，我很有可能是穿越了，十八歲的靈魂回到了自己二十七歲的里，而不是醫生說的，大腦挫導致意識混記憶就被層了。

廚房里傳來“咚咚咚”的切菜聲音，過了會，“噌”的一下，隨即響起“噼里啪啦”的炒菜聲。

我托著下閱育兒雜志，然后瞧了眼坐在兒椅上拿著一個卡通小碗等吃的小孩，不愿相信地把頭埋在膝蓋里。

十八歲的我，有個初男友。

二十七的我，初男友變了老公，另外還有一個兩周歲的兒。

我想，如果我的人生按部就班，先是跟瑾瑜考上同一個大學，大學畢業后我們結婚，然后生兒育，算算，這樣的發展下來，到我二十七歲，的確有這樣的景象。

但是，但是，沒有了十八歲到二十七歲中間的過度，在醫院醒來后，突然讓我接這樣的況，我表示我的人生——有點太過飛躍了。

當然，我不可能無緣無故變這樣子，瑾瑜給我的解釋原句是這樣的：“你這人不長記，過馬路永遠不看車輛，結果在醫院當了一年多植人了吧。”

我推敲了下瑾瑜的話，原來我是出車禍整這樣子的啊。

不過不管哪種解釋，我堅持自己的想法，我是穿越重生了，尤其前陣子解悶看完了某本重生小說，我更加堅定自己的理念。

我不是失憶，而是穿越。

廚房飄來炒菜的香味，瑾瑜現在做的菜應該是我最吃的韭菜炒蛋，我有次跟鐘曉晴逛街，我跟聊起各自男朋友的時候，鐘曉晴抱怨林襄爺脾氣大，以后結婚說不準要怎麼伺候他。

那會我在心里想到，以后如果我跟瑾瑜結婚，況也好不到哪里去，他頂多就幫我洗個碗唄。

想到這，我探著子看向廚房里忙碌的影，慨歲月真是一把殺豬刀，憶往昔，青蔥傲年居然變了可以在廚房里忙忙出，外加每天練給小孩梳一頭漂亮辮子的家庭煮男。

“殺豬刀啊殺豬刀……”

“你絮絮叨叨說什麼？”不經意，瑾瑜已經走到我邊上，然后抱著我進餐廳，然后小心翼翼將我放在桌椅上。

“今天有沒有覺好點？”瑾瑜問我，他問的是我的腳，因為當了一年多的植人，醒來后，就不好使了，需要做復健，也因為我的，我們一直居住在瑞士，因為這里有最好的復健師。

“你幾乎不讓我走點路，我怎麼覺得出來？”我說。

瑾瑜笑，然后提醒我等會就要出去做復健了。

“，飯飯……”這時，兒對著瑾瑜咧笑了下，坐在三個子的兒車上，用胖乎乎的小手拿著碗敲打小車前面的安全欄上。

瑾瑜上前了下兒的腦袋，問：“今天梨子是自己吃，還是爸爸喂。”

梨子拖著下，似乎在思考，瞅了我一眼，說：“喂。”

瑾瑜笑笑，然后開始盛飯，我的不方便，也拿著筷子趴在飯桌邊上等飯，邊等邊跟瑾瑜說話。

“兒都不跟我親了，不記得我了。”

瑾瑜在我后回答：“你進醫院才一歲，怎麼會記得你。”

我笑嘻嘻：“你別得意啊，等我好了，天天跟兒膩在一塊，到時候也就忘了你這個爸爸了。”

我轉過頭看瑾瑜好了沒有，只見他形微微僵，然后他稍扯了下角，把一碗飯放在我面前，像是自言自語般說了句話：“等長大后，我再告訴。”

我撇，大：“葉瑾瑜，你實在太過分了，兒長大后你還要跟告小狀！”

瑾瑜夾了些韭菜炒蛋到我碗里，命令道：“吃飯。”

沒人權！

我吃著瑾瑜夾給我的菜，轉頭看他，他正一口一口給小梨子喂飯。

“媽媽不吃飯……”小梨子指著我，突然聲氣跟瑾瑜說道。

從醒來后第一次聽到小梨子說話，我第一反應就是，我怎麼生了個口齒不清。

如果不是小梨子實在像我，我一點都不相信我除了跟瑾瑜結婚，還生了，我有次打量小梨子的五，很多地方像我，但是卻找不到一樣像瑾瑜，另外小梨子還有一頭誰都不像的卷發。

我問過瑾瑜：“孩子那麼小你就給燙了卷發，葉瑾瑜，你是欺負媽媽躺在床上醒不來是不是啊？”

瑾瑜含笑看我，然后慢條斯理地說：“梨子這是天生的。”

“天生螺卷？”我說，看了看梨子，“你們家的基因吧？”

瑾瑜：“行，我家的。”

我又問：“但是你不卷啊？”

瑾瑜梨子的頭：“可能是隔代傳吧……”

敷衍，絕對的敷衍，我又不是沒見過瑾瑜的爸媽，瑾瑜的媽媽在我醒來后還見過一次呢，不過我猜想我跟瑾瑜結婚后，肯定沒理好婆媳關系，不然瑾瑜的媽媽好不容易來瑞士一次，怎麼會沒住一天就回去了？

飯后，鐘點工就過來了，是一個三四十歲的人，瑾瑜瑪麗，瑞士本地人，因為只會說德語，我跟的流很，偶爾用手勢流下，也能做流。

瑪麗在家帶小梨子，瑾瑜驅車帶我去復健所做復健。坐在車上，因為無聊，我就跟瑾瑜提了提我是穿越來的理念。

“瑾瑜，我覺得我現在的況屬于穿越的一種。”

瑾瑜“哦”了聲：“什麼是穿越？”

我解釋了下：“比如我十八歲的靈魂來到現在這個二十七歲的里。”

瑾瑜：“你的意思是，以前跟我生活在一起的秦歌不是你？”

“當然不是……”我撓撓頭，不知道怎麼解釋我的想法。

瑾瑜轉頭看了我一眼：“穿越前后都是秦歌是不是？”

“是啊，都是我。”這點還是肯定的。瑾瑜笑了笑：“那就沒區別了。”

我反駁：“怎麼會沒區別，你不覺得我只能想起十八歲之前的事很奇怪嗎，或者你不覺得你現在的思維，對上我只有十七八歲的意識，很別扭嗎？”

瑾瑜：“不覺得。”

“但是我覺得很別扭啊，比如……”我歪著頭看瑾瑜，他有一雙好看的眉目，側臉弧度俊秀好，下曲線如同行云流水般流暢，車窗外的投在他半邊臉上，留下一片了明明滅滅的暗影。

二十七歲的瑾瑜，跟十八歲的他，還是不同的。

“比如什麼？”瑾瑜問。

“比如……”我搖搖頭，轉移話題，輕輕問道，“瑾瑜，這幾年，我們都那麼好嗎？”

瑾瑜收了收臉上的笑容，扯了句：“好啊。”

我瞇著眼睛看向窗外，瑞士的街邊的建筑襯著頭頂上方的藍天白云很有風味，想到自己沒掉的這九年，憾便見針溜進了心底。

“怎麼不開心了？”瑾瑜一邊手了下我的頭，一邊開著車，這里的街道很寬，路上車輛，偶爾有幾輛小車穿梭而過。

“我還是有很多疑問。”我說。

瑾瑜放在我頭上的手沒有移開，反而移到我額頭上方的傷疤上，細細挲著，然后，他說：“以后慢慢問吧，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我扯，對瑾瑜的話不以為然。

-

來到復健室，瑾瑜用德語跟復健老師流，我坐在邊上玩手上的PSP，這玩意是瑾瑜買來給我解悶的，我已經玩了一陣，會玩的游戲也就只有那麼幾個。

瑾瑜說，我躺了一年多，小中度萎，只有靠復健才能恢復。

剛開始我還不能接這個消息，不過出院后，除了復健，如果我要移下，只要瑾瑜就會過來抱我，因為這樣，心里的落差就減許多了。

繼續兩個小時的復健，我累得汗流浹背，轉頭委屈地看向瑾瑜，瑾瑜想要過來扶我下，卻被復健老師攔住了，我轉過頭，咬咬牙繼續撐著扶手再走一小段路。

“歌，加油。”腦海中，突然想起這樣一句話，我搖搖頭，騰出一只手抓了下頭發，然后繼續復健。

從復健室出來，我需要上三樓做電治療，每次這個時候，是我最痛苦的時候。

進去的時候，瑾瑜了我的額頭：“這次比上次進步很多，老師說了，如果可以，下次不用電療了。”

“是最后一次了嗎？”我問。

瑾瑜點頭。

電療開始，當我的到電極的時候，疼得我冷汗直冒，瑾瑜就坐在我邊上，他把我的頭放在他的上，不讓我轉過頭去看。

他一邊著我的頭，一邊說：“再堅持一下，你不是很想抱小梨子麼，為了堅持一下……”

電療結束，瑾瑜跟電療師道謝，我也抬起頭，用瑾瑜教我的簡單德語說了句：“謝謝。”

電療師點了點頭，說了一句我聽不懂的話，就離開了。

瑾瑜捧起我的頭，拇指在我臉上輕輕一帶，臉上的淚花全都彈了下來。

“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不用電療了。”

我“嗯”了聲，剛剛刺骨的疼痛還殘留腦中，我趴在瑾瑜肩上：“剛剛他說什麼了？”

瑾瑜笑了笑：“他說你很勇敢。”

“就這樣？”

瑾瑜頓了下：“你認為他要說什麼？”

我自己也了下眼睛，然后清清嗓子說：“比如我們夫妻很好之類的。”

瑾瑜輕笑，然后抱著我出了電療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