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
邱棠英“砰”地拉開門,面若寒霜地站在正裝修的房門口。
“給我停下!”
的腳邊,小貓也配合著低低吼了一聲,看起來十分兇狠。
主臥屋正在裝修的工人全都一愣。
門口站著的人他們并不認識,但從穿著打扮和氣質上能看出份不凡。
再加上邊的大狼狗實在很嚇人,于是紛紛停下作。
裝修負責人站了出來,客氣地問:“這位夫人,請問你有什麼吩咐嗎?”
邱棠英指著大門口冷冷道:“十分鐘,收拾好你們的東西,滾出去!”
裝修負責人臉一變:“這個……夫人,我們是奉冷老爺之命……”
他的話沒能說完,直接就被邱棠英打斷。
“他那邊我自然會去說,現在你們都給我滾!”
小貓適時地又吼了兩聲,出兩個尖利的獠牙。
裝修負責人嚇得臉發白,趕轉吩咐手下的人收拾東西。
“這都什麼事啊,我們才剛來就要被趕走,確定不是在開玩笑?”
“就是,冷總吩咐我們要盡快完工,萬一耽誤進度,我們也不好代……”
“算了,別再啰嗦了,趕收拾東西吧,豪門斗我們摻和進來都得玩完,你沒看這個人不好惹?”
屋眾人手忙腳地收拾東西,都沒注意到門口一道影已經近。
“我看誰敢!”
眾人一驚,都抬頭朝外看去。
冷厲誠坐在椅上,手里的拐杖直接橫在了房門口。
剛好擋在邱棠英和裝修工人中間。
邱棠英看見他,本來就難看的臉愈發沉下來。
“愣著干什麼?趕滾!”厲聲喝道。
這句話,不知道是在說裝修隊,還是在說冷厲誠。
冷厲誠瞳孔微,但手上的拐杖沒有讓出分毫。
裝修負責人一臉為難。
這什麼事啊?
這時冷嚴政和郭婉蓉夫妻倆也趕了過來。
“大嫂,厲誠,你們母子兩個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啊,要弄得這麼劍拔弩張的!”
郭婉蓉看似在勸和,一張口就踩在兩個人的雷點上。
早在冷嚴邦車禍去世的那年,邱棠英就不把冷厲誠看做自己的兒子了。
而冷厲誠這麼多年被親生母親漠視著,也從覺得還有資格讓他一聲媽。
“我沒這樣的兒子!”邱棠英冷冷出聲:“公司出了事不想著去解決,一昧躲在家里,我看他就是一個不思進取的殘廢!”
冷厲誠早習慣了邱棠英的刻薄,聞言也沒多傷心。
他淡淡道:“有些人這麼多年捉貓逗狗,也沒擴大規模開園,不思進取還是比較適合。”
邱棠英哪里得了冷厲誠對自己反相譏!
惡狠狠瞪著冷厲誠道:“我恨不得從來都沒生過你這麼一個兒子!”
冷厲誠薄微抿。
這種話,從小到大他不知道聽過多次。
本來以為習慣了,但每一次還是會被刺痛。
他垂下濃的眼睫,掩蓋住眸底的痛楚,淡聲道:“那真是可惜了,當初那十個月的好機會,您沒有抓住啊!”
“你……”邱棠英徹底被他的話激怒,高高揚起了掌。
冷嚴政兩夫妻對視一眼。
接下來好戲就要開場了。
冷嚴政突然手去扶冷厲誠的椅:“有話好好說別手……”
他看似勸架,手下卻暗暗使力,把冷厲誠往邱棠英的方向推。
郭婉蓉見狀,趕火上加油添了一句:“大嫂,厲誠是你親兒子,跟兒子別真生氣啊!”
三樓登時了一團,傭人在一旁看著都不敢湊近。
眼看著邱棠英的掌就要揮下來,冷厲誠臉愈發冷沉。
“這是鬧什麼?”老爺子一聲怒喝響起。
聲若洪鐘。
眾人心里一震,登時安靜下來。
邱棠英到底還是忌憚老爺子,一僵,掌沒有落下來。
老爺子慢慢走到眾人面前,先是讓裝修隊先回去了。
轉過時,他語氣嚴厲:“再怎麼樣,你們也不能當著外人的面吵啊!回頭傳揚出去,別人怎麼看待我冷家?”
邱棠英和冷厲誠都沉默不說話。
郭婉蓉眼珠子轉了一圈,有些不甘心這事就這麼算了。
開始添油加醋:“誰說不是呢?一家人吵鬧起來也只會讓外人看笑話,可我人微言輕的,勸不大嫂也勸不厲誠,爸,我……”
替自己表功的話還沒說完,老爺子便打斷了。
“婉蓉,你和嚴政也回房去。”
郭婉蓉一愣。
老爺子的反應不太對啊!
冷嚴政卻看得出來父親的意思,抓住妻子的手轉離開。
郭婉蓉強忍著吐槽的,回到房間后才開口。
“爸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冷嚴政有些不耐煩:“你難道看不出來,爸嫌你話多嗎?”
郭婉蓉立馬為自己屈:“我辛辛苦苦替大嫂和厲誠勸和,爸不說夸我還要嫌棄我?他老人家怎麼能這麼偏心?”
冷嚴政皺眉:“你那是勸和嗎?”
郭婉蓉心虛地說:“反正我句句都是好話。”
冷嚴政干脆直接說:“我明著告訴你,別以為爸老了就糊涂了,那些小把戲本糊弄不住他!”
這下郭婉蓉不說話了。
不過很快,臉上又興高采烈起來。
“剛才你看那邱棠英和冷厲誠掐起來的樣子,誰能相信他們是親母子?是一對仇人還差不多!”
凡事最怕的就是比較。
大房越鬧得厲害,越襯托得他們二房一團和氣,穩重妥當。
郭婉蓉不得大房那對母子天天這樣吵在一起!
冷嚴政像是從郭婉蓉這句話里得到了啟發,眸一閃。
“你過來!”
他對著郭婉蓉勾勾指頭,湊在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
郭婉蓉瞬間瞪大眼睛:“你瘋啦?老爺子還在,你怎麼敢?”
冷嚴政冷冷道:“有一就有二,冷厲誠是怎麼殘廢的,你忘了?”
郭婉蓉臉變了一下,驚慌失措地走到門口和窗前檢查了一番,才走回來低聲音道:“你是認真的嗎?別忘了你剛說過的,爸可不好糊弄!”
冷嚴政也小聲道:“所以,行事一定要小心謹慎,不能出任何破綻!”
郭婉蓉垂下眼,臉上滿是糾結。
冷嚴政提議的這件事不是小事,不敢輕易答應。
冷嚴政見狀,直接下了一劑猛藥。
“兒子剛剛升任總監,樹大招風,難保不會再遭什麼算計與毒手!我們不先下手為強,難道還等兒子吃了虧再后悔嗎?”
冷厲南這個兒子就是郭婉蓉唯一的肋。
這句話讓徹底下定決心:“好,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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